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呃?」言夕愣了,「何以見得?」
納蘭憐月搖搖頭:「二十幾年來養成的習慣,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言夕回想了一下,他方才只顧著感慨緣分二字了,倒是沒有注意童瑤除了求救之外的表現。
「呵呵……」然後他就笑了。
「夕,我們不幫幫童瑤嗎?她不情願的。」納蘭憐月問。
「憐兒,其實我覺得皇上對國師……對童瑤的心思很真,不如讓童瑤認真的考慮考慮?」
言夕卻說道。
「好吧……我只是不希望她再受傷。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因為師命迫不得已改換身份,裝扮成一個老頭子過了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我不想她再受傷害。」納蘭憐月對於童瑤前半生的遭遇極為同情。
言夕慎重了些,想了想道:「皇上這幾年少有對某個女子這麼上心,也是相處二十多年有了真實的感情了吧。我想他會明白,童瑤與任何其他女子是不同的,如果他不明白,我會告訴他!」
「嗯,若童瑤實在不願意,我們就帶著她遠走苗兒山!」納蘭憐月眼中堅定的說道。
「應該不會啦!他畢竟也這個歲數了!」言夕替皇上說好話。
納蘭憐月就酸溜溜的說:「你表面上對皇上不苟言笑,其實心裡還總是惦記著他,向著他的。」
言夕就輕輕咳了一聲,解釋道:「他那個人吧,興許就是有這點魅力,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順著他!」
納蘭憐月就撇撇嘴,她可是後來知道了皇上錯認言夕的事情,當時覺得很好笑,如今卻覺得,幸好言夕是個男子!
言夕很少見到妻子吃醋的樣子,心癢難耐,到底起身湊過去在她唇上一陣輾轉。
納蘭憐月喘息幾聲,才嗔他一眼:「就知道這樣堵我的嘴!」
言夕更愛她真情流露,起身道:「我去看看情況,皇上也該回宮了,不然影響我們休息。」
納蘭憐月等他走了才反應過來他的暗示,頓時輕笑出聲。
這樣恩愛的日子,多少年都過不夠,所以從未後悔過為他退出玄門,做一個後宅婦人。
且說皇上在書房裡對著童瑤發了半天的牢騷,連哄帶騙的讓童瑤答應入宮。
童瑤一表露出拒絕的想法,皇上就拿眼瞪她,還大聲責問,讓她再說一遍,童瑤就慫了。
趕緊點了頭。
皇上就立馬收斂起怒色,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雙手道:「這就對了!天下哪裡還有如朕一般了解你的人!你放心,朕絕對不會委屈你,朕會封你為貴妃的!」
童瑤深深的嘆口氣,拒絕的話就哽在喉嚨,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她想著先答應了他,等言卿正的婚禮一過,就跟著多月繼續雲遊……
皇上不知她心中所想,興沖沖的說著要如何冊封等等,言夕就在此時敲了門。
「進來!」皇上聲音很輕快,言夕挑了挑眉,想來皇上已經擺平了童瑤。
「皇上,時間不早了,你看要不要早點回宮去?」言夕問。
皇上正興高采烈的想跟言夕說童瑤答應了自己的事,就被這句話給氣著了。
心想朕是有多不招人待見,你們一個個的急赤白臉的攆朕!
「回!朕這就回!」皇上惱火的轉身就要往外走,還拉著童瑤:「你跟朕回宮去,省得你再跑了!」
童瑤大驚,這次可真是沒想到皇上會這麼防著自己!
言夕心中一動,趕緊道:「皇上,童瑤她如今並無名分,入宮不妥!」
皇上也是給氣糊塗了,聞言只好嘆口氣:「朕這不是怕她再跑了麼!」
言夕瞥了一眼童瑤,她心虛的低下了頭,別看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但是你讓她當著皇上的面承認她是沒那個膽子的。
殊不知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你看看,朕怎麼能放心她!」皇上指著童瑤對言夕說。
言夕無奈的說:「皇上,如果童瑤她不願意,皇宮也留不住她!」
皇上就一臉受傷的看著童瑤,眼巴巴的問:「你當真討厭朕?」
童瑤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說不出話來,在皇上眼神威逼下,緩緩搖頭。
「那你會不辭而別嗎?」皇上追問。
童瑤弱弱的說:「不……不會。」
「太好了!」皇上高興的拍了下手掌,頓時笑容明媚的對言夕說:「那朕今日就回去了,朕可把未來的貴妃交給你了,你可給朕看好了!」
言夕內心腹誹不已,卻也只好拱手道:「微臣遵旨。」
皇上湊近了言夕,拍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什麼旨意,這是朕的託付!」
言夕抿了抿嘴,應道:「是。」
就是因為這樣,就是因為皇上的這種總是突然出現的親密和信任,會讓人無法抗拒。
他看了童瑤一眼,這次真的不能放她走了。
童瑤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就這麼軟弱的給答應了呢!怎麼就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呢!
先前剛被發現女子身份的時候,自己怎麼就能嚴詞拒絕了呢?
皇上美滋滋的走了,紅紋在身後可是心神巨震,腳步虛浮……
皇宮又要多一位貴妃了!
這可真是個大消息,而這位貴妃先前是國師……這件事可沒幾個人知道!
紅紋深覺自己的還是定力不足、見識不多,跟著皇上出來總能碰到讓自己震驚的事。
可見還是自身修行不夠啊。
言夕送走了皇上,跟納蘭憐月說起此事,嘆息道:「至少在她再見皇上之前,得留住她了。」
納蘭憐月卻突然說:「如果她註定要嫁給一個人的話,也許皇上是最好的選擇了。」
言夕一聽,默默的點頭。
「好了,先別想了,至少童瑤這幾日是不會走的,她吃過虧,一定要等到大師姐走才會跟著離開的。」納蘭憐月寬慰言夕,同時心中好笑不已,童瑤這個膽小的毛病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在做國師的時候養成的。
「也是,事情一件一件的處理,總有個輕重緩急。」言夕也鬆了眉頭,頓時想起先前的事,嘻嘻的笑著說:「礙眼的人都走了,娘子,不然我們早些歇息去?」
納蘭憐月就抿嘴笑了。
是夜,言卿正輾轉反側睡不著,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緊張,可是真的到了這日,她才發現自己跟每一個待嫁的女子一樣,有些焦慮不安。
她踟躕半晌,終於起身換了一身簡便的衣裙,縱身一躍上了飛劍,直奔軒王府去了。
裴行在軒王府守著,發覺破空而來的飛劍,頓時凝神戒備。
沒想到卻是言卿正,他愣了:「你來做什麼?」
難道是有變故發生?
「睡不著,來找容澈聊聊。」言卿正輕輕的說。
裴行給愣怔了,他嘆口氣說:「按理說婚前男女是不能見面的,明日不就成親了麼!」
「可是我……我心裡不太平靜!」言卿正很無辜的說。
裴行聳聳肩,反正他又不是禮部的人。
言卿正就笑了笑,靈念找到容澈所在,直接閃身過去了。
容澈正在房間裡更衣,他要沐浴。
言卿正從窗戶翻身進來的時候,他正脫了中衣,要踏入浴桶。
「卿兒?」他一隻腳在浴桶里,另一隻腳不知道該不該放進去。
「容澈……」言卿正扁著嘴,可憐兮兮的說:「我睡不著!」
容澈就驀然笑起來,很是寵溺的說:「你去外間等我,我這就來。」
言卿正才發覺此時的場景,頓時尷尬的轉過身去,道:「哎呀!」
容澈趕緊擦了腳穿上中衣來到外間,期間那臉上的笑意是藏也藏不住。
言卿正一杯一杯的喝著茶水,打量著這個房間,這並不是正房,正房已經被布置成新房,所以容澈今日在偏院的客房休息。
容澈從身後抱住了她,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心中不安嗎?」
「嗯……」言卿正覺得容澈的懷抱讓她莫名的安心下來,道:「現在好一些了。」
容澈把頭擱在她的肩上,緩緩說:「那我們說說話。」
「好。」
容澈站起來起身坐在言卿正旁邊,握著她的小手,道:「我以為只有我會緊張。」
「你也緊張?」言卿正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女子才會不安嗎?
「我不敢睡,就怕醒來發現這都是夢一場,你仍然要離我而去。」容澈低沉的聲音訴說著心底的不安,「可是你來了,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知道你也和我一樣,我不善於表白,害怕卻只能自己硬抗,而你卻會來找我……」
他伸手撫摸言卿正的臉頰:「卿兒,謝謝你!」
言卿正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麼的慌亂,越是接近幸福就越是害怕全是一場空。
「容澈,你有沒有在高空俯瞰過京城的夜景?」
「高空?」容澈搖搖頭,充其量在皇宮的最高建築上看過,可是那也不算是高空吧!
「我們去看看?」言卿正眼睛閃亮閃亮的。
「好。」面對這樣的建議,他從來只有贊同的,「你等我一下,我需要換件衣服。」
他現在只穿著中衣。
「好,我等你。」
換了常服的容澈,依然俊朗無雙,兩鬢的幾縷銀絲更添了些神秘與滄桑,讓言卿正深深的著迷。
兩人也不走房門,直接翻窗出去,仍是言卿正御劍,二人一飛沖天,在月色下,俯視著這座京城的夜晚。
夜涼如水,腳踏飛劍的二人身體貼在一起,心,更緊緊的貼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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