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可就是要了命了。
郊外這麼大一片,這還是沒算上城外的村子,搞了半天他們仍舊是一無所獲啊。
難不成關鍵還是撬開黃老爺和黃家管家的嘴巴嗎?
付探長派去醫院的人回來匯報說,黃老爺傷得挺重的,人又上了年紀,此時躺在醫院裡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怕是難把他從醫院裡拖起來。
至於管家,牙都掉了兩顆了,還是執著地說自己啥也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家老爺親力親為的。
「那果然還是得看明天的情況嗎?」
付探長嘆了口氣,「我說假如,假如昂,樓同學自願不回來了,咱們這個案子還有必要查下去嗎?」
錢少華一聽就不樂意了,「我都說了雅婷是被脅迫的!」
「好好好,我知道,」付探長趕緊安撫他,「我這不是說了嘛,假如,咱們辦案得考慮到各種方面啊!」
「辦不辦的,看你咯,」梁垣雀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面那個傻叉可是橫行霸道了至少兩年,死在他手裡的亡魂數不盡,你是轄區的探長,你要覺得自己沒被挑戰到的話就不辦咯。」
付探長聞言低聲罵了句髒話,「說得對,就算樓同學的事情先放一邊,這個渾蛋我也得把他抓出來扒皮抽筋!」
他心思一沉,立刻就準備出去叫人安排明天在旅館的警力部署。
這時候一直不好意思說話的玲玲小姐小心翼翼地開口了,
「那個,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準不準確」
付探長立馬就是一個圓周角回頭,「沒事兒,你儘管說。」
得到允許之後,玲玲可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沒有可能,你們從電話里聽到的不是馬蹄聲,而是驢蹄聲?」
警員立馬解釋,「玲玲小姐,你這就說笑了,這馬蹄聲和驢蹄聲能一哎,等等!」
他自己說著說著突然哽住了,背景聲畢竟是通過電話傳過來的,聽得不是那麼準確也有可能!
付探長也反應了過來,「對,我們只要查到哪條街經過了驢車」
正說著,提前去吃晚飯的常探長吃飽之後,剔著牙回來了,正好聽見付探長這一句沒說完的話,
「驢車?哪條路沒有驢車啊,你辦不出案子來瘋了?」
「不是,你聽我說!」付探長逮住他,跟他講了一下剛才事情的經過,沒想到常探長直接伸出手掌來摸了摸他的腦門,做出了一個試探發燒的動作,
「查電話就找電話局啊,你不好意思跟他們打交道嗎?還他媽馬蹄驢蹄,我看你腦子讓驢踢了吧?」
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常探長這是一語點破夢中人。
對啊,費勁心思地想電話在哪裡,直接讓電話局查號碼不就行了嗎?
每個地區的電話都是接線的,無論如何都繞不開電話局。
付探長瞅了梁垣雀一眼,那表情就是在說,梁神探你怎麼回事?
梁垣雀別過頭去乾咳了一聲,「呃咳,我又不是警局系統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想到這一點,我平常辦案都靠野路子的。」
他確實有點心虛,來的時候以為是接的一宗失蹤案,隨著逐漸的抽絲剝繭才發現這起案件的信息量如此之大。
他一直在想著樓雅婷的生死,所以做事變得毛躁起來。
失蹤案跟兇殺案不同,兇殺案直接一具或者多具屍體就擺在那裡了,即使著急死者也活不過來,但失蹤案只要慢一步就有可能讓被綁者出意外。
當然,以上這些也可以說是梁垣雀默默給自己找的藉口,在理清了思緒之後,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給他送早飯的神秘人,從一開始是就攪亂的他的心神,直接導致他之後的思緒和行動都難以集中起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可以確實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該死,他難道是故意跳出來擾亂自己的?他從前就喜歡做這樣的事情,梁垣雀恨恨的想,哪天要是碰上他,一定一頓好揍!
梁垣雀是一個非常擅長搞人心態的人,他的這門技術在辦案過程中常常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然而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比他更熟練此招數,並且一直以來只熱衷於搞他的心態。
其他人不知道梁垣雀此刻在想什麼,只注意他的表情逐漸地陰沉下去,付探長心中嘀咕一聲,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得罪他了。
直到莊佑傑看不下去,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才回過神來,裝作跟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對付探長說,
「如果那片區的電話線安裝得比較密的話,一時之間很難快速地挑出來,你只要讓電話局的人鎖定街區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去做。」
他這話說出來似乎是想為自己剛剛的失職找補,但在場的眾人仔細一想也不能對他說什麼。
畢竟梁垣雀的僱主只有樓玉新,接的任務也是找到樓雅婷,抓出背後那隻惡狗,已經算超額完成任務。
莊佑傑在想,以他之前跟梁垣雀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他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這次案件要是能順利結束,他高低得訛付探長一筆大的吧?
眼看天色再一次暗了下去,又是一天的光陰度過,本著人多安全的原則,錢少華把樓玉新帶回了自己的公寓,樓玉新本來還想叫著莊佑傑,但是被對方極力拒絕了。
梁垣雀沒有要走的意思,莊佑傑就決定留下來陪著。
付探長送他的心上人回住處,臨走之前囑咐了自己門口的警衛傳命令下去,在他回來之前有任何關於案件的事務,直接報告給梁偵探和常探長。
梁垣雀從辦公室里找了一張城市布局圖,帶著它去了位於地下的審訊室,管家被抓回來之後,他還沒擠出時間來跟他正式交鋒一場。
他去了大概有半個鐘頭,在此期間常探長在辦公室里收到了外派的黃家的警員上交的報告。
他們扒出了黃家那個隱藏起來的地牢,也從花園的樹下找到了白骨,足足有十一具之多,足以見得他們罪孽有多深重。
常探長看著現場拍回來的照片,只覺得觸目驚心,情不自禁地捏了捏眉心,
哎呀,這次的案件可太惡劣了,老付要是不能順利破案,估計之後會惹上大麻煩!
又過了不多時,付探長安排跟電話局聯繫的人也回來了,給出了電話局提供的定位。
果然如同梁垣雀說的那樣,短時間內無法在電話線密集的街區確定一部電話的位置,電話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給提供給他們一個片區的範圍地址也已經很不錯了。
他想到梁垣雀的話,就讓警員把地址信息抄寫一份給他送過去。
半個鐘頭後,梁垣雀攥著握成卷的地圖紙回來,「我已經知道他們的位置了,咱要不要趁天黑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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