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三十八章說話

    「這個的話……算我們特有的飲食吧。」

    韓棄開口，指著這些菜餚。

    可沒人聽他的。

    筷子用的不順手，根本不耽誤他們吭哧吭哧造。

    扒著飯，嘴邊粘米粒。

    連注重儀表聰明懂事的克萊都如此，也體現他不管多成熟終歸只有十三歲。

    你以為唯一的女孩瑪莎能斯文吧？啼哩吐嚕往嘴裡扒拉。

    韓棄咧嘴，看著這個香啊。那聲音簡直……

    奇怪怎麼近在耳邊似的。

    這麼近的距離一個桌子，不可能影響聲音後發先至啊？

    「我去……」

    不心口中又犯嗔孽了。

    可韓棄真是下意識的沒忍住。

    最不斯文的可不就在眼前嗎？

    短身頭都伸進盤子裡了，是木須柿子。

    反正類似吧。這個大陸類似的食材做出來的。

    韓棄緊抓慢抓怕她燙著結果終於抬臉給韓棄嚇一跳。一臉紅彤彤的，也不知道是柿子汁還是什麼。嘴裡鼓鼓囊囊的還無肉不歡？手裡抓著一個炸香腸剩了一半……

    邊緣處有齒痕。

    「來我看看……我看看……」

    韓棄一邊給她擦臉，抱著不讓她傾著身子還要埋進去。手撥開她的嘴唇看著……

    眼角跳動。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上下兩排四顆上下門牙，已經全部長出。

    「……」

    攔著這麼一會的功夫就不開心，直接張嘴就咬。有牙了咬人肯定疼，韓棄下意識放手，直接頭又扎進盤子裡吭哧吭。

    「啪」的一聲。

    韓棄照屁股給了一下。

    也只是哼哼兩聲腿朝後踹了一下，然後繼續。

    「慢慢吃……別急……我再去做幾個。」

    依舊沒人理他，唯獨石蓋特還能抬起頭嗯一聲算是回答。

    韓棄笑了笑，也算有成就感，拽著瑪莎拎到自己座位，順帶照顧那個豬羔。

    「刺啦~」

    順手又是幾個菜炒出來，真的端上桌之後，都反應過來坐在那，不好意思的樣子。

    「挺好。」

    韓棄笑著坐回去，瑪莎不好意思端另外兩盤菜。

    「你們吃得香，我很有成就感……希望不是因為是我做的，不好吃也吃下去。」

    「不是的！」

    「是真的好吃！」

    幾人趕忙開口，韓棄笑著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卻都不太好意思了。或者吃得差不多了，意思意思慢慢夾菜，練筷子為主唯獨。

    韓棄抿起嘴角，眉頭皺起，看著還朝新炒出來的菜爬過去的短身，拽著腿拉回來抱住。

    「啊啊！！」

    短身臉憋通紅抗議。

    「你害（還）吃啊！」

    照著屁屁拍了一下，韓棄瞪她：「長牙那麼囂張都不你了，才幾個月你吃的比大人還多？！」

    「啊啊！！」

    短身揮舞手臂大叫瞪她。

    韓棄眯著眼睛，沉聲湊上前：「不要你了！」

    短身愣了一下，似乎聽懂了似的，扁著嘴突然哭出來。

    「啃~啃~……哇~」

    張大嘴開嚎。

    幾人都呵呵笑著看。

    因為韓棄不要了，結果看人哭就趕緊又哄。

    「沒有沒有。開玩笑嗎你看你。」

    韓棄抱著短身晃著：「哦哦。不哭不哭……能不要你嗎？不要誰也不能不要我們短身是不是……哦哦不哭不哭……」

    短身眼淚帶眼圈看著韓棄，抽抽鼻子慢慢不哭了。韓棄笑著咬著她拳頭逗她，短身啊啊叫了兩聲，轉身再朝著新炒的菜撲過去。

    韓棄無奈笑著，這次也不攔著了。

    反正這麼一會功夫，菜已經稍微沒那麼燙。

    只是……

    短身拿著一塊黃色的蛋，轉身看著韓棄，抬手遞到他嘴邊……

    「呲……呲……吃……」

    韓棄身子一顫，包括其他幾人也驚愕張大嘴。

    「吃……吃……」

    短身拳頭緊攥，黃色的蛋都握碎送到韓棄嘴邊叫著。

    「吃……呲……吃……」

    韓棄停頓許久，就這麼看著叫著的短身。

    半響張開嘴，將蛋咬進去。

    「呵。」

    看著短身又費力的去夠著香腸，韓棄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

    「臭東西。」

    韓棄眼睛有發澀，笑著看著幾人：「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不是\'媽媽\'……居然是\'吃\'。」

    幾人沒笑，都能感受到韓棄情緒的波動。

    而短身似乎並沒察覺什麼，似乎送給韓棄吃了一口就是完成任務，拱著屁屁掙扎再次跳到飯桌，開始掃蕩新來的和剩下的飯菜。

    只是韓棄突然發現這幾個人的情緒似乎也有奇怪。

    面面相覷的樣子。

    「怎麼了？」

    韓棄不解詢問，幾人一頓，還是石蓋特開口。

    「老師……她剛剛……是在話？」

    韓棄失笑：「是啊。你們沒聽到嗎？」

    克萊一頓，探身開口：「了什麼？」

    韓棄皺眉：「我不是了，不是爸爸不是媽媽，第一句是吃……你們怎麼了？」

    瑪莎搖頭，看著韓棄：「我們聽到的不是吃。而且吃不是一個音節啊。」

    「額……」

    韓棄剛要話此時反應過來，短身好像……的吃……是中文的吃。不是神賜大陸通用語。

    神賜大陸通用語類似英語和法語的部分結合。還有些拉丁語法。

    雖然韓棄不知道怎麼做到可以結合的，但確實如此。

    而且不管哪國語，似乎都不是一個音節。

    估計只有韓棄聽得懂。

    也只有短身能學會。

    因為平時，韓棄只和短身呆的時間最多。

    偶爾肯定熟悉的話，天朝話。

    肯定耳濡目染，東西就學過去了。

    怪只怪韓棄沒想到，不到三個月大的這個臭傢伙，長牙後還能這麼快話。

    雖然只是一個「吃」而已。

    「老師……她的，是棄兒的語言嗎？」

    突然一句話，打斷韓棄的出神。

    下意識張口卻看到六張期待和興奮的臉。

    韓棄知道，這是即只有棄兒才能學習的內功，和棄兒用的吃飯工具，獨特的菜式後，他們以為韓棄居然還要莫名給出獨屬於棄兒的語言了。

    可事實上，韓棄真沒想過……至少沒想過這麼早就給出來。

    但是看著這六張期待的臉龐，又想起簽訂的靈魂契約。

    韓棄一頓，也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笑了笑。

    「快吃……吃完再。」

    幾人興奮互相看著，甚至激動的手握在一起。

    比如羅伯森和湯姆。

    韓棄咧嘴後退，瞪眼指著兩人：「給我放開！！」

    兩人嚇了一跳，不知道韓棄怎麼突然發脾氣的樣子。惴惴不安。

    韓棄冷著臉：「我警告你們！！雖然我不……但男歡女孩注意是男女，不是男男。別給我亂來心我不客氣！」

    瑪莎臉頰發紅偏頭，克萊呵呵笑著，似乎懂得什麼。

    而石蓋特平靜掃視瞬間已經分開臉頰不自然的羅伯森和湯姆，韓棄搖搖頭，擺手開口：「算了。是我有神經質了。」

    看著短身似乎吃速減慢，韓棄低頭掃了一眼，失笑抱起。

    居然吃困了，眼皮直打架。

    揉著眼睛嘴裡還鼓鼓的。

    「來……嚼下去。嚼下去再睡……」

    韓棄手輕輕掐著她臉蛋。

    短身已經閉上眼睛，兩腮隨著韓棄按動嚼著東西，然後咽下去。

    韓棄給她擦擦嘴，揮手示意他們收拾下去。

    仔細看著，幸好倒是今天做得飯菜，都很軟，沒有太硬的。而且都是素菜。

    即使沒長大牙倒也嚼得動。

    手掀開她的衣服。露出白白鼓鼓的肚子。

    韓棄手指彈了幾下，眉頭輕皺。

    吃的東西都在肚子裡，可是加起來比肚子大多了。不會撐壞吧？

    不過吃多了一般很難睡著，看她睡得這麼香的樣子，似乎又不像。

    「你娘真是……」

    韓棄很是無語。

    自己就沒意識到，處女懷孕這麼奇葩，生下孩子肯定不正常。居然都沒意料沒準備。

    「替我問候你娘。」

    韓棄放下她的衣服，揪著她的下巴抱怨一句，給她送進臥室放到床上。

    蓋好被子防著涼。

    而此時已經收拾完畢的幾人，陸續恭敬走進來，似乎等待韓棄剛剛沒有回應的話題。

    「好吧。」

    韓棄笑著：「曾經我做了一個夢，在雲端，周圍很吵……然後我就會了這個特別的語言和文字。」

    「還有文字？！」

    克萊驚愕開口。

    韓棄失笑：「所以你不在意做夢夢到或者在雲端之類的細節了是嗎？」

    克萊頭：「不在意。我越來越覺得也許老師就是上天帶給棄兒改變現狀的奇蹟。天生就該擁有一切。不需要理由。」

    韓棄嘴角抽動，吸了口氣，擺手開口：「好吧，無所謂了。」

    「所以老師您真的會棄兒語言和文字？」

    石蓋特期待驚喜開口詢問。眼中滿是閃動的淚光模樣。

    「額……」

    韓棄撓撓頭，半響攤手：「反正這個大陸應該沒人用……」

    「那就屬於棄兒了！」

    克萊和石蓋特下意識要拍手，只是想起韓棄剛剛發脾氣，訕訕放下。卻還是一臉激動的模樣。

    「屬於棄兒的話……」

    韓棄喃喃嘀咕。

    幾人瞬間臉色發白，瑪莎訥訥看著韓棄，輕聲開口：「老師不打算……教給棄兒嗎？」

    韓棄驚訝看著幾人，失笑要什麼。

    但齊齊跪下的六人，將韓棄口中的話，堵了回去。

    咧嘴看著六個人，韓棄嘆息。

    這可真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