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語 陰晴

    下周一的時候，按照年級組的計劃，在學校的大禮堂里將舉行對在第一次模擬考試中取得優異成績的同學的表彰大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主席講台上，校領導正激情慷慨地表揚著同學們在一模中的優異表現，此時舟移正站在主席台的後面，和其他的優秀同學一起等待著待會兒的表彰頒獎儀式。這是舟移第一次能有機會參加頒獎儀式，畢竟只有成績排在年級前面的佼佼者才能有此殊榮。舟移偷偷把目光從幕布的縫隙探了出去，幕布外是一片人頭攢動。

    在過去的三年裡，舟移一直都是那個坐在觀眾席位置上，默默看著主席台，羨慕著每一個被表彰的同學的普通學生。舟移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一天自己能夠有機會能夠站在主席台上，也許這個想法從來就沒有在舟移的腦海里出現過，想到這，舟移不覺有些小激動起來，她在心裡默默感謝著周晉，正是因為周晉的激勵，自己才能站在這裡。舟移不覺中摸到了口袋，這才記起悅悅今早交待她的事。

    時間一晃，回到今天一早，舟移在鬧鈴的聒噪中醒來，舟移一睜眼就看見悅悅的書桌已經亮起了燈。舟移關掉了鬧鐘，揉著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走到悅悅的書桌旁。

    「這麼早就起來了？」舟移問道。

    「嗯」悅悅揚起頭，本能地用胳膊遮掩住了書桌上的東西。

    「在幹什麼呢？」舟移一邊不在意地說著，一邊伸著懶腰準備去衛生間洗漱，也沒有在意悅悅說了什麼。

    舟移洗漱完，收拾好東西時，發現悅悅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收拾完就走吧。」悅悅說道。

    「你今天怎麼會這麼積極？可比你平常早了十分鐘哦。」舟移玩笑地說道，但心裡感覺到悅悅今天一反常態。

    「沒什麼，我只是餓了。我們快去食堂吃早飯吧。」

    悅悅和舟移走在路上也都沒有說話，天還是暗的，教室公寓裡稀稀拉拉地亮著燈火，十一月底的寒風不住的吹在悅悅和舟移的臉上，像刀子一般。舟移吃飯時還在想悅悅今天這又是怎麼了，忽然間又變得怪怪的，飯吃完後，悅悅就從書包里掏出來一個信封，交到了舟移手裡，卻沒有說話。

    「什麼意思啊？怎麼了？」舟移露出一臉懵逼的神情。

    悅悅頓了頓，倒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我寫給白楓的信，我不敢跟他當面說，只好寫下來了。本來我想親手交給他的，可是我可能沒有勇氣。」悅悅乾澀的笑了笑。舟移看著悅悅，不覺心生一股憐意。

    「嗯，好吧，我交給他。」舟移說道，「可是我該怎麼給他呢？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舟移反問道。

    悅悅聽後，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不慌不忙地說道：「他今早也會參將表彰大會，你到時候交給他就好了。」

    於是此刻，悅悅需要在其餘九個人中找出白楓，不對白楓是男生，排除那三個女生，那一個男生是本班的，排除掉。這兩個男生我認識，排除掉。最後，舟移要從剩下的三個男生找出白楓。

    「天啦嚕！悅悅到底給我出個什麼難題啊！我要是找錯了那該怎麼辦啊？那該多尷尬啊？」舟移內心吶喊道。算了，只有憑直覺了，舟移心一橫，乾脆就找那個看著最像的吧，舟移的眼神不覺落在了她前面的少年，他的顏值和身高算是著三個人最高的了，再說悅悅的欣賞水平應該不會太差。想到這，悅悅不覺拍了拍前面那個男生的肩膀。

    「是白楓嗎？」舟移問道。

    前面那個男生緩緩轉過頭來，「嗯。」，聲音像一塊磁石，「你是？」，白楓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是悅悅的姐姐沈舟移，她說有些話當面說不好，就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說著舟移把信交給了白楓，心裡竊喜自己猜對了人。

    白楓聽見舟移說的話後，不覺垂下了眼帘，從嘴裡無奈地迸出無個字：「好吧。謝謝了。」默然轉過頭去，淡淡地嘆了口氣。「原來你的小名叫悅悅。」白楓低聲說道，仿佛是在說給悅悅聽，又仿佛是在說給自己聽。

    舟移站在主席台的那一刻，看著觀眾席上的眾多同學，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如此的渺小，像一根針在一片海里。舟移必須正視自己，她的內心還是住著一個不自信的自己，一個膽怯的自己，這使得舟移的眼神不停地遊走，她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可是她並沒有找到周晉的身影。舟移嘆息一聲，默然地閉上了眼，沒有了周晉，在聚光燈下她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此時的舟移希望自己是一隻蝸牛，或者是一隻烏龜，她很想縮進去。

    「怎麼閉著眼？」舟移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舟移像本能反應一樣，猛然睜開了眼，果然是周晉。

    舟移睜開眼時，映入眼帘的周晉是笑盈盈的，他笑著把證書和獎品遞到了舟移的手上，那一刻，舟移好像聽不到禮堂里的任何聲音，此時作響的只有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就好像自己落入了水中，彌留之際被此刻眼前的人救了起來。

    兩天後，校報展示台上刊登了關於表彰在第一次模擬考試中取得優異成績的新聞，報道後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白楓沒有笑容，面無表情地站在頒獎台上，冷峻而清勵，讓人不寒而慄。他在後台時偷偷拆了悅悅給的信封，讀了信，悅悅說所有的事都在高考後再說，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希望彼此都能考上心儀的大學，而現在還是減少交流為好。

    照片右方舟移微微笑著，周晉就站在她的後邊，那一刻舟移感覺自己好幸福，但是她知道只有自己成績足夠優秀，才能與周晉有更多的接觸。

    那一刻照片裡的在白楓和舟移的心裡他們悄悄與自己做下約定，為了愛的人，我必須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