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而歸,又有淮東制置使司在崇州開衙之喜,依著傳統,林夢得等人自然是希望好好的慶祝一番。
林縛是不喜熱鬧的性子,無意大肆慶祝,但眾意難違。再者,海陵知府劉師度是貴賓,不擺資歷跟架子,親自到崇州來問政,林縛也不能怠慢他。
林縛便允了林夢得等人的意思,同意在崇城大開筵席,廣邀在崇州的官員、將領以及鄉紳、士流慶賀。
十六日午時,船隊抵崇州東城碼頭靠岸,將卒歸營,林縛率諸官進崇城。
城裡民眾早得到他今日回城的消息,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街上有舞獅的,有擺開台子演社戲的,仿佛過年節,熱鬧非凡。
新崇州建成才半年多時間,能有如此景象,悉為難得。
淮東制置使司衙門自然還是設在西城外、紫琅山腳下的東衙,只是將之前的靖海都監使司的牌額換掉。除了林夢得、秦承祖、曹子昂、傅青河、胡致庸等核心幕僚有了正式的官銜外,其他吏員編制只是依需增加了一些,倒沒有太大的改變。
林縛除了就任淮東制置使外,還兼著崇州知縣、江東牢城司監的職守。
午後便在東衙會客,夜裡正式舉宴,一直到月至中天,才宴終人散。
林縛喝酒一向都有節制,奈何敬酒人太多、意切勸勤,離開東衙登山回內宅,也是醉意酣然,步履輕搖。
登到山頂,給微風吹過,覺得神清氣爽,走進垂花廳,聽著內宅里這麼晚還有雜沸人聲,覺得奇怪,看見孫文婉從院子裡出來,問她:「院子裡是怎麼回事?」
「東衙設宴,二位夫人說山上也不能不熱鬧,也開了宴席,請各家的女客過來。這時候各家的女眷才漸散去,小蠻姑娘喝了不少酒,鬧著要唱曲,才給大家勸住……」孫文婉笑著回道。
「那便讓她唱就是……」林縛笑道,這才注意到孫文婉沒有換一身碧羅襦裙,多了許多女孩子的柔美,少見平時身穿甲衣的英氣。
「都快是小夫人的身份,哪能一點規矩都不講?」孫文婉說道,倒是怨林縛太縱容小蠻了,眉眼瞅著林縛,藏著情意,又羞於太露。
「還有誰在?」林縛問道,要是有別家的女客在,他就不便去湊熱鬧。
「六夫人、七夫人、宋姑娘、柳家奶奶還在,都喝了不少酒,倒沒有旁人了……」孫文婉回道。
柳家奶奶是將柳月兒的娘親,自家岳母,沒有什麼好迴避的,林縛抬腳要中庭走,見孫文婉沒有跟上來,問道:「你去哪裡?」
孫文婉粉臉一紅,沒有回答,扭身往垂花廳背後走。
林縛拍了拍腦袋,心想她是喝多酒要去解溲,問她當然會臉紅,又覺得孫文婉在月下羞紅了臉,抑或是喝酒紅了臉,當真是美艷。
在外領兵打仗,雖說小蠻在身邊伺候,但是小蠻的身份不同一般,不能胡亂苟合,要守鬼撈子禮節,更不敢去招惹宋佳,林縛也硬憋了半年。
這會兒回到崇州,心情舒暢,喝了酒,心裡本就早一刻見到薰娘與柳月兒,還盤算著找機會與盈袖私會,早就意亂心迷了,倒先給孫文婉添了一把火。
林縛繞過照壁,剛要邁進門坎,不防裡間輕巧的走出一人來,撞了個滿懷,卻是六夫人單柔。
「……」六夫人往後退了半步,要喊未喊,在燈下抬額看著林縛,愣看了幾息,才省過神來,斂身行禮,聲音細細的,似乎怕讓裡面的人聽見她在外面與林縛撞到,「大人回來了?」
「哪有那麼多禮?我還要給六嬸娘你行禮呢!」林縛笑道,兩人挨得近,看著單柔在朦朧燈火下羞美的臉,還有給她鼓鼓胸脯撞上的溫柔肉感。
「說什麼六嬸娘,撞得妾身好痛……」單柔又說了一句,眼眸子從林縛身上閃開,轉身要繞過林縛走出去。
林縛當然曉得撞哪裡了,六夫人哪裡會痛——六夫人這明著勾引的一句話,便如迸進乾柴堆里的火星,將林縛心頭的一團邪火引燃起來。
瞅過單柔要繞身去,鍛子襦衫下透出的曲線是額外的撩人,那腰、那背,透著成熟女性特有的豐腴之美,林縛伸手就將六夫人的手抓住,問道:「六嬸娘哪裡撞痛了?」
單氏渾身一顫,仿佛雷擊了似的。她仗著酒意說出「撞得妾身好痛」也是任性,說出口,一顆心就慌亂到極點,仿佛血液要凝固開來,想要找地方躲起來、藏起來,或者將說出口的話搶回來吃掉,卻沒有想過林縛會給回應。
給林縛伸手一抓,半個身子就軟在那裡,腦子是一片空白,不曉得要跌過去還是要推一下。
林縛握著六夫人的手軟似綿、滑如玉,借著酒意捻了捻,將她未躲,眼裡水意漸起,摟著她的腰身入懷。天氣還未寒,衣衫還薄,隔衣摸著腰,便覺得這婦人身子的豐腴與豐美,非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能比……
單柔給拉到林縛的懷裡,聞著強烈的男人氣息,貼上他兩腳之間的如忤硬物,神智昏亂,就感覺整個人都要化成一灘水從兩腳之間流下來,渴望林縛那雙有力的大手在自己豐滿而翹起的臂上,更大力的揉啊捏啊……
突然沒徵兆的給林縛推開,單柔心裡一驚,只當是林縛又嫌棄她了,心裡失落到極點,愣怔的看著林縛。
「有人來了……」林縛說道。
單柔頓時是羞到極點,人也清醒過來,才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慌亂往外逃去,差點過孫文婉撞上。孫文婉喊她也未應,往茅廁鑽去,解褲蹲下,才發現自己還未解溲,下身就跟尿濕似的……
單柔是過來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臉火熱得燙,心臟砰砰亂跳——單柔也是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竟然還是有心跳的。
林縛沒有去女眷飲酒的花廳,從抄手廊穿過,走到後園子裡。
男人的情/欲說起來也怪,林縛自以為對六夫人沒有太深的情感,但不得不承認,這麼個美婦人,對誰都有很強的誘惑力。
也是因為這種事情太放肆了,露了破綻,走漏了風聲,是樁醜事,是個很致命的把柄,所以能克制。倒是當上淮東制置使,地位比往日更加穩固,無論是內在,還是官面上,都可以說是林族第一人,這欲/望便如出柙的猛虎似的,就變得張揚、不願意再收斂了。
平靜了心緒,林縛獨自坐在後園裡,細細反思,也不得不承認,人是會隨著地位的不同而變的,他也不能例外。
「聽著孫姑娘說你回來了,半天沒見你人進來,怎麼孤零零一個人坐這裡?」柳月兒走過來,笑盈盈的看著在後園子亭子裡靜坐的林縛。
「你們一群女的喝酒玩鬧呢,我湊什麼熱鬧去?」林縛笑道,握過柳月兒的手,讓她坐自己腿上來,細細看著她艷如美玉的臉龐,如今的她也是成熟的婦人了,「薰娘呢?」
「薰娘還要照顧客人呢,讓我來先看看你,」柳月兒臉帶羞意的說道,「你要不要看看信兒去?」
林縛轉念知道是怎麼回事。
柳月兒是妾室,他剛回來,理應要先跟妻室同房。要是他與薰娘先見上面,今晚就沒有跟柳月兒獨處的機會了,顧君薰讓柳月兒先過來,也是體貼人意——這些規矩還真是煩人,但林縛也不能奢望有大被同床的可能,牽著柳月兒的手,去廂院看他半年多未見的兒子去。
信兒還在襁褓中,有兩名婆子專門照看著,睡得正熟。
看過兒子,林縛對柳月兒說道:「陪我說說話去,不要吵著信兒……」
柳月兒倒是天真,信了林縛這話,跟著往院子另一頭走的廂房走去,剛進門便給林縛抵著門後頭,給抄起襦裙。
「做什麼啊?」柳月兒抓著林縛抄她裙幅的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在這院裡能耽擱多長時間?」林縛問道。
柳月兒粉臉一紅,今夜還要將林縛還給正室去,這時候夜已深,還真沒有時間好耽擱的,心慌意亂,便鬆了手,讓林縛將她襦裙里的褲子順溜溜的扒下,又順從的轉過身去,扶著門後的角桌,將臀撅起來,門未關嚴,有風透進來,臀給吹得一涼,下意識想拉裙去遮,轉瞬就挨著一根火熱、讓她朝思暮想的硬物,胸也給林縛那隻大手緊緊的握著,只叫心裡舒坦……
角桌震顫、喘息聲融成一片,沒兩下,柳月兒的身子便化了似的,那處地方就劇烈的抽搐起來。倒是連著給推上雲端兩回,柳月兒才感覺身後心愛的男人也舒服了,她無力的擰過頭說道:「妾身沒力氣伺候老爺了……」
「那讓我來伺候你。」林縛笑道,拿來汗巾把他與柳月兒擦過,將佳人抱在手裡,放到床上,又相互依偎著說了些相思情話,還是柳月兒催趕,才到正院來找顧君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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