桔子真好吃 第四章 像我這種頭髮長得茂盛的

    退了房，兩人不約而同的在酒店門口站定：馬上就要分開了。

    冉菲踮著腳，捻著手指背負著雙手，水潤潤的眸子看著衛霸：快問我要微信號啊！

    衛霸微微低頭看著一米六幾的妹子：你眼角有眼屎啊！

    強迫症發作，此刻的衛霸因為變帥了，也沒以前那麼自卑，自認為不那麼容易被誤會成登徒子，他抬起手，手掌覆上妹子的小臉，用沒留指甲的那隻手的拇指拭去她的眼屎。

    妹子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來自冉菲的正面情緒+999！」

    衛霸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這就是帥哥的福利啊，如果換做以前那副搓樣，這樣做指不定已經被過肩摔了！

    這算調戲麼？衛霸看著一大波情緒值有點不知所措，然後發現冉菲看了一眼他拇指上的眼屎，俏臉又白了。

    「來自冉菲的負面情緒+666！」

    妹子很難受，需要安慰。

    此刻，千萬不要提到眼屎，這一點衛霸是知道的，於是他沉吟了一會，說道：「等會我去買衣服，你要跟我一起去麼？」

    「好啊好啊！我最擅長買衣服了，我幫你選！」冉菲的語氣一下子歡快起來，表情雀躍，引來不少矚目的眼神。

    衛霸也鬆了一口氣。

    「來自冉菲的正面情緒值+288」

    「來自王少峰的負面情緒值+99」

    「來自李倩的負面情緒值+87」

    「來自趙建國的負面情緒值+44」

    「來自……」

    衛霸：「？？？」冉菲的就算了，其他莫名其妙的情緒值怎麼來的？

    什麼情況？衛霸目光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不少人都看向這邊，其中男的多數臉上都是不屑或者憤憤，應該是誤會自己跟妹子昨晚跟自己開房了！

    「來自單身狗的怨念啊！」衛霸感慨了一句，吃了二十二年狗糧，沒想到今天終於虐狗。

    單身二十二年，不是不想談戀愛，只是長得路人，而且他在公司奮鬥這些年始終保持狀態，靠的就是貧窮的出身，心裡憋著一口氣，談了戀愛，入了溫柔鄉，這股氣就泄了，而且因為其貌不揚氣質猥瑣，也沒人勾搭他，工作也忙，沒有時間戀愛。

    上班，聊客戶，千方百計搞業績，下班、周末休息還是要聊客戶，發朋友圈，千方百計找意向客戶。

    衛霸不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但做銷售，不努力就代表沒飯吃，你做出了業績，你就能上講台分享經驗，收穫諸多艷羨的目光；做不出，那你就是一坨屎，縱有千萬種套路，都沒有人理你。

    二十二歲就能拿到月薪兩三萬，衛霸靠的不僅僅是運氣，還有對細節的把控，當初衛霸就分享過自己的成功心得，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方法，但卻沒幾個做到，做到了，也沒他做的那麼好。

    昨晚到現在，之所以沒開發客戶，這是因為吃了洗髓桔後，所有一切都改變了，除了身體，還有心態。

    以前的他，覺得只有一直死命的干業績才是出路，但現在有了金手指，滿腦子都是情緒值的事兒，哪裡還有心情工作。

    看了一眼旁邊的一邊打開滴滴軟體，指指點點的妹子，衛霸奇道：「你在幹嘛？」按理說自己買衣服，不是自己帶路麼？

    「你不是說要買衣服麼？昨天我看到一家李寧專賣店，今天應該還打折哦，這個牌子的運動褲還不錯，穿著蠻舒服的。」冉菲甜甜道。

    真是個耿直的妹子啊！衛霸揉了揉眉心；「我知道有個商場，衣服還不錯，就在易發街那邊，待會一起去吧！」

    「好噠！」冉菲雙眼彎成了月牙兒，清麗而脫俗！

    到達商場後，商場剛開門沒多久，人並不多，兩人進去後，衛霸花一千八買了兩套不是什麼牌子但質量還是很不錯的西裝，長高后鞋子碼數也變了，現在穿的皮鞋很擠腳，於是又花了一千四買了兩雙，加上兩套休閒褲，和三件內褲，前前後後花了五千塊錢，存款一下子就縮水了不少。

    買衣服的過程沒有太過狗血，沒有前女友，也沒有前女友的暴發戶現任男友，不過衛霸的顏值還是讓自己收穫了一小波的情緒值，雖然比起冉菲不可同日而語，但也算是意外收入。

    心神沉入到腦海中的桔子樹，發現桔子樹那顆長在末梢的花骨朵已經開始綻放了，白色的小花點綴綠色的樹葉，看起來格外的青素淡雅。

    衛霸的心裡便多了一點小小的期望。

    期間，冉菲接了一通電話，事情很著急的樣子，謝絕了衛霸請吃飯的要求，兩人互加微信後，便急急忙忙的打車離開了，汽車啟動前還把小腦袋伸出車窗強調跟衛霸微信聯繫。

    衛霸揮揮手，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有點捨不得後者為他提供的負面情緒值，雖然說冉菲一副很好勾搭的樣子，但衛霸還是抱著一種隨緣的心態去跟冉菲交流，不可以撩，也不避而遠之。

    看了一眼身上並不合身的衣服，揮手招了一輛摩的，衛霸打算回到租房把衣服換掉再說。

    「帥哥，去哪啊！」摩的司機是個中年大叔，有點禿頂，騎摩托到衛霸身前開口問道。

    「扶柳大街，籃球場下去一點！」衛霸開口說道！

    摩的大叔點點頭，「上車吧！」

    衛霸沒動：「多少錢啊！」

    「十三塊！」

    「什麼？」衛霸一副你逗我的表情，「再少點，兩公里不到的路程，滴滴打車都沒這麼貴，我上次坐也就七塊錢！」

    「十塊吧！」禿頂大叔不耐煩道：「愛坐不坐！」

    「那我就不坐了！」衛霸撇嘴，上次他坐摩的，同樣的路程才要七塊。

    禿頂大叔二話不說，加油門就走！

    「來自劉振東的負面情緒+99！」

    衛霸看著腦海中的負面情緒值融入樹根，回過神來後樂呵呵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轉眼又看到一輛摩的，揮揮手。

    一個帶著墨鏡，四十歲不到的摩的師傅騎摩托來到他身邊：「去哪啊！」

    「扶柳大街，籃球場附近。」

    「10塊錢！」司機抬了抬眼鏡。

    「七塊！」

    戴墨鏡的大叔二話不說掉頭就走，開摩的也是有尊嚴的。

    「來自王暢的負面情緒+78」

    衛霸依舊笑呵呵的，又擱那兒站著幾分鐘，期間又跟摩的司機談飛了幾次交易，賺了幾百點情緒值。

    向上化作能量的情緒值能結出蜜桔，向樹根流動的情緒值也沒看到什麼害處，不得不說，看著人們提供的情緒值一點點的變成養料，看著桔子樹一點點的成長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就是不知道長出蜜桔後，吃下去會怎麼樣，會不會出現特異功能啥的。

    找車的這段時間，他專注於情緒值的流向，發現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凡是摩的司機產生的負面情緒，都是化作向上的綠色能量給蜜桔提供養分的，對比於之前冉菲情緒值的流向，心裡隱隱有了兩個猜測。

    第一個猜測，提供情緒值的人，分為「複雜」和「單純」兩種，複雜的人是類似於摩的司機，這裡暫且定義為「負」，產生負面情緒值後，負負得正，他們的負面情緒值化作長出蜜桔的正能量，然後另一種，就是類似於冉菲這樣的了，正就是正，負就是負，有很明顯的界限。

    還有第二個猜測，就是把提供情緒值的人分為「壞人」和「好人」兩種，第一種，壞人，類似於摩的司機這樣的，雖然是靠辛苦吃飯，但人也不老實，宰起客來一套一套的，而且為了趕時間，闖紅燈、搶行等行為幾乎每個都有，給人們造成很大的安全隱患，以前衛霸就差點被撞到過。

    在這裡，如果把摩的司機定義為「壞人」，他們產生的負面情緒，同樣會負負得正化作正能量給果實提供養料。還有一種「好人」，就是類似於冉菲這樣的，單純又可愛，有愛心，還特意跑到羊城來拉慈善捐助，讓這種「好人」產生正面情緒，是直接化作正能量提供綠色養料，反之則是負能量融入地底樹根。

    綜上推理，衛霸覺得是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作為系統，很少有那麼感性的去按照「複雜」和「單純」去判斷人類。

    目前系統給出的判斷依據有點少，接下來還需要衛霸去進行更多的驗證。

    思索間，衛霸抬起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剛拉完一個客人，他發現之前第一個跟他講價的禿頂摩的司機闖過紅燈，直接往往他所在的方向開過來。

    衛霸樂了，這還真是有緣，於是毫不猶豫的揮手。

    看到他，禿頂司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降低車速來到他面前。

    「來自劉振東的負面情緒+33！」

    「十塊錢，送你到球場！」禿頂司機有點不耐煩道。

    「九塊！」衛霸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

    「來自劉振東的負面情緒+199！」

    不同意之前的價格你叫個毛線啊！

    劉振東的臉直接就黑了，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右腳一踩，都把五檔切換到一檔打算加油門走人了，但又覺得來來回回在衛霸身上花了這麼長時間，這麼走有點可惜，畢竟是久經風雨的人了，也沒了小伙子的衝動，於是嘆口氣說道：「上車吧，沒見過你這麼執著的年輕人。」

    「我上次在地鐵口那邊坐還七塊呢！」衛霸一臉『你賺大了』表情，「那裡的老哥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價格還很便宜！」

    「來自劉振東的負面情緒+88！」

    「那裡競爭大，好多師傅都是在那裡拉客的，而且距離也相對近一點，還不用過紅綠燈，你再看看這裡，光是紅綠燈路口就三個，收費當然貴點了！」禿頂司機忍著怒氣耐心的解釋道，「畢竟做我們這個，時間就是金錢！」

    「原來是這樣，你們做這個也不容易啊！」衛霸一臉感慨，又補充了一句：「這裡的物價太高了！」

    「是啊！」禿頂師傅也有點感慨。

    「來自劉振東的正面情緒+1！」

    衛霸仔細看了一下劉振東的正面情緒，發現是化作紅色能量匯入樹根的，目光注視著他的禿頂，開口道：「你看像我做金融的，一個月兩三萬，而且像我這種長得帥，頭髮又茂盛的，一直都很受女孩子歡迎，我們部門同時有幾個妹子追我，我腳踏幾條船肯定都要討好啊，請吃飯請k歌請去玩，一個月下來也差不多了！」

    「呵呵！」禿頂大叔劉振東撇向對面駛過來的13路公交車：信不信我跟你同歸於盡啊！

    「來自劉振東的負面情緒+233！」

    仿佛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情緒，禿頂司機還重重的轟了一下油門才才緩緩起步。

    衛霸看著腦海里的情緒值，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