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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前塵過往,不想的時候也還好些,但是一旦解開那一層完好無損的皮,下面血淋淋的殘酷便會露了出來。
在誠國公府的那些年,除了一個祖母還算是護著她,親爹視若無睹,毫不關心,繼母偽裝極好最後卻要了她的命。
那些看著錦上添花和樂融融的日子,都是她一步一步後退才維持出來的。
當時不覺得什麼,只想著嫁出去就好了,那時候對於出嫁,她有一種極端的熱情,那就是能脫離那樣憋悶水深火熱的生活。
這輩子重活一回,有親爹的維護喜愛,有大伯母的悉心照料,有堂兄堂妹弟弟圍繞身邊,這才是生活的樣子。
現在回想起來,忽然覺得這輩子的幾年要遠比她上輩子的十幾年都要快活。
屋子裡的蠟燭越來越短,時間一分一分的逝去,帳子裡漸漸地沒有了聲音。
雲染終於講完了,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滋味,坐在那裡,神色間帶著一種木然的惆悵。
司空穆晟整個人都驚掉了。
他這輩子第一回聽說這樣的詭異的事情,甚至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起來。
他的枕邊人,居然是死過一回又活過來的人。
前後兩輩子,還不是一個人。
可是他的眼睛落在雲染那近乎於死寂般的臉上時,心口像是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小姑娘明顯是怕極了,怕到盡頭,想是她自己也知道可能遇到的結果,想到自己會有的反應,這才這麼平靜,臉上透著一股子帶著釋然的平靜。
大概她已經給自己想好了歸處,所以才會這麼平靜。
她對她自己沒信心,也對他沒信心。
若是平常人,遇上這樣的事情,難免會驚懼交加,心中厭惡,恨不能立時就斷了夫妻關係。
可他除了一開始的毛骨悚然,不可置信,現在瞧著她的神色,湧上心頭的卻是連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的疼惜。
是,他心疼她。
他跟她相識幾年,她是個什麼性子,他比誰都清楚。
現在想想難怪當初她避著自己走,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的。沒有因著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主動纏上來,可見她是個心有傲骨的人。
他其實更憤怒的是,她居然就是當初被燒死的司空焱的未婚妻。
當時他得到這個消息時,完全沒放到心上。
不過是個與司空焱定了婚事的姑娘,沒什麼福氣的死於大火中。
至於那場火是如何來的,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與他何干?
可他現在不這麼想了,只這麼看著她,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心底深處的怒火就一層層的蔓延上來。
好久沒聽到司空穆晟說話,雲染心裡倒也沒失望,只想著這才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呢。
定了定神,雲染故作輕鬆的開口說道:「王爺不用擔心,我也不會令你為難。你若是想要休妻,我會拿著休書走的。你若是不想惹人非議,那我避到莊子上去就可,也不會令你看到心煩」
雲染後頭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一股大力將她拽了過去,整個人撲進了司空穆晟的懷裡,撞到了他的胸膛上,鼻尖處傳來微微的鈍痛。
「你要跑到哪裡去?休書?想得倒是美,本王辛辛苦苦把你娶回來,可不是放你去莊子上逍遙的。」
雲染:
她想要抬起頭去看他,被他用力按在懷中,那力氣大的將她似乎要將她箍進他的骨頭中。
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雲染完全顧不上了,他他什麼意思?
「王爺你不怕嗎?」雲染心口砰砰直跳,覺得整個人都要顫抖起來。
「本王這輩子殺人無數,什麼事沒見過,有什麼可怕的。」
司空穆晟是有些不自在,可是想著雲染方才說拿著一隻休書走人,心裡就知道她是說到做到的。
雲染的性子素來就是這樣,從來不拖泥帶水,想好的事情不會猶豫。
他知道,只要他有一分遲疑,他們之間怕是都要有裂痕了。
他是她想要娶的姑娘,就算是就算是有這樣詭異的經歷,可是在休掉她從此後與她再無干係,和想要與她好好過日子之間選一個的話,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他居然更喜歡後面一個。
「可我怕。」雲染聽著司空穆晟這麼堅定地語氣,方才還不覺得委屈的自己,這會兒卻心酸起來,「這些事兒我誰都不敢說,我怕被人當成異類,被人當成鬼怪,怕被人一把火再給燒了。
我原想過,這輩子再也不嫁人的。可是上輩子顧雲染青燈古佛,爹爹跟繁哥兒不知道有多傷心難過。繁哥兒還要娶妻,怎麼能有一個終生不嫁的姐姐,說出去臉上無光,好人家的姑娘哪個願意嫁給他。
爹爹要做官,家裡有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他怎麼應付同僚的眼光,會被人一輩子嗤笑。我思來想去,夜夜難寐,不嫁是罪,嫁了也是罪」
雲染哭的哽咽不已,淚珠直落。
司空穆晟看著她抖成一團的你現在所看的梟寵狂妃:對門那個暴君361:所謂病故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香滿路言情進去後再搜:梟寵狂妃:對門那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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