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佑傑上次跟人打架的時間已經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被人家打的找不著北。
他連忙跟梁垣雀說,「首先聲明我不是怕了,但要是硬闖寨子的話,我可能真的會出意外。」
搞不好下一周在羅船河裡浮上來的,就是他的屍體了。
畢竟他打又打不過,跑又不像梁垣雀那樣跑得快。
餛飩攤兒大爺支起了煤油燈,梁垣雀對著燈光翻了個白眼,
「我要是需要人幫忙打架的話,叫的就不是你了,我去找付探長借給我點人手多好?」
聽到不是來硬的,莊佑傑鬆了一口氣,「所以你打算怎麼進去呢?」
梁垣雀道,「我之前在羅船水鎮打聽過,他們鎮上有人曾經突發疾病昏倒在了邊界線上,如果乘船回去找醫館可能會來不及,他的同伴就試著進了水寨求救。」
「水寨里還是有好心人的,把他們請進了寨子,還提供了治療,這也成為了唯一一批經由意外事故進入水寨的外人。」
「所以待會兒我就假裝突發疾病,你去水寨喊人幫忙,咱們嘗試混進去。」
莊佑傑聽了,心中還是有一些顧慮,「這樣能行嗎?要是被發現是不是會被揍得更慘?」
這些梁垣雀顯然也是想到了,「萬一我們被識破了,就立刻退出水寨的地盤,回餛飩攤兒這裡,大爺會接應我們的。」
聽到這兒,大爺呲牙對莊佑傑笑了笑,「放心,自己人。」
莊佑傑瞅了一眼枯瘦的老頭兒,心說體格還不如自己能,水寨的人要發難,這大爺恐怕也難抵擋兩拳。
梁垣雀看出了他的疑慮,「叫你放心就放心好啦,水寨跟羅船水鎮有過約定,互相不在對方的地盤上鬧事,所以他們是不會追過來的,這一點,咱們的記者朋友已經親身體驗過了。」
記者挨了一頓拳打腳踢,被打的迷迷瞪瞪,連咕嚕帶爬的跑出分界線之後,水寨的人還真的沒有追過來。
梁垣雀看莊佑傑還在猶豫,於是說,「要不你還是回」
莊佑傑就聽不得這個,立馬就打斷了他的話,「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實施計劃吧!」
梁垣雀伸出手指來,在自己的胸口點了幾下,之前在沈家他就展示過這個神技,所以這次莊佑傑也沒有多吃驚。
他應該是強行調控了自己的穴位,臉色立馬就變的像是死人一般難看,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
但梁垣雀感覺自己的樣子還不夠,又握起拳頭重重的錘了自己的胸口一下,緊接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如同真的生了重病一樣。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招手讓莊佑傑扶著自己,同時靠在他身上小聲說,「待會兒我可能會吐血,也會假裝昏迷,你不要害怕。」
莊佑傑按照他的指使,小心攙扶著他,沒有直接往水寨的方向走,而是沿著分界線往東走了幾步。
他們漸漸地錯開了餛飩攤兒的位置,只聽梁垣雀小聲的說了一句,「差不多了。」
幾乎是說話的同時,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瞬間脫力,虛弱的朝前面栽過去。
莊佑傑緊拉住他,防止他倒在地上。
再一看,他已經雙目緊閉,胸口的起伏都變得很緩慢。
饒是被提前打過招呼,莊佑傑親眼見到他這副樣子心中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畢竟梁垣雀表演的實在是太像了,或者說這根本不算是表演,因為就算暈倒可以裝出來,這吐出的鮮血可是貨真價實的啊。
梁垣雀的身體軟綿綿的,任憑莊佑傑怎麼擺布也不睜開眼,於是莊佑傑使了使勁,拖著他往水寨走去。
走過了分界線,看著近在眼前的寨子,莊佑傑突然有點懵,壞了,剛剛忘了問梁垣雀從哪裡進去。
他輕輕地搖了搖梁垣雀,「喂,我們從哪兒進啊?」
靠在他身上的梁垣雀仍舊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沒顫一下。
莊佑傑控制不住的睜大了眼睛,在心裡控制不住的說了句髒話,心說不是吧,真的暈了啊?
去你爺爺的,你不能就留我一個人面對水寨族人啊,他們可不是什麼淳樸善良的鄉民,可是真的會揍人的啊!
莊佑傑心想,早知這樣還不如剛剛讓梁垣雀打暈自己,不過他一定又要說他承受不住,會被打死的。
想到這兒莊佑傑就奇怪,梁垣雀說自己不擅長打鬥,那為什麼不用點穴這一招面對敵人呢?這可是一招制敵啊,比拳腳功夫什麼的方便多了。
眼前全都是錯綜複雜的排列著的木樓,樓體非常解釋,都是被削磨成方形的木頭,每一塊兒木頭都巨大的很,並且沒有拼接的痕跡。
這起碼是用八十年以上的老樹打的木頭,莊佑傑不懂樹木,所以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品類的木頭。
他拖著梁垣雀在水寨附近轉了轉,沒有找到想像中的大門,只找到了一條路面不寬的小路。
從路口往裡面望去,這條小路很深,一直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黑暗是一種很奇妙的環境,它經常能給人帶來恐懼,這些恐懼並不能說是來源於黑暗本身,而是來源於對黑暗中未知物件的猜測。
人走在黑暗中會越來越害怕,是因為走在黑暗中時會產生越來越嚴重的胡思亂想。
想要戰勝對黑暗的恐懼其實很簡單,腦子空空什麼都不要想就對了。
但顯然莊佑傑做不到這一點,他摟住梁垣雀的手控制不住的增加了一些力道,戰戰兢兢的走進了黑暗中小路。
整個水寨異常黑暗,他們路過的木樓里完全沒有光亮傳出來,相比之下,人家對岸的羅船水鎮早就有燈光亮起了。
莊佑傑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亂想就不害怕了,可還是控制不住的一直想起照片中屍體的慘狀。
他感覺自己大概已經走了十幾米了,身邊已經路過了不少木樓,但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這水寨的人是怎麼回事?建這麼多樓不住,用來虛張聲勢嗎?
他內心的恐懼已經被時間推上了極點,他很努力才忍住了掉頭就跑的念頭,鼓起勇氣大喊起來,
「救命啊,有沒有人吶!這邊有人暈倒了,快來救命啊!」
他不知道該怎麼喊才對,就學著之前從小說中看到的情節喊。
大喊一是吸引人過來,二是給自己壯膽。
壯沒壯到膽子他沒感覺到,但他卻清楚的看見,身邊依舊是什麼人都沒有出現,連條狗都沒有。
小路的前方是一個轉彎,路的盡頭依舊隱藏在遠遠長長的黑暗之中。
莊佑傑心臟狂跳,這個所謂的水寨,真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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