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路上,江奕淳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開口說話,白若竹也沒去打擾他,心裡卻有些擔心。
回到了住處,吃了晚飯之後,江奕淳拉了白若竹的手,說:「我知道你術數肯定很厲害,好幾次我看你記賬本根本不用算盤,心裡默想一下就出來了。你明日打算藏拙嗎?」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的我很厲害一樣,不過我已經很高調了,後面還是算了吧。」
&行!」江奕淳突然一口就否決了,表情還十分的嚴肅。
&不發力,北隅學宮的總分就難拿前三了,你也不想看到你二哥鎩羽而歸吧?」他說著將她摟進了懷裡,「如今事情複雜了一些,我怕有人會盯著你找麻煩,如果你取得了絕對的成績,很可能得到聖上的嘉獎,將來有了女學士的頭銜,那些人便不好胡來了。」
&上不是很討厭我嗎?」白若竹斜了他一眼。
江奕淳一下子噎住了,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如今不會了,我已經跟玉鬢說的很清楚了。」
白若竹又斜了他一眼,半天才說,「好吧,那我明天勉為其難努力一下吧。」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跟徐盼蕊、孫琳她們鬧翻了,得罪了江南漕運總督等人,還違背聖旨用了縫合術,她確實需要一個更好的名頭來給自己加點砝碼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集合出發的時候,文院長一臉期盼的看著白若竹,說:「若竹啊,我聽澤沛說了你術數很好,今日就靠你了。」
白若竹對上二哥鼓勵的目光,心裡有些感動,她對著文院長點頭,「文院長,我會盡力的。」
其他先生也投來希冀之色,倒讓白若竹有些不習慣,瞬間覺得壓力大了幾分。
要出發前,武櫻也趕來了,說她哥哥好了許多,她不用看著武柏,要跟去看比賽了。
武櫻陪白若竹一起坐馬車,路上,她突然一拍腦袋,說:「差點忘了,昨天玉瑤來找你了,見你不在,就讓我給你捎話,說等比試完了讓你給楚寒看看,還說他肌肉僵化的更厲害了,臉上都不會笑了。」
白若竹他們住進賽方安排的地方時,不能讓閒雜人等進來,所以玉瑤和楚寒在城裡找了其他地方落腳,也礙於白若竹他們在比試,一直沒來打擾白若竹。
&寒本來就不會笑吧?跟中毒關係不大吧?我好像都沒見過他笑。」白若竹覺得玉瑤是太過緊張楚寒了,中毒是楚寒自己作出來的,他都不緊張,說明還死不了,怕什麼啊?
&知道啊,看玉瑤眼睛紅紅的,估計是又為楚寒哭了,這小姑娘也怪可憐的。」武櫻嘆了口氣,她是受過情傷之人,自然能立即玉瑤為楚寒的擔心了。
白若竹沒再多說,心裡琢磨起來該怎麼給楚寒抑制毒素,至於完全解毒,她也沒有什麼頭緒。
一行人很快到了比賽場地,沒多久後,術數比試開始了。
術數在八大學宮的科目中並不怎麼被重視,所以才放到了最後一天,甚至許多才子根本不學術數,他們覺得術數就是算賬,他們那些文士需要跟那些黃白俗物打交道嗎?反正管賬也有管家或者夫人來做。
而術數比試也不是太難,只是出一些題讓選手來做,分數最高的人得第一。
這次北隅學宮的五名代表沒有白澤沛,他好像就是那種文科生,理科實在沒天賦。
白若竹和其他四人上了場,就聽裁判大聲說道:「本屆術數比試規則有些改動,為了觀眾看起來更有意思一些,不再是選手各自做答卷了,而是掛出題目,由選手來搶答,答對者獲得分數,錯了則由其他人繼續搶答,錯了的人失去本題的搶答資格。」
裁判說完後,讓選手抽籤落座,桌上放了紙幣,還有一個算盤,方便選手看了題目後來算題。
白若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裡有些激動起來,這樣搶答對於她來說更有優勢,她是心算,肯定比用算盤來的快了。
這個規則一說出來,觀眾們都不由提起了一些精神,不然遠遠的看別人答題有什麼意思啊?
&了,所有選手做好準備,要開始第一題了。」裁判說著掛出了一幅紙,上面寫了一行話,他嘴裡也大神念了一遍:「某書院發下三百八十四本書,甲字班每人發十六本書,請問甲字班有多少學生?」
白若竹聽的下巴差點掉了,這、這尼瑪也太簡單了吧?這種兩位數的除法,小學生也會做啊。
旁邊眾人已經噼里啪啦的撥起了算盤,白若竹趕緊靜心算了算,大聲說:「二十四人!」
因為她回答的太快了,觀眾席一片譁然,打算盤的選手也都愣了愣,但繼續又撥算了起來,似乎覺得她肯定錯了,他們不能耽誤了後面搶答的機會。
評委也愣了愣,回過神來才急忙說:「答對了,第一題北隅學宮白若竹得分。」
旁邊的副評委到了白若竹桌前,貼上了一個大大的圖標,那圖標竟然是畫在紙上的算盤圖案。
這時,撥算盤的好幾個人都算出了答案,果然是二十四,眾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白若竹,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快算出答案。
其中一名臉色有些發黃的選手忍不住問:「白若竹你怎麼會算這麼快?你好像根本沒打算盤,這、這怎麼可能?」
觀眾席上不知道誰來了一句:「不是她提前知道答案吧?」
這句話就好像投到平靜湖面的石頭,一下子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旁邊不少人也同樣猜測起來,甚至他們一時間忘記了那二百精兵的威勢。
白若竹倒是十分淡定,反正這些人亂說也無所謂,該著急的又不是她。
果然,評委席上有評委拍桌而起,大聲說:「一派胡言,你們這是懷疑賽方的公平、公正嗎?」
評委自己找不到遠處的觀眾,就只好把視線落到了提問的選手身上,那人身子抖了抖,有些膽怯的說:「我沒那個意思,就是好奇想問問白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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