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衣服弄成這樣勾引誰啊?裡面隨便哪位大人都看不上這樣的吧?」
「所以被扔出來了啊,真是丟咱們旬陽城的臉面,陛下不會以為咱們旬陽城風氣不正吧?」
「怎麼可能,哪個城市沒個青樓啊?不過這麼到處亂跑破壞風氣的妓子倒是少見。」
「傷風敗俗,該打!」
也不知道誰先扔了爛菜過去,緊跟著有人扔泥巴,還有人扔石子、泔水,呂嫻尖叫著想躲開,可扔的人太多了,很快她形容狼狽,渾身散發著臭氣。
「住手,你們住手!」她發瘋一樣的叫起來,「我不是妓|女,我不是!是白大人害我,就是醫者聯盟的盟主,她讓人侮辱我,還撕了我的衣服扔我出來的,冤枉,我冤枉啊!」
她心裡是恨趙舒的,但沒人認識趙舒,她提趙舒誰知道?
她也恨陰陽師,但她又有些不敢惹陰陽師,所以她想到了下令把她扔出來的白若竹。她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的罪,都是那個白若竹害的!
如果在她第一次逃出倚翠樓的時候,白若竹救了她,她又怎麼會受這種苦?
如果在山裡,白若竹肯幫幫她,而不是要送她回懸崖村,她又怎麼會成了現在的樣子?
為什麼白若竹可以幫趙舒,而不能幫幫她呢?
呂嫻牙齒咬的咯吱響,「我冤枉啊,我不信沒天理了,不信這世道都是白若竹一個人說了算了!」
她說著爬起來,朝行館門口的石獅子撞了過去。
「誰也不許攔!」衛九叫道,「想詆毀白大人,還想拿死來威脅,那你現在死好了。」
門柱旁邊本來來有侍衛,他們下意識要去拉人,卻被衛九一喝,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同樣是侍衛,怎麼衛九氣勢那麼足,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敬畏起來。
白若竹的暗衛,又跟了她這麼久了,豈會有差的?
也不知道呂嫻是下了狠心,還是停不住了,直接硬生生撞到了門口的石獅上面。
嘭的一聲,鮮血飛濺,灑了她一頭一臉,連摟在外面的皮膚上也染了血,和之前的塵土、泥巴、髒水粘在一起,簡直樣子更慘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這是要出人命了啊,許多人手裡拿了東西,也不敢扔了,悄悄鬆手扔到了地上。
衛九皺眉,他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更沒想到自己低估了呂嫻。
「命都是父母給的,說死就死,對得起生養你的父母嗎?」白若竹的聲音響起,她從門裡走了出來。
腳步不急不緩,聲音不大卻氣勢十足,一下子外面更靜了幾分。
不少人認出來了,這不就是醫者聯盟的盟主白大人嗎?
最近醫者聯盟在辦孤兒培養所,不少人都得了消息,也發現城中的小乞丐幾乎都不見了。
有好心人去醫者聯盟捐助,獻上自己的一份力。
也有人家沒錢,主動送去了家裡孩子穿不上的衣服。
還有人主動過去幫忙,想出份力也好。
就在這個過程中,旬陽城的百姓都知道白若竹這個名字了,她不僅是醫者聯盟的盟主,還是孤兒培養所的發起人。
所有人都看著她,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想看看這位女官大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白若竹朝呂嫻走去,呂嫻有些害怕,但還是色厲內荏的喊起來:「白若竹,你總算出來了,怕了吧?你這樣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良心過的去嗎?」
白若竹沒理她,取出一個藥瓶,將藥粉倒在了她的頭上。
「你做什麼?你想殺人滅口嗎?」呂嫻驚恐的叫起來。
白若竹露出譏諷之色,「我是大夫,醫治病患是我的職責,病患沒有貴賤之分,即便是妓|女也不該嫌棄。你受了傷,幫你止血而已。」
「你胡說你才是妓|女!」呂嫻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大叫起來。
但許多人都發現她頭上的傷口真的不流血了,白若竹給她的傷藥很好。
「放肆!你怎麼說話的!」衛九喝道。
也有百姓跟著叫了起來,「你這是辱罵朝廷命官,要打板子的。」
「憑什麼她可以侮辱我,我不能罵她?」呂嫻氣的哭了起來,離開了懸崖村,她才發現許多事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了。
以前她爺爺就是規矩,就是道理,也沒人反駁她,如今她什麼都不是了,她接受不了了。
「白大人是朝廷命官,你又算什麼東西?」有人叫道。
這時倚翠樓的老鴇帶了兩名打手趕到,手來還拿了一張紙。
她看到白若竹有些吃驚,急忙上前行禮,「拜見白大人,是我沒管好下面的人,給白大人添麻煩了。」
她是跪著行禮的,表現的十分恭敬。
衛九叫侍衛去傳信,老鴇聰明的給了侍衛一些銀子,很快就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而她手中拿的正是呂嫻的賣身契。
呂嫻愣住了,她懼怕無比的老鴇竟然對白若竹這麼恭敬,就好像她的奴才似的,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是倚翠樓的人,你們是逼良為娼!」她著急的大叫起來。
老鴇拿了賣身契給周圍的人看,「你們看清楚,這是她的賣身契,她自己簽的,換了五十兩銀子買首飾了。」
「我、我不知道你們是那種地方,還以為只是幫工,銀子給我了,我買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但你們騙我就是逼良為娼。」呂嫻說道。
老鴇大笑起來,「誰不知道咱們倚翠樓是秦樓楚館啊,怎麼成我們哄騙你了?是你自己愛慕虛榮,非要跟一位小姐搶浣花溪的髮簪,結果身上錢不夠,就找到了我們這邊,現在倒反咬一口了?」
「大家來評評理啊,她跟人爭價,出到了六十兩銀子,身上只有十兩銀子,跟浣花溪說回家取,人家派了小二跟著,她自己選了我們家賣身的,說是我們給的錢多,小二當時也提醒她了,她說她賣藝不賣身,可是她什麼才藝都沒有,我這五十兩銀子不能白掏吧?」
老鴇又向白若竹行禮,「白大人,我翠姑雖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但一直遵紀守法,絕沒有拐賣人口、逼良為娼,大人可以派人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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