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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並不確定慕容七七如今何在,你如此冒險也只是拖了一夜的時間,誰能確定她今夜就能趕來?」
清憐始終不認同她的想法,如她所說,誰能保證今夜慕容七七就一定趕來了?萬一趕不來,她這一劍不就是白挨了嗎?
傷得這麼重,若是那一劍再歪一點,說不準連命都已經丟了,這五小姐她究竟該說她傻,還是該稱讚她一聲太過仗義?
沐如畫卻不理會她的怨念,等自己的氣息平復過來,她才道:「今夜裡三姐這裡一定防守嚴密,你幫我去看看,把所有防守的影衛位置找出來,畫一張圖。如果今夜慕容七七真來了,想辦法把圖紙『交』給她,別讓她『亂』闖,誤了大事。」
「五小姐……」清憐看著她,還是有幾分遲疑,她已經傷成這樣了,這時候還讓她去做這種事,這麼危險的事,隨時都有可能被三小姐發現。
她倒不是怕自己到時候會受懲罰,而是怕她把三小姐對她
三小姐做事的手法她還是清楚的,說她心狠手辣也不為過,雖然,五小姐是她的親妹妹,可難保她一怒之下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五小姐,屬下不想去。」她別過臉,不忍見她失望的目光,冷聲道:「你為他們所做的已經足夠的多,夠了,不要再和三小姐起衝突,你敵不過三小姐,再惹她不高興,三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沐如畫緊了緊掌心,雖然明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可心裡始終對沐如雲抱有一些幻想,她是她的妹妹,她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的對她下手。
就拿今夜來說,她不是為了她停下來了嗎?否則,他們如今就該在馬車上,往港口趕去了。
「屬下不是要挑撥你們姐妹倆的感情。」清憐輕吐了一口氣,柔聲道:「可是,五小姐,真的夠了,你畢竟是桑城的人,不要再為外人做太多的事情忤逆三小姐。」
沐如畫抬了抬手,才發現自己四肢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終於她還是把手放了下去,嘆息道:「那能不能再幫我做一件事?」
夜有點涼了,布置好一切,沐如雲才轉身進入了沐初的寢房。
他剛沐浴過換好衣裳,正打算到『床』上歇息,一聽見有人進『門』,往『床』邊走去的腳步隨即一收,回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書籍慢悠悠翻閱。
沐如雲心裡有點堵,這傢伙自我意識已經慢慢又恢復了些,剛才分明已經累了,想要上『床』休息,可看到她來竟耍起了小調皮,回到椅子上百~萬\小!說,只為了避開那張大『床』。
因為他心裡還在防備她,是嗎?
看到他這點小變化,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覺得煩惱,她希望他的心『性』能恢復過來,可卻又不喜歡看到他拒絕自己。
不過,過完今夜就好了,等他們離開這裡,回到了桑城,以後他身邊只有自己,除了她,他誰也不會再想起。
「在看什麼呢?」她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看著他手中的書冊。
沐初沒有說話,只是把書冊往她身側移了移,等她看清上頭的文字後便又取回來,自己慢慢翻閱。
雖然很明顯能感覺到他開始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可是,那眼神卻依然是暗淡無光的。
那次利用沉香讓他放下心防,她吹響短笛讓蠱蟲進入他的心脈,已經把他心脈給傷了,他沒有直接失去自己的意識成為她的蠱奴,確實很幸運。
可是,想要徹底恢復過來,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
「阿初,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會惹桃『花』。」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沐初卻還是如過去一樣,下意識躲了過去。
沐如雲也不惱,今夜被如畫的事情困擾著,直到現在心裡還有幾分氣悶。
不過,當看到沐初,那份氣悶漸漸便散了,每次只要看見他,一顆心就能安定下來,他就是治癒她心
她收回手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他『精』致的側臉,淡言道:「如畫為了給你送琴,在外頭與人爭執,差點死在對方的劍下。」
沐初指尖微微頓了頓,目光有幾分飄忽了起來。
「怎麼?這幾日相處下來,是不是把她也放在心裡了?」沐如雲的目光鎖定在他臉上,沒有放過他眼底任何一絲神情。
可他眼下的訝異也只是稍縱即逝,當他的視線從書冊上移開,迎上她的目光時,眼底已經再度恢復了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還活著嗎?」他問。
沐如雲的『胸』臆間又被一口氣堵了堵,卻是心情複雜,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滋味。
他剛才訝異了下,只因為這幾日都是如畫在照顧他,於情於理關心一下也沒錯,只是那樣的反應太淡,淡得如同沒有味道的開水那般,一絲訝異過後便不再放在心裡。
說他冷情好,還是該說他太淡漠,淡漠道除了心裡那個『女』子,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她搖了搖頭,淡言道:「還活著,只是負傷極重,如今躺在房內尚未醒來。」
沐初看了她一眼,視線便又回到書冊上,慢慢看著上頭的文字。
沐如雲無聲嘆息,要是讓如畫直到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對她根本沒有半點在意,她是不是還願意『弄』這麼多手段,非要幫他逃脫自己對他的控制不可?
她始終不相信今夜的事情是巧合,但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巧合他們都走不成了,總不能真的把如畫往絕境裡推吧。
不過……她目光微微閃了閃,又鎖定了沐初『精』致的側臉,薄『唇』總算揚了起來,揚起了今夜第一個笑意:「阿初,你想不想那個叫慕容七七的『女』人來救你?」
沐初指尖又是一頓,側頭看著她,眼底全是『迷』茫,可就算是『迷』茫,他會側頭看她已經算是有反應。
沐如雲壓下心裡的氣悶,依然淺笑道:「那個叫慕容七七的『女』子,今夜極有可能會來這裡尋你。」
沐初依然看著她,眼底『波』瀾不驚,可那兩片薄『唇』卻微微抖了抖,溢出了一句幾不可聞的話語:「不要傷害她。」
沐如雲臉『色』一沉,『唇』邊的笑意一下斂了去,她冷哼道:「她要敢來,我就叫她無法再踏出去半步,阿初,我早跟你說過,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其他『女』人休想碰你一根頭髮。」
沐初的心卻莫名不平靜了,看著她時目光微微閃爍,很明顯在思索些什麼,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真這麼在意嗎?」雖然他眼神還是很『迷』茫,但沐如雲卻看得出來他的心在搖動,在緊張,只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何謂緊張。
沐初動了動『唇』,最終卻是半句話都沒有說,正要收回目光繼續看他的書冊,一旁的沐如雲卻繼續道:「要不我放你離開,讓你和慕容七七在一起,可好?」
他指尖又抖了抖,似乎喜歡她這句話,喜歡她所說的內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喜歡些什麼。
慕容七七……究竟是誰?
「瞧你。」這次沐如雲伸出手,不管他的抗議撫上他的俊彥,長指在他高『挺』的鼻樑上划過,她笑道:「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你根本想不起來過去都發生了什麼,既然如此,你為何還這麼執著?以後就一心一意跟著我,不好嗎?」
可惜,沐初還是不願意和她說話,或許,那什麼跟隨不跟隨,他心裡根本從未想過,因為,她從來不給他機會去想。
他不是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也不是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是很明白,三小姐此刻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心的。
真心是什麼?或許他也不清楚,但卻知道,她不會放自己離開,不會輕易讓他和那個「慕容七七」在一起。
慕容七七,她究竟是誰?
夜深了,兩人兩馬終於在午夜到來之前趕到那座庭院外。
七七讓望夕在距離庭院數百米之外的湖塘邊停了下來,尚未靠近,已經能感覺到院裡森嚴的守衛,看來,他們來到這裡的消息也已經被傳開,沐如雲今夜是有心防備著。
「你留在這裡,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她從望夕背上躍了下去,抬頭看著從烏逝背上躍下,穩穩落在她身邊的楚定北。
楚定北看了她一眼,神情有幾分怪異:「這話該由我來說吧?」
進去察看情況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區區一個小『女』子來做?
「我會隱身。」七七不想和他爭執,沐初就在裡頭,這時候,她一心只想快點進去看看他是否還安好。
楚定北卻似乎不相信她的話,所以七七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背對著他,正要從天地鐲里取出那套七『色』紗衣,身後一傳來楚定北不屑的聲音:「不就是個天地鐲麼?躲什麼躲?我又不稀罕。」
她一怔,額角頓時掛上了幾條黑線。
天地鐲的事居然連他都知道,尼瑪,這東西不是很神奇麼?怎麼是個人都能把它的秘密看出來?這還算什麼上古神器?
從今以後,她是不是該多留點心,當心隨時會有人為了天地鐲而來,要取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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