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關是風榮的北大門,地處三國交界之處,與東陵關比起來哭喊得多,而這裡就是言松正鎮守二十餘年的地方。一筆閣 m.yibige.com
東陵關外事苗兒山,並無外敵,而北辰關則常年摩擦不斷,除了大大小小的戰役,還要時常應付防不勝防的間諜。
上陣殺敵言松正不怕,他最怕的就是間諜的潛入。
前幾日又抓了一個奸細,連帶他接觸過的所有人都控制了起來,好傢夥,這人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接觸了三百多號人,軍營里都快關不下這些人了。
言松正已經快五十歲了,看起來也就剛剛四十出頭,畢竟也是後天巔峰境界,總比一般人耐老些。這也是由於早年間受傷斷了仙根,從先天境界跌落下來,再也無法晉升先天了。而且仙根斷掉與受損不同,是不可逆的。
此刻他卻在自己的書房中揪著頭髮發愁。
「他只說走街串巷是為了做生意,而他也的確是在做生意,他接觸的人都是一般的老百姓,好像也扯不上什麼機密吧,是不是抓錯人了?」副將猶猶疑疑的說。
另一個副將也說:「現在我們關起來的那些百姓,個個都哭爹喊娘的,哭著喊著說我們冤枉好人!」
言松正用手搓了搓臉,嘆了口氣道:「抓緊審訊吧,再找不出證據來,只能放人了。」
幾個人灰頭土臉的走出去,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道:「誰讓軍師去了京城,這種事兒咱們也不在行啊!」
言松正再度嘆氣,若說排兵布陣,他自認水平還可以,可這刑訊逼供……掌握不住分寸啊!
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也不能把人給整死了吧。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消息,說他的家人來了。
言松正一愣,莫非是堂哥他們來了?可是沒聽說其他關隘調動啊,他們怎麼能夠私自離開駐地呢?
想到這裡他急匆匆的跑出來,卻見二門內妻子和兒子也都快步走了過來。
「你們出來做什麼?」
「你還不知道誰來了?」言松正的妻子張氏一看他迷糊的樣子就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說是我的家人,莫不是堂哥他們?」他壓低了聲音說。
「你呀!」張氏搖搖頭,道:「是父親母親和卿兒妹妹夫妻來了!」
「啥?」言松正愣住了,眼眶酸了酸,父母和妹妹真的已經好多年沒見了!
「父親?」言松正的兒子言瑞軒看父親愣在當地,提醒的喊道。
「哦,走,走!」言松正激動的大步流星往外走,瞬間超過了自己的妻子,「軒兒,扶著你母親!」
來到將軍府的大門口,只見似乎永葆青春的父母和同樣青春靚麗的妹妹,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從前,年少時期的自己,看到的家人便是如今的樣子。
那個時候沒有獨當一面,不需要全盤考慮,只是一個先鋒,那才叫肆意。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
「父親,母親!」言松正喉頭涌動,趕忙過去拜見。
「松正哥哥!」言卿正與容澈也過來見禮。
「哎!」
張氏也領著言瑞軒跑出來迎接,一家人進了屋,言松正帶著妻子正式給言夕夫妻磕頭。
言夕夫妻和言卿正夫妻都給了言瑞軒見面禮,女人家去了內室說話,三個男人則在堂中閒聊。
「也是因為太子嫡子周歲宴,你妹妹說要去參加,正好還能順道來看看你們,這不就來了麼。」言夕說起來意,簡短的說。
言松正感動不已,這裡與京城無論如何都順路不了吧,這是家人專門來看自己的。
「太子誕下嫡子,皇上的確很高興。」
「不過那都不是我們關心的事兒,我和你母親就是想來看看瑞軒。」
「那父親母親能多住些日子吧。」
「嗯,約莫能住半年吧。」
「太好了。」
言松正看向容澈,這個妹夫比他還大一歲呢,如今也是修者了,看起來雖然滄桑了些,但還是很年輕的,像二十幾歲的小伙子。
「軒王也能住幾個月嗎?」
「聽卿兒的。」
幾人聊了一會兒,張氏就下去張羅晚飯,一家人除了容澈都是千杯不醉,一直吃喝到日上中天才散去。
張氏早已安排好了幾人的住處,都送回去歇息不提。
次日一早,言松正就被手下找了去,不知怎麼的那些被關押百姓的親朋好友糾集了一大群人往軍營去了,說要他們給個說法,憑什麼關押那麼多的百姓!
言松正一個頭兩個大,急匆匆的趕去軍營。
吃早飯的時候不見他,言夕問起來,張氏才說了他去了軍營。
言夕與納蘭憐月對視一眼,家人剛來一天就急匆匆趕去軍營,一定是有緊急軍情。
雖然有些心疼他,但是作為修者不好干涉凡人的事務,於是言夕二人便不再過問。
可是容澈身為風榮的親王,到底還是關心的,於是私下問了言瑞軒。
言瑞軒也十八歲了,雖然還沒有在軍隊入職,但也經常出入軍營,對這些事情也足夠了解,當下跟容澈說了個分明。
言卿正聽了之後轉了轉眼睛,問道:「人是誰抓進來的?讓他提供證據啊。」
「敵方接頭的人給跑掉了,現場就抓住一個他,可是他非說這是巧合,一個勁兒的喊冤。關鍵是他的確最近每日都去那地方,幾番審訊也沒有出現破綻,很難定罪啊。」言瑞軒也覺得束手無策,「這人如果不是真的冤枉就是訓練有素,刑訊逼供都沒什麼作用。」
「北辰關有縣衙吧,找幾個有經驗的獄卒,對付犯人他們應該在行。」言卿正道。
言瑞軒怔住,想了想問:「這……能行嗎?」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總好過這樣乾等著吧,若是迫於壓力當真放走了一個奸細豈不是更糟!」
「也對,多謝姑母提醒。」言瑞軒謝過,匆匆去傳話了。
次日下午,言松正一臉疲憊的回來了,趕緊跟父母請罪,問到那個奸細如何了,他突然來了精神。
「話說還是卿兒腦子好使啊,幾個獄卒也沒怎麼使勁兒,連哄帶騙的,一個晚上就招了!」言松正眉飛色舞的,「我說這人骨頭怎麼這麼硬呢,原來曾經在玄門學藝……不過,這次的審訊也問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能說嗎?」言夕先問。
言松正遲疑了一下,道:「這件事本身就涉及到了玄門,想來也需要玄門幫助,先透露一下應該不成問題。」
言夕與納蘭憐月對視一眼,怎麼國家的紛爭又牽扯到了玄門?
「事情是這樣的,這次的奸細很奇怪,他不去衙門和軍營打聽,專門往一些百姓住處鑽,本身對我們就有些誤導,所以抓他的時候有些猶豫不決,這才導致跟他接頭的人逃了出去。可是我們也奇怪啊,你說這普通百姓那裡能打探出什麼情報機密來?昨晚上……快天亮的時候,他才招了,原來他雖是奸細卻不是打探軍情來的,而是另有任務!」
那奸細打扮成一個賣貨郎,走街串巷的結識了很多的百姓,他的東西好、新奇,價格便宜,長得一臉憨厚,所以才兩個月時間就贏得了當地百姓的好感。而他的目的卻是這些百姓,他鼓吹著自己家鄉人的幸福生活,說這些玩意兒在他們那裡都很常見,賣的便宜就是想出來轉轉看看,並不缺錢。
一來二去的就說起家鄉那邊招手工學徒,待遇優厚,去幾年就能掙大錢,回來能娶個好媳婦。
才短短一兩個月就已經召集了二百多人要跟著他走,之所以還沒走是因為他要湊夠三百人。
「他為什麼要這些百姓?」納蘭憐月奇道。
言松正就嚴肅了些,道:「聽他說,是他們那邊有個什麼門派,我都沒聽說過的,說這幾年崛起了,缺人,所以派他來招攬弟子。」
言夕皺眉疑惑道:「招攬弟子不是應該看天分的嗎?他這招攬也太隨便了吧。」
「問題就是出在這裡!」言松正一拍大腿,這個動作是他從軍以後跟將士們學的,「他供出了從前招募的那些人,其實都被騙了,那些人被送去那個什麼飛雛門給人家當了試驗品!」
「什麼?」納蘭憐月一聽柳眉倒立,「身為玄門竟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就因為在本國已經名聲太差,實在招募不到人了,這才想著通過奸細的渠道混進風榮,在每一個地方招募到足夠的人手,便會悄悄送回去。」
「太可恨了!這個什麼飛雛門……一定要把它給滅掉!」納蘭憐月恨聲道。
「母親稍安勿躁!」言卿正說,「事有蹊蹺,玄門什麼時候能用到普通人了?還這麼多人!一定有問題!」
「卿兒說的是,那……」言夕看向容澈,他隱約覺得這件事八成跟修魔有關係,看來九幽門不是唯一解除魔道的門派。
「我去看看吧。」容澈道,言夕能夠看出來的事,他也能看出來,這件事既關係到風榮,又關係到魔道,他責無旁貸。
「好,我跟你一起去!」言卿正立刻說。
言松正挺意外,從前沒覺得軒親王會對玄門的事情這麼上心啊,而且這麼詭異的事情交給他……好吧,還有妹妹。
「要不等等京里的旨意下來?」他問。
「這本就是玄門中人作亂,我們碰上了焉能不理!」容澈道,「大哥該如何還如何,我們不衝突。」
「好……」
言松正想想也有道理,涉及玄門就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事兒了。
「還有,那人還關押著吧,我去見見。」容澈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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