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察覺到李易的憤怒,便猜想是他在北隅城受到了阻撓,也就是說她或許有得救的機會了。想到這裡,白若竹心情激動起來,她不能動,可指甲縫裡卻有些毒藥,那是她看到李易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準備好的,藥性的發作時間差不多是他們離開密道半個時辰之內。
讓白若竹沒料到的是,這次出密道的路線完全不一樣,比之前進來時少了一半的時間,而他們出門後也不是那處燈紅酒綠的青樓,而是北隅城外了!
白若竹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還在城裡,李易想帶她出城要費一番功夫,可如今他們直接站在城外了,她原本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李易帶人沒走多遠,就有不少手下接應他,手下還牽了馬給他,他直接把白若竹扔到了他那匹馬背上,然後翻身上馬,騎馬朝前行去。
白若竹不能說話,心裡已經把李易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她是被趴著扔到馬背上的,馬一跑一顛的,差點把她胃裡的東西給顛出來。
她頭不能動,只能用餘光掃了一下,小四在那邊馬背上跟她處境差不多,不過小四還在昏睡之中。
她想回頭看一眼北隅城,可頭和脖子根本不能動,她的孩子、父母親人、愛人、朋友都在北隅城,她如今要被擄去突厥國,還不知道何時能脫險,何時才能回到這裡。
想到這裡,白若竹心裡升起一股哀傷的情緒,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麼無助,以前不是沒遇到困難,甚至比現在更加兇險過,可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的哀傷。
眼淚滑落滴在雪剛剛化了有些泥濘的地上,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突然,前面傳來一串腳步聲,有人大喊:「王子,我們被發現了!」
李易拉馬停住,嘴裡大罵:「該死,從左路衝出去!」
白若竹興奮起來,有救兵來了,她下的毒也很快能起效,她即便被封了穴道不能動,也能找到機會脫險了。
只是她掃了眼另一匹馬上的小四,小四離她太遠,她又不能動彈,實在不好救他。
李易揚鞭打馬,馬跑的更快,她被顛的眼淚都出來了,突然李易拉住了韁繩,馬突然停了下來,因為慣性她差點從馬頭甩飛出去,還是李易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回了他身前的馬背上繼續趴著。
&們來的還真快,是我突厥好兒郎的,就跟我殺出去!」李易高聲呼道。
他帶的手下也跟著叫了起來,不是正規軍隊那樣的整齊,反倒顯得極為的浪蕩不羈,白若竹不由想到李易那名手下說他們是草原上狼的後代。
很快救援的人趕到,白若竹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她很想知道江奕淳在不在裡面,她想叫他走,叫他不要動用內力,也想求來救援的人先救走小四。
可是她看不到,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匹匹馬的肚子和馬腿,以及夾在馬肚子側面的人腿。
兩方廝殺到了一起,她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高喊:「不要放箭!」
是江奕淳,他果然來了!
白若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她如果能說話,一定會罵他不知死活,可偏偏她心裡湧起了暖流,還有些甜蜜的味道。
他來了,他把她的安危看的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李易武功很高,為人又兇猛、陰險,很快他打傷了衝過來的幾名護衛,然後穿過包圍圈沖了出去。
他突然一把揪起了白若竹,就好像甩個破包袱一樣,將她甩到了他背後,讓她坐在了馬背上,還把她的手從他身體兩側拉到前面,快速拿繩索給綁住了。
這姿勢從後面看是白若竹抱住了他的腰,實則是他怕追兵放箭,拿白若竹當麻袋護住了自己後背。
白若竹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咬下這人的一塊皮肉,讓他嘗遍世間最折磨人的毒藥,這人太卑鄙無恥了!
她此刻坐直了身子,視野一下子寬闊了許多,而她發現自己脖子可以動一點了,她拼盡了全力回頭,就看到帶著小四那人被官兵打下了馬,而馬背上的小四突然被甩飛了出去。
她張大了嘴巴要驚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可憐的小四內傷還沒好,不能再摔這麼一下了。
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掠了過來,一下子衝過去接住了小四。
白若竹大大的鬆了口氣,對抱著小四的徐暉臨做了個口型:「幫我照顧他。」
徐暉臨看向被李易帶走的她,眼神閃過擔憂之色,但緊接著他跳了起來,衝著追去的一人一馬大叫:「師弟,你瘋了嗎?」
說完他急忙把小四交給旁邊的護衛,交待道:「一定要照顧好這孩子!」說完他飛身上馬,也拼命的追了上去。
白若竹脖子轉的很艱難,她扭到了另一邊才看到,李易的手下里還有幾人跟著逃了出來,其中就有那個把小四打成內傷的人。
而這些人後面還有個黑色的人影,她幾乎不用仔細去辨認,就看出那是江奕淳了。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他真的是瘋了,他追過來做什麼?他要是用了內力會筋脈爆裂而亡的,他為什麼不等別人來救她,為什麼要為了她不顧生死?
她的眼淚決堤,她不要他不顧生死,也不要任何人為了她拼上性命,不管是江奕淳、小四,還是她爹娘、哥哥們,她都不要,她寧願死也想他們能好好的活著。
等她看到追來的徐暉臨時,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至少狐狸師兄來了,就不會放任江奕淳做傻事。
徐暉臨追上了江奕淳,他咬牙對江奕淳喊道:「你回去,你忘了師父怎麼交待的嗎?你現在等於沒有武功,怎麼救她?要是你出了事,以她的性子難道會獨活?」
江奕淳沒有理他,狠狠的揚鞭在馬屁股上抽了兩下,那意思他是絕不會回頭的。
&不了解她,我就是不在了,她也會好好的活下去,她還有孩子還有親人,她不能出事,而我孤家寡人無所謂了。」江奕淳慘澹的笑了笑。
徐暉臨氣的狠狠抽馬追上去,大叫:「那我跟師父呢?我們就不會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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