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方溟依然盯著楚玄遲的背影,哪怕有再多的話要說,情況緊急,也不允許他再說下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79-
一咬牙,他向他傾身道:「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但,王還請好好保重,復國之路若是沒了你和王后,還有什麼意義?」
楚玄遲卻已經舉步往山『洞』那邊走去,這種煽情的話他從不愛說。
東方溟也知道他的『性』情,只是在他離開之前,他忽然道:「我能攔住幾位將軍,卻不一定能攔得住北王爺和無名大俠。」
「攔不住就讓他們來送死,自己做的決定,自己擔起責任。」楚玄遲的話才剛落下,人已經走遠了。
轉眼間回到山『洞』口,和沐初以及楚江南站在一起,繼續守候在這一方。
東方溟握緊掌心,再看他一眼,才霍地轉身,一躍而起,迅速往山下掠去。
那就讓北王爺和無名大俠自己過來吧,當然不是讓他們來送死,他只是很清楚,其他人或許還能理智點聽他一句,可這兩個人……自己怕是勸不住了。
尤其是無名大俠,知道慕容七七和她的家人在這裡遭遇危險,他如何能放手離開?
東方溟離去後,楚玄遲又回到自己原來守住的崗位上坐了下去,抓起剛才沒吃完的那包餅乾繼續進食reads;。
沐初看了他一眼,對他這份從容忍不住起了幾分欣賞。
雖然他『挺』看不慣他的傲氣和自負,可他隨意而安,去到哪都能這般從容,遇到什麼事情都能這般理智,這一點卻是自己和其他人都萬萬比不過的。
這個男人看似無情,看似太理『性』,但事實上為了七七,他已經將自己能做的一切全都做到位。
他自己也許可以一直守在七七身邊,照顧她,守護她,可卻無法像楚玄遲那樣,真真正正為她撐起一片天,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這份責任,也沒有他這般執著。[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放棄很容易,堅持下來卻太難,尤其是在七七失蹤那兩年,楚玄遲一個人獨自撐著,那時若是換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守住一份也許是無望的希望一直撐下去?誰又能保證?
「我對男人沒興趣,拿開你那不知所謂的目光。」楚玄遲忽然淡淡道,執起一旁的礦泉水瓶,仰首大口灌了起來。
沐初冷哼了一下,走在一旁,靠著大樹坐了下去,閉上眼,直到現在才能鬆一口氣。
可他依然不忘向這裡的兩人闡述四海不歸的傷勢:「他的情況很不好,若能不移動,最好不要『亂』動,要是非動不可,也需要儘快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呆上一段日子。否則,再這麼動『盪』下去,只怕誰也無能為力。」
楚玄遲沒有說話,楚江南卻看著他道:「現在皇城內外只怕動『盪』不已,以夢弒月的『性』情,要找一個人,絕對挖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這個皇城內外不一定有能讓我們安穩呆一段時間的地方。」
就算出了皇城,這一路往桑城或是暗城趕去的道上,也一定有夢弒月的重兵把守,帶著一個傷重的人,談何容易?
「未必。」楚玄遲放下礦泉水瓶,看了兩人一眼:「再等等,我還在等消息。」
沐初倏地張開眼眸直盯著他,雖然楚玄遲沒有再說什麼,但,「等消息」這三個字卻讓他心頭敞亮了起來。
這個男人,果然還是最有辦法的。
「好,我等你消息。」他霍地站了起來,轉身又往山『洞』里返回。
留七七一個人在裡頭他不放心,夢蒼雲還在為四海不歸運功,根本無暇理會她的七丫頭,這個時候他不陪著她,還有誰能陪?
忽然,心裡又『蒙』上了幾分感概。
原來自己一直充當著這樣的角『色』,對外,楚玄遲一直在奔『波』,對內,他一直安靜守在她身旁,不離不棄。
哪種事情做起來容易些,還需要他多說嗎?
原來,從頭到尾早就已經註定了。
他雖不幸,不能成為她心中所愛,可卻比那男人多幾分幸運,那便是那男人在外頭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自己在他的『女』人身邊享受她的溫柔。
到頭來誰幸運誰不幸,又有誰能說得清?
「別擔心。」來到七七跟前,他蹲了下去,看著她輕聲道:「他說了在想辦法,你該相信他,他一定可以為我們想個萬全之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七七抬頭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忽然間也不知道該覺得幸福還是心酸。
總是有那麼一棵大樹在那裡,頂天立地,迎風而立,為她遮去一切烈日,擋去一切風雨,不管她人在哪裡,一回頭他就在自己身後,不管她是生是死,也永遠有他相隨。
這該是讓全世界所有『女』人羨慕不已的幸福,她卻在心裡微酸著。
這棵撐天大樹迎風傲立了那麼久,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累?他真的不會累嗎?
又是兩個多時辰過去,過了午夜時分,四海不歸的情況還沒有任何好轉。
輸液停止了,施針也停了下來,如今,只剩下夢蒼雲一人繼續在為他運功,為他護住心脈。
雖然,七七和沐初多次想要勸她停下來換他們,可夢蒼雲卻始終緊閉雙目,不說話,以沉默來拒絕。
他們知道她功力深厚,哪怕以他們兩人之力也無法比擬,尤其如此以真氣為四海不歸護心脈,這份功力絕對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情況只會更加惡劣。
可她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會傷得更重,到時候哪怕四海不歸醒了,她也會堅持不住而倒下。
七七拿起軟巾,小心翼翼給夢蒼雲拭去『唇』邊滑下來的血絲,一整個晚上都在吐血,雖然每一次數量都不多,可是一直源源不斷滑落,卻始終讓人憂心。
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可以流?尤其還是她這種外表看起來,比一般夢族『女』子都要顯得柔弱的姑娘。
雖說,自己親娘如今已有三十多歲,可是,以她現在的體型看來也不過是與自己同齡。
若不是認識她的人,總能被她外表這柔弱的一面給『蒙』騙,卻不知道她其實是個如此強悍的人,但,再強悍也還是個凡人。
七七看了沐初一眼,沐初正在沉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兩個人現在也是束手無策了,散功……雖然沒有散盡最後一口氣,卻也所差無幾,現在他們該怎麼辦?
看著自己父後那張完全沒有血『色』的臉,七七心如刀絞,自己過去是個醫生,不管是動刀子,還是以什麼方式來救人,至少面上也能做到冷如冰霜。
她體會不到病人家屬那份擔憂,自來了這裡之後,她在這裡將這種擔憂感受了個徹徹底底,經她手救回來的命雖然不多,可每一條卻都是她珍而重之的。
她身邊的人,她在意的人,她的愛人……每一個都是,現在竟又輪到父後了……
外頭忽然傳來一絲異動,七七和沐初互視了一眼,沐初忙道:「我去看看。」
七七點了點頭,依然守在夢蒼雲身邊,時不時給她拭去『唇』邊的血絲,時不時給她餵上一口水。
至於沐初,剛離開山『洞』,一抬頭又看到楚玄遲的身影往遠處掠去,轉眼間已走了一段距離。
來人在他面前停住,這麼遠的距離,雖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憑自己一身深厚的功力,清楚聽到他的聲音:「如今唯一安全的地方,也許只有陵山那座皇陵。」
楚玄遲不說話,只淡淡看著他。
一身夜行衣的蕭然繼續道:「如今離夢弒月下次練功的日子至少還有半個月,現在趕去,就算走得再慢,一兩日的工夫也定能趕到。只要不驚動別人,成功闖進去,想必那地方能保你們安定十餘日,而且,你也可以趁機去一探那個神秘的皇陵。」
皇陵的傳說,楚玄遲除了在蕭然的口中聽過,也曾在其他地方收集了下消息。
這座皇陵對世人來說確實很玄乎,皇陵所在的陵山離誅仙島和伏魔島都不遠,這座山靜立於海邊,上山的路重重『迷』霧,若不是熟悉地形的人,要上去絕不容易。
陵山深處有個幽谷,那裡便是皇陵建造的地方,水族和火族的人有好大一部分人都死在那裡,還有一些無辜的百姓。
總而言之,陵山是個屍骸遍地,冤魂無數的『陰』沉之地,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又有說陵山中那個皇陵,外人無法闖入,闖入者必死無疑,可夢弒月卻能來去自如,甚至在裡頭一待數日,出來時也不見有任何不妥,反倒神清氣爽。
皇陵……如此一想,果真是最為安全的地方,因為它足夠的危險,一般人根本去不了。
「玄公子,我無法在此逗留太久,若你們決定去皇陵,我想辦法為你帶路。」蕭然又道。
「不必。」楚玄遲早就已經打聽過皇陵所在,山上的路他早命人打聽好路線,地形圖他也記在了心裡,用不著別人帶領。
見蕭然一身風塵,他忽然淺聲問道:「離我與你所說限期之日,還有多久?」
蕭然一震,沒想到他這個時候竟提起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下,才淡淡道:「還有兩個月零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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