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九十七章 聖運會
「我感受到那股氣息了！」
砰地一聲，祭祀屋門被推開。
高大華貴縹緲的神族長老，定定看著這個方向，直接漂浮過來。
沒錯，祭祀屋，神族首領。
艾格妮絲如今就如同曾經的教皇一樣，基本上常駐鎖雷山邊。
平時就呆在這裡，不管是處理事情還是接待誰。
那麼沒辦法，神族長老在十年前就將一切事務交給神族首領了。
神族肯定有名字的，但暫時也沒誰有資格知道名字。就用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區分這兩位，其他就都是武力官。或者叫黑袍人。
此刻就是，艾格妮絲在鎖雷山邊接待韓棄和萊昂納德，那麼那座不長的橋，盡頭就是祭祀屋。神族沒下屆的時候用來溝通神族，如今下屆了，自然也就呆在那裡。
結果說話的時候，神族長老就直接出來了。
那麼事實上其實剛剛韓棄的說法，不成立的。因為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才是最破壞禮儀的那一個。
理論上和實際上，棄兒是最低賤的族群根本沒有實質改變過。
萊昂納德一個法師公會會長都是覲見聖女殿下，他一個還沒建國甚至都沒聚攏的棄兒中韓棄大人見到，或者只是這個身份見都見不到。見東森特都不可能。
但他一直平等和艾格妮絲對話甚至說教育一頓就教育一頓，推搡打罵又不是沒有過。
然而誰都沒覺得這有什麼，哪怕是東森特，也都習慣了。
此時艾格妮絲下意識站起，神色複雜要說話。
因為神族不同，不說滅絕棄兒計劃，至少神族也不用在乎誰。
但時間來不及，沒辦法艾格妮絲都很無奈，他出訪狂戰帝國的時候自己都親自去了，不想他來聖庭。
而他來了，想迴避都迴避不開的不知道他又抽什麼風。
——
「尊敬的神明……額。」
艾格妮絲開口要說話，而韓棄也下意識要打招呼的時候，居然神族直奔韓棄……旁邊的小短身而來。
「鬥氣！魔法！？」
神族長老打量小短身，下意識要拽過來看看。
最痛苦的是萊昂納德，短暫的見面平靜馬上被打破的同時，都還只是開始，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跟不上這個節奏，甚至連膽量居然也跟不上。
因為神族長老要拽小短身查看的時候，小短身眼睛全黑直接掏出一個什么小機械，對著神族長老就……
「砰！！」
「我靠！！」
小機械，是萊昂納德的稱呼但是，韓棄知道那是手槍。
二話不說直接就對著神族長老一發過去，神族長老愣了一下，面前產生波紋就擋住，隨手拿起拈在之間查看的時候。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六槍，剩餘子彈打完還要拿韓棄的再打，被韓棄死死抱住用力抽了好幾下。
「鬧！！鬧什麼鬧！！」
一邊抽一邊叫，小短身卻還是靠在韓棄懷裡咬他，要拿他的那把。
「嘩啦！！」
周圍聚集的騎士法師還有劍聖法神都圍過來，武器法杖齊齊對著韓棄和小短身。胸口鬥氣亮起，魔法罩豎起，準備吟唱的模樣。
萊昂納德臉色一變，下意識後退。還有些發懵。
但發懵的不止他，艾格妮絲也是驚愕看著小短身手裡的小機械，倒是東森特反應比較快，皺眉揮手示意。
騎士和法師以及劍聖法神都面面相覷，隨即退開。
至少隨後場面倒是清淨很多。
「這是……什麼？」
神族長老反而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沒什麼錯愕情緒的。只是有些疑惑。除了手裡的一粒以外，其他六粒子彈就在他面前的防護罩前漂浮，好像零重力似的。
神族長老一邊嘀咕一邊看著子彈，還聞了聞，感受到上面火藥的味道……
「韓棄……」
艾格妮絲皺眉看著韓棄，使著眼色。
韓棄吸了口氣，攬著小短身抱緊，乾笑示意神族長老：「那個……小玩具。給孩子弄著玩的。調皮了點，反正您以前也認識她的，別介意哈。呵呵，呵呵。」
神族長老看著小短身，小短身眼睛全黑也看著他。
半響神族長老丟開子彈，面前漂浮的也落下：「鬥氣魔法都會，還會棄兒能量運行方式。這種武器也的確是小玩具。」
東森特驚訝：「武器？」
艾格妮絲此時呼出一口氣，點頭開口：「剛剛倒是感受到這個機械發出的能量，速度很快，力量也很足。關鍵是沒有任何鬥氣魔法甚至其他能量附加的影子。」
看著韓棄，艾格妮絲皺眉：「你不是就來刺殺神明的吧？」
韓棄呵呵笑著，無奈攤手。
艾格妮絲這麼說其實是為他開脫，因為這樣一說神族長老反而不屑。但卻還是打了小短身，讚嘆開口：「你到底是誰？什麼來歷？神族只是鬥氣魔法雙修而已。你還多一樣能量，甚至肉身強橫過神族，堪比魔族。」
韓棄一頓，收起笑容看著神族首領：「您不能回去仔細查查嗎？是不是什麼神族大能落入凡間承受懲戒的？」
神族長老一頓，看著韓棄：「你也來了？膽子真大。」
韓棄咧嘴：「不是……那您是才看到我嗎？！」
神族長老很平靜指著小短身：「我是感受到她的氣息。」
東森特莫名想笑。真的很神奇的不是他的傳奇事跡，而是他面對誰在什麼場合總能讓氛圍輕鬆在誰身上都能找到樂。這才是真本事，哪怕是面對滅絕棄兒的神族都如此。
可是真正被忽略的不是韓棄，而是萊昂納德。那麼大歲數了，真難為他。他才是一次都沒見過神族的，此時看到的，經歷的這一切，哪怕只是一些小細節冰山上的一顆小冰碴，都讓他猛然發覺原來自己曾經在韓棄面前自大囂張俯視的視角是多麼的可笑。
人家這一波，這個圈子，才是真正最頂級可以決定神賜大陸走向的存在。他一個法師公會的會長，又算什麼？
「可也沒見你們多重視吧？」
韓棄攬著小短身開口：「十年了。好像也沒過來看看。當初總是各種驚詫疑惑我們短身殿的神奇，不見面就不當回事？」
語重心長看著神族長老，韓棄誠懇開口：「有時間回去神族了，好好查查看。到底什麼身份，是不是懲罰下屆的，什麼時候能回歸神族認祖歸宗的。」
「呵。」
不說小短身咬他抽他光頭，艾格妮絲就在一邊笑了，看著韓棄無奈開口：「不要太囂張好嗎？真的是神族下屆受懲罰的，還回歸神族？不趕緊去哪躲著？」
韓棄皺眉：「開玩笑嗎？我們短身殿天縱奇才，比神族都多會一樣內功。還懲戒？！尤其如今墮落大陸上升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際……是不是是不是？」
韓棄頂著小短身額頭，被她叫著推開：「滾！！！」
「呵呵。」
東森特笑了，艾格妮絲也笑著不再多說。
倒是神族長老再次仔細看著小短身，半響搖頭：「早說了。查不到的。而且我也暫時回不去……」
突然情緒氣勢十足壓向韓棄，神族長老聲音傳來，就是鎖定他。
「你居然還敢來？」
韓棄吸了口氣，又繞回來了居然。
「有要事。」
韓棄開口，不扯沒用的。也終於將一直忽略的萊昂納德會長拉過來示意：「我們將要組建一個網絡平台。如今幾乎所有勢力都已經設定一台。現在過來要在聖庭也搭建一組數據模擬投影器，和其他勢力連線。」
說完讓萊昂納德負責解釋。
大致都講述一遍，神族長老冷漠開口：「遠距離實時通話傳輸，對神族來說不算什麼。」
韓棄點頭：「知道。遠距離物質傳輸都很神奇。」
嘆口氣，韓棄開口：「我想終其一生我是看不到了。」
神族長老開口：「這麼說實時通話傳輸你們做得到？」
韓棄笑著：「那個都比不上這個，網絡平台的概念是……」
「你理直氣壯的原因是什麼？」
艾格妮絲打斷他，好奇開口：「你直接過來說建就建？」
韓棄一愣，搖頭示意：「你搞錯了。我不是為了我想建才過來。是為了你們。」
艾格妮絲輕笑：「又是為了別人？你做任何事的時候總是先說為了別人，然後為了自己。」
韓棄攤手：「這是事實。」
看著神族長老，韓棄開口：「魔族即將回歸，神族不是希望神賜大陸可以團結一體嗎？」
示意艾格妮絲，韓棄開口：「有了這個網絡平台。至少信息傳遞，神賜大陸再大，任何消息轉瞬即達，實時接收和發送。對你們掌控神賜大陸情況沒有好處？」
艾格妮絲語氣一滯，下意識看著東森特。東森特沉思一會，表情凝重點點頭，示意韓棄說的非常正確。
「如果真是這樣……」
神族長老開口：「你居然這麼大方送給自己的仇敵？」
韓棄吸了口氣，抱著小短身：「所以我總說，我是愛好和平的。滅絕棄兒的確是神族發起，但我也親手殺掉好幾個神族。那麼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神族長老冷哼一聲。
韓棄笑了笑，停頓一下開口：「尤其這次網絡平台的搭建都是其次。我能來這其實是有個大項目要和聖庭以及神族談。」
眾人都看著他，萊昂納德都不解。
又是大項目？
韓棄看著眾人，彎起嘴角，輕笑開口：「聖運會……各位感興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