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英雄 第33章曼珠沙華

    有句老話說的好：一個男人的實力要看他的對手，一個男人的品位要看他的女人，如果按照有什麼樣的敵人就有什麼樣的實力，有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品位的這個公式來計算葉無道的話，那麼這廝在全世界六十多億人口中一半二分之一也就是三十億男人怎麼算也是能排進前十，反過來思考，能夠擁有葉無道這樣的敵人那個傳說中的混沌猗也絕對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葉無道和女人在路邊漫步，周圍的人們大多是悠然而行，在杭城這麼一座精緻典雅到如同藝術的城市中，想要急噪也急噪不起來。杭城杭城，光光這兩個字就從骨子裡透露出一股綿軟悠長的精緻意境。

    聖女，這個詞彙在現代社會或許更多地出現在小說中或者電視中，而什麼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聖女？除了小說中的作者絞盡腦汁的幻想用那蒼白的文字來描繪出這麼一個空洞的形象之外電視劇中的所謂聖女似乎除了褻瀆這個詞之外沒有任何的存在意義，而現在，面對葉無道身邊的這個女子，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把聖女這個稱呼用在她的身上會有任何的唐突。

    並非宗教的神聖，而是單純的精神上的影響共鳴和契合，浩然的聖潔之氣，你甚至不會在意這麼一個人的性別年齡，只是甘願匍匐在她的腳下。

    「小小一個混沌猗就讓你屁顛屁顛地從地中海跑來拯救我這個永遠在迷途中掙扎的小羔羊了？」葉無道雙手插兜，稍長的烏黑髮絲微遮住了眸子，讓他的眸子看起來更加迷離，黑暗中的迷離誘惑。這是魔鬼的梵音，女人曾經這麼評價過。

    相比葉無道的冷嘲熱諷，女人更加不沾染煙火的氣息，永遠都不會和七情六慾沾染上任何關係的她似乎連笑都帶著悲天憫人的悲愴，而這種自以為救世主的神聖姿態正是三年前的葉無道最討厭的，還有禪迦婆娑自以為看透了命運的女人和身邊這個女人，葉無道很少對女人產生難以把握的疏離感，而這兩個算是首當其衝了！不過那僅僅是三年前的葉無道，三年之後，除了那個老道士，葉無道是即便教皇站在葉無道面前他都能高唱無量壽佛，道友別來無恙的主。

    「之前以為你會死，哪想到天意似乎沒有打算讓你這個禍害世人的惡魔回歸主的座前。」不帶紅粉卻自然殷紅的嘴唇吐出字正腔圓的標準普通話，身上的神聖氣息似乎因為身邊的男人毫不遮掩的挑釁更加浩然磅礴。

    「那你是不是打算為民除害，趁著我這個大惡魔還沒有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之前把我給收了？其實只要你開口，我願意奉獻我的**地！」葉無道笑得十分輕狂，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在教延武士追殺下踢混沌猗的屁股，偷看曼珠沙華洗澡，給衍羅塞下一堆七葉草（註：印度宮延御用神油最重要的配藥）扔進母蛇窟之後抱著禪迦婆娑給她講教皇其實是一個老玻璃的故事。

    「惡魔與神也僅僅是在一念一間，誰說天方夜譚不是一個偉大奇蹟驗證之前的先兆，誰憐世人，誰笑世人，憐了笑了又能如何，即便是佛祖也是粘花一指看大千世界眾生疾苦罷了。」曼珠沙華暮然停止了身形，看著身邊一棵被蛀蟲蛀的行將就木的老樹上面不算繁盛的葉子上一群群的螞蟻成群結隊地遊走而過，語音哀傷，並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做作，在她面前，任何非本心的所為所語都會無所遁形，自慚形穢，這是在她的面前你唯一能想到的詞彙。

    普渡眾生，若是不渡眾生這佛和魔又有什麼區別？「葉無道輕笑一聲，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屑和落寞，默念一段《妙法蓮華經》中的經文：「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

    曼珠沙華沉默良久，笑道：「對付佛理有如此精深見解的你竟然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棍，真的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身上的神聖氣息漸漸地收斂，兩人之間的暗流算是告一段落。

    「你…你好，能幫我們照張相麼？」站在葉無道面前的是一個及其清秀的女孩子，年齡不大，後背背了一個書包，大概是附近讀大學的大學生，略顯清澀的她站在葉無道面前有些忐忑，如同葉無道內斂的氣質早已經不是這種女孩子能夠看得清了，而這個女孩子的緊張和不安源自於葉無道身邊的曼珠沙華，這種即便是在紅塵中依舊能夠看到她的聖潔的女人，讓女孩子下意識地感到拘束。

    葉無道很是友好地接過女孩子手裡的索尼相機，說：「樂意效勞，不過需要報酬哦！」

    或許是沒有任何應付葉無道後半句話的準備，這種皮厚到即便是幫忙拍照都要伸著手做出滿臉市儈嘴臉的事情沒有帶一定境界是絕對無法如此自如的。

    「幫我和我老婆也拍一張就行。」葉無道笑得很狡猾，見到女孩子如釋重負的表情，如同吃慣了魚肉海鮮驟然見到了青菜豆腐，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特別是女孩子如同上官明月般一樣清純的表情，讓他的眸子更加柔和。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身為女性的女孩也是很是羨慕地看了葉無道一眼，意思你真幸運的表情，然後跑回身後一個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的男孩子身邊，見到葉無道拿起相機已經自然對焦，驟然升起一股勇氣的女孩子伸手挽起男孩子的手臂，在女孩子緊張和不安中，男孩子的訝異中，良人在膠捲中被定格。

    羞紅著臉的女孩子接過葉無道手中的相機後退了幾步，葉無道轉頭看了看始終沒有說話的曼珠沙華，很是忿忿地道：「喂，你沒有照過相麼？笑笑！跟著我喊，茄子！」

    曼珠沙華如同聖山上接受子民朝聖的神一樣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很是可愛地皺起了黛眉，有些不情願。

    葉無道笑悶在肚子裡，曼珠沙華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照過相，見到他不自在的樣子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起碼在地中海那個把這個女人當成神供奉的地方的他們就一輩子無緣見到這樣的情景。

    最終在用眼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葉無道親吻著拍照的要求之後曼珠沙華很是無奈地被葉無道摟著腰幾乎是半依偎在他懷裡的姿勢拍下了第一張或許也是最後一張照片。

    天色漸暗，從女孩子手裡拿過了膠捲，和她告別之後葉無道帶著曼珠沙華走遠。

    「去哪？」曼珠沙華問道。

    「開房間。」禪迦婆娑頭也不回地扔過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