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一百三十一章第一要務
韓棄是在照搬。
但事實上不照搬也那麼回事。
好比一個原始部落。
女人負責什麼男人負責什麼，都有本能分工的。
根據分工不同，工種不同，當然權利也就不同。
有好肉先給誰後給誰。
所以說不照搬也是那麼回事。
如果龍城要發展，總是要方方面面儘量照顧到。
即使照顧不到暫時，以後也會提上日程。
而既然方方面面，就不止一個領域。
那麼方方面面都要有人負責。
這看似簡單明了卻無比重要，並且也是韓棄該做的事。
今時今日的龍城也好，棄兒齊聚包括內功的訓練也好。
不像查理斯都是在一個帝國的框架之下，任何事都有羅曼帝國運作不用查理斯操心。
韓棄不同，龍城不同。
一切從零開始的同時，打基礎也是非常有意義的。
幾個徒弟的一年計劃不是小打小鬧，但需要在一個框架內才會有序的，穩定的，快速的推進。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趁著只有20萬人，趁著一切都還沒建好，先梳理好規矩。
人越來越多，都建好後龍城越來越繁華。
可以以點帶面。
成型的規矩套進去就好。
「嗯……還得有法律機構。」
韓棄思考的時候，順勢又加進去。
幾人下意識抬頭，就看到師父喃喃自語看著黑板。嘀咕什麼估計要直屬城主。
無意間回頭看著幾人，小短身也啊啊叫著。韓棄擒龍手給他拽過來，看著幾個徒弟：「怎麼樣？大致想過了？」
幾人互相看看，最後肯定是大民開口：「師父。您覺得目前這些，是不是勉強足夠運營龍城的行政了。」
韓棄一愣，點頭開口：「不是勉強，現在來看已經足夠。當然肯定還會再加的。」
大民開口：「師父，我有點建議。」
韓棄笑著：「你說。」
大民搖頭：「不是建議，就是我覺得……之後的可以再說。眼前師父已經設計要組建的這些部門，就已經足夠忙碌的。而且要想弄得完整弄好，這個框架打出來，然後開始進行實際上的運行工作，才會在過程中對需要增添什麼部門什麼領域有更深刻的認識。」
韓棄笑了，點頭示意大民：「很好。你在管理的天賦越來越明顯了。」
大民行禮道謝，有些不好意思笑著。
韓棄嘆息搖頭看著幾人：「都還是孩子。偏偏開始要做大人的事了。也是難為你們。」
「沒有師父。」
「不會的師父。」
幾人趕忙站起，韓棄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沉默片刻，都安靜下來，韓棄拍拍小短身，對著幾人開口：「也是。想還是要提前想，但如果先落實，過程中讓你們自己考慮體會需要什麼。對你們來說印象更深刻，也更有心得。」
停頓一下，韓棄收起笑容敲敲黑板：「但我最後寫的這個，反而要第一個做。」
幾人下意識看去，居然是法律？
法律他們都懂，可是他們卻不是很貼近。甚至距離他們很遙遠。
棄兒犯法？
開玩笑嗎？
就連狗都有咬死人的時候，可是棄兒？
呵呵。
「師父。」
二民表情怪異，試探看著韓棄：「棄兒在神賜大陸的地位和境遇……不用法律約束吧？」
幾個徒弟也都如此想法。
事實上也是。
早說過的原因，不水了。
但韓棄反而不這麼想。
「法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韓棄豎起手指示意：「而且制定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為什麼？」
韓棄看著幾個徒弟：「就是因為時時刻刻都會有漏洞，時時刻刻有人鑽漏洞，時時刻刻有人會觸犯法律還沒準確定義的條目。」
幾個徒弟低頭沉思。
韓棄起身開口：「人都是會變的。棄兒隨著待遇的提高，不是難保，而是肯定會要求越來越多。也更會慢慢變得敢於觸犯法律，或者不得已，或者不是故意……也可能是故意的。」
幾個徒弟都下意識點頭，這簡直是一定的。
指著龍五，韓棄開口對著四民：「如果是沒認識我以前，四民。你敢對一個矮人發脾氣嗎？」
四民張張口，偏頭沒說話。
韓棄搖頭：「我不是教訓你，而是讓你看清一個自己下意識本能做出的回應和態度卻自己沒發現的改變和事實。」
看向龍五，韓棄開口：「如果沒認識我以前，龍五。你敢對一個不是棄兒的矮人動手嗎？哪怕他打你罵你，甚至侮辱你的母親。」
韓棄擺手打斷龍五：「別和我說你敢。事實上你母親不就是被你父親侮辱始亂終棄的？」
龍五抿起嘴角，低頭沉默。
韓棄指著自己，指著所有徒弟：「誰不是？包括我。」
大民抬頭開口：「師父。我懂了。」
韓棄慢慢坐下，看著幾人：「你們自己都會慢慢變了，怎麼敢保證棄兒不會？」
幾個徒弟齊齊行禮站起。
韓棄伸手示意他們坐下：「我不是說這種改變不對。所以才要有法律存在。法律存在不只是約束，還是一種秩序。傷害別人的人，會受到懲罰管教甚至審判。而被傷害的，會通過法律來讓傷害者得到懲罰最關鍵的是！」
韓棄看著幾人：「不再是他們自己去解決。你殺我我殺你，互相傷害。最後越來越亂，牽扯人越來越多。」
幾個徒弟躬身聆訓。
韓棄沉默片刻，點頭開口：「當然。法律不只是對犯罪的審判和裁定。很多法律是針對事的，雖然最終都是針對人。商業中的法律，簽署條約不遵守怎麼辦，詐騙逃稅怎麼辦。土地中的法律，共有土地私人侵占，怎麼解決？」
「所以要趁著棄兒基本不敢觸犯法律的時候制定，才更容易讓他們慢慢接受。」
大民突然抬頭：「是這樣嗎師父？」
韓棄笑了。
氣氛也為之一松。
而事實上韓棄也不是有意讓氣氛壓抑。
「沒錯。」
韓棄示意幾人坐下，開口道：「這就是我的想法。正因為棄兒還根本沒有法律的概念，這時候制定出來，才更容易讓他們慢慢適應接受。等真的出事了再出台法律，肯定牴觸。」
龍五抬頭：「不會的。」
幾人下意識看著他，大民皺眉要說什麼，不過這麼久了，也知道他性格還有對師父的感情，自然也慢慢習慣。
韓棄一愣，笑著搖頭：「暴力壓制不是好辦法。」
四民皺眉：「可是師父。只要你說一句，不會有人不服氣的。如今您在棄兒中的威望，已經比查理斯殿下還高了。畢竟查理斯殿下……」
「你怎麼比出來的？」
韓棄打斷四民。
四民吐吐舌頭，偏頭嘀咕：「就是嘛。」
韓棄一頓，平靜看著幾人：「暴力壓制不是好辦法，靠個人威望也不長久。人總會死的。但法律制度會隨著時間的推延，越來越完善。」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而且我並不是迷信法律。只是說先將這個環節做為重點制定出來。對於一個勢力的城民整體更好的發展，要靠方方面面的交叉結合相輔相成。單一靠任何都不行。」
幾人再次行禮點頭稱是。
「啊。啊啊！！」
小短身突然拍著韓棄胸口：「ch……吃！吃！！」
韓棄一愣，咧嘴看著她：「你不剛吃完嗎？！」
小短身攥著拳頭揮舞：「吃！！」
韓棄無奈，突然瞪眼看著大民：「第一條法律……誰都可以揍她！！」
幾人偏頭笑。
結果……
「啃啃~~」
小短身扁嘴就要哭。
韓棄趕緊晃著哄著：「好吧好吧廢除。」
「呵呵。」
四民笑著：「最快廢除的法律，還是第一條。」
大民瞪她一眼，不過也知道是開玩笑。
韓棄也呵呵笑著，擺手示意：「好了。今天先這樣。回去好好琢磨一下都……四民給弄點吃的過來給我們短身殿。」
四民呵呵笑著，小短身此時又不哭了。
比第一條法律廢除的速度還快。
幾人點頭行禮，轉身離開。
只是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傲天，突然停下看著哄著小短身的韓棄。
「師父。」
韓棄一愣，看龍傲天還沒走，疑惑看著他：「怎麼？還有事？」
龍傲天沉默片刻，試探開口：「其實……各個帝國，勢力，甚至學士城，都有現成的法律。為什麼不借鑑一下？」
韓棄一頓，點頭笑著：「你這個借鑑一詞說的好。」
看著龍傲天，韓棄開口：「但之所以是借鑑，就是因為各國各勢力法律都不太一樣。借鑑當然是要借鑑的，但針對棄兒的法律，要我們自己來制定。」
龍傲天恍然，隨即抱歉行禮：「對不起師父，我也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
韓棄笑了笑：「去吧。好好想想。到時候估計還是要我們一起商討。」
嘆息搖頭，韓棄抱著小短身：「可惜終歸還是我們內部自己制定的。但目前來說，這個方式比較符合現狀。」
龍傲天開口：「當然要師父來制定。您是這個龍城的主人。」
韓棄沒說什麼，笑著擺擺手。
龍傲天退出去了。
至於韓棄，坐在一邊看著黑板出神。
小短身咬著手指又乖乖的了，漂亮眼睛，也隨著韓棄，看向黑板。(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