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白若竹問道。
松田講了起來,「就是告密的那人,是一戶武人家族的旁親,本來也沒什麼,但那家的一名武士和他關係親近,而那人挨了鞭子差點斷氣,所以那武人一衝動就去找新野麻煩。本來他是打不過新野的,可午膳新野多喝了幾杯,走路都是飄的,被突然襲擊也沒來得及反應,結果就斷了一條腿。」
松田三言兩語的講了出來,白若竹聽的搖頭,「真是喝酒誤事啊,酒量不好就別喝唄,這連自保都不行了,身邊還不知道帶個人。」
「新野家中父母早亡,性子又孤僻,身邊也不帶僕從。」松田解釋道。
江奕淳卻聽的心情大好,「我就說他練的不夠,否則哪能被人打折了腿?」
「那我再去看看他吧。」松田見請不動白若竹,就打算先告辭離開。
「等等,我還是跟你去看看吧。」白若竹叫住了松田,松田聽到白若竹肯去,臉上也帶了笑容。
「有什麼好看的,他斷條腿又死不了人。」江奕淳賭氣的說道。
白若竹說著往外走,「我去易容,旁人也不知道是我去看他的,我有事要問問他。」
問的自然是仵作的事情了。
「我陪你去。」江奕淳雖然很不爽,但他決定陪著自家娘子。
「人多了太容易暴露,我扮成大夫好了。」白若竹說著還瞪了江奕淳一眼,暗示他不要胡鬧,他知道她有什麼疑問的。
江奕淳冷哼了一聲,卻沒再阻止,他也知道這事不問清楚,他家女人肯定要鬧心,搞不好非得跟他翻臉不可。
白若竹回屋子易容了一下,依舊是那副人皮面具,只是衣服換了,又加了點妝容,讓自己顯得年齡大一些。
「走吧。」
松田帶路,白若竹跟他坐了馬車,沒多久就到了新野的住處,兩人剛剛進院子,就聽到新野在和人說話。
「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為你討個公道。」冷硬的聲音響起,是第一武士甪直的聲音,新野雖然是赤松將軍的下屬,但也是甪直的人,他如果私藏影子忍者,甪直也只能處置他,但如果他被人打斷了腿,就等於打了甪直的臉。
「怎麼好勞煩大人,等我好了非得打的那孫子滿地找牙!」新野聲音挺洪亮的,看來只有腿有事,身體卻沒什麼問題。
「等你好了人都被將軍處置了,輪不到你打了。」甪直冷冷的說。
白若竹朝松田做了個口型,說甪直在裡面,她先不去了。
不知道為何,她隱約覺得甪直比新野厲害的多,說不定會識破她的易容。
新野也有些擔心,急忙點頭,不想甪直的聲音再次響起,揚聲說道:「來都來了,就進來吧。」
這話已經說出口了,再走也不合適了。白若竹還在琢磨甪直是不是只感覺到松田一個人了,不想甪直再次說話了。
「外面的兩個別磨磨蹭蹭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在心虛什麼。」
松田急忙看白若竹,見白若竹點頭,才先一步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直接可以看到一頭的廳堂,松田快步過去行禮,說:「拜見甪直大人,小的請了位大夫來給新野大人看看傷。」
「你倒是有心了。」甪直語氣淡淡的,「我不知道你們何時關係這麼好了?」
新野瞪了松田一眼,說:「我請大夫看過了,就不勞煩松田君了。」
松田有些尷尬,悄悄看了白若竹一眼,白若竹則低頭站在後面,心想不讓看拉倒,老娘走好了。
「罷了,來都來了,進來看看吧。」甪直又突然轉了態度。
白若竹只好低頭朝兩人行禮,啞著嗓子說了句扶桑話,「拜見兩位大人。」
甪直依舊冷冷的釋放著寒氣,白若竹過去給新野看了看腿,新野一臉的不耐煩,顯然沒有認出她。
看完要講病情了,可她的扶桑話簡單說幾句還行,說一長句肯定要露餡了,口音都能聽出不是扶桑人了。
「白大人還要裝到幾時?」甪直的聲音一下子響起,嚇的白若竹猛然抬頭,雙眼一下子和甪直的眼睛對上了。
「果然是白大人。」甪直冷笑起來,聽著是在笑,可那表情冷的讓人發寒,「不知道白大人易容成這樣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白若竹心中一愣,狠狠的瞪著甪直,「甪直大人說話也注意些,別挑戰我的底線!」
「甪直大人別誤會。」松田急忙擋在了兩人之間,解釋道:「是我求白大人來給新野大人看看傷的,但我又怕將軍誤會新野大人和白大人他們關係太親近,才求了白大人易容了一下。」
甪直嗤笑了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她為何要聽你的請求,心甘情願幫你?」
「我……」松田臉直接紅到了脖子,他確實沒什麼身份地位。
白若竹更加不爽甪直了,這人說話真是欠抽,難怪一開始新野也那麼欠扁。
「大人何必小瞧人?松田一直幫我做翻譯,還教了我些扶桑話,我們中原人不喜歡欠人人情,我便答應了他的請求。這跟身份地位無關,大人是養尊處優慣了,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白若竹語氣更加不善,她覺得沒必要給甪直留面子。
「女人,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甪直低低的吼起來。
白若竹瞬間亮出了匕首,「來啊,打啊!看看誰先弄死誰!」
松田急的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們別沖、衝動,有話好好說。」
甪直做第一武士久了,誰敢沒事對他亮刀子,這下子更加火大了,只聽鐺的一聲,武士刀出鞘,刀尖一下子對準了白若竹。
「別以為打敗了新野就能戰勝我了,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戰勝我。」甪直說道。
白若竹嗤笑一聲,「我不是武士,沒你的精神,沒什麼堂堂正正的,兵不厭詐,你對敵還能叫人家跟你單挑嗎?」
甪直眯起了眼睛,「你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你自己感覺一下不就行了。」白若竹嘴角微微挑起,她不是個托大的人,面對第一武士她當然要做好兩手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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