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歸來,受益最大的還是阿黃。這不,翌日陸長風一早就起來給一家人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什麼魚翅大蝦應有盡有,讓阿黃吃得不亦樂乎。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再說你吃歸吃,吃完之後還是多動動,你看你都胖成這鳥樣,整個被一身肉墜著,你不難受嗎?」
阿黃一口吞入一隻大蝦,吧唧著龍嘴道:「那又怎麼樣,總比你個渾身沒有二兩肉的瘦猴子好吧!」
「貧嘴!」陸長風無奈地笑笑,一時拿阿黃沒辦法,因為它說的是事實。過去的一年多,他痴迷於修煉,根本就沒好好吃飯,自然瘦了不少。
阿黃則是得理不饒人:「沒話說了吧?」
「去你的,吃完了趕緊滾!」陸長風用一隻燒雞堵住阿黃的龍嘴,不由分說把它驅離桌子。
「這還差不多!」被罵的阿黃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喜滋滋地叼著燒雞跑了……
倒不是陸長風嫌棄阿黃,主要是這龍太沒禮貌。它吃東西的時候非要嚼得震天響,嘴角還時不時冒出一點殘渣,讓旁人一點食慾都沒了。陸長風說過它很多次,可一點用都沒有。到底是個牲口,這禮儀它是學不會了,陸長風也只得聽之任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伺候完狼吞虎咽的惡龍,現在輪到吃相斯文的兩女。陸長風舉杯相邀:「來,婉兒,蘭蘭,我們干一個!」
「乾杯!」
考慮到蘭蘭長成大姑娘了,陸長風允許她稍微喝一點點酒。只不過她好像興致不是很高,還一直紅著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陸長風問道:「蘭蘭,怎麼了?」
「沒什麼,爹爹!」蘭蘭別開頭去,完全不敢看陸長風。
「是不是哪不舒服……」
陸長風正要再說,卻見元婉兒拼命給自己使眼色。他一時間也沒懂她什麼意思,但還是選擇閉嘴,轉而向她投去詢問的目光。
元婉兒輕聲罵了句:「害人精!」
陸長風不解:「什麼?」
元婉兒也是粉面一紅:「沒什麼……」
陸長風愕然,這都怎麼了?
元婉兒心裡清楚,蘭蘭這模樣沒別的原因,就是昨晚他們動靜太大了,讓蘭蘭聽見了。尤其是元婉兒,壓都壓不住……
蘭蘭畢竟是長大了呀!
可這本是其樂融融的一頓團圓飯,卻因為這點小插曲搞得氣氛有些尷尬。元婉兒有意緩解下,於是問道:「夫君,真的不把琴姐請上來見一見嗎?她可是惦記你好久了呢!還有那趙三叔,問我好幾回了!」
陸長風搖搖頭,正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有幾件要緊事去辦,等過後我會回來與你們團聚,等我!」陸長風現在是丹鼎宗頭號通緝犯,他不想把自己回來的事情弄得大夥都知道,雖然這裡的凡人跟丹鼎宗扯不上什麼關係,但謹慎一些總沒錯。
元婉兒頓感心頭一緊,秀美的雙目中滿是擔憂之色:「夫君,你還要出去?」
「是!」陸長風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絕之色:「仇人就在中州,火師傅生死不明,我必須去一趟!」
元婉兒原本略微有些蹙緊的眉頭更緊了幾分:「那你帶上我好不好?」
「婉兒!」陸長風輕輕撫過她臉頰,柔聲說道:「此行很危險,所以……」
聽聞此言,元婉兒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所以你怕我會成為你的累贅是不是?」
受夠了,元婉兒真的受夠了。兩年多的苦苦等候,日日夜夜的望眼欲穿,竟然只等來這短暫的相見,話都還沒說完呢,他就要走……
眼淚如同晨露,輕輕地滑落在這個女子的臉頰上,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將她內心的悽美一展無遺。陸長風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你聽我說,婉兒……」
元婉兒委屈地道:「我不想聽!」
「不,你聽我說完,昨夜我只說了一點點!」陸長風神色黯然,語氣中更是說不出的悲涼:「上次把你們送離宗門之後,我遇到了一個人,她跟你一樣,是個美麗而善良的女子……」
這回陸長風沒有再隱瞞,將夏明珠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
半個時辰後。
元婉兒依偎在陸長風懷裡,哽咽著道:「你是說,明珠姐姐她有……有……」
「嗯!」陸長風輕輕點頭,自責地道:「都是我害了她!」
「……對不起……夫君……」元婉兒泣不成聲,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滿是悽然之色。
陸長風正視她的雙眸,堅決地道:「婉兒,你要知道。這次我面對的是一群極其狡猾而兇殘的敵人,稍有不慎就會連累到你們。你和蘭蘭都是我心頭摯愛,阿黃也是,我決不能將你們置於危險之中,讓他們有接觸到你們的機會。當初我若是狠一點,明珠就不會死。這次,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元婉兒輕輕捂住他的嘴:「夫君,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安心留在這等我。只要你們安全。我有十足的把握戰勝他們,給明珠娘倆報仇!」說服了元婉兒,陸長風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神采,眼中也充滿果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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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一直沒有說話的蘭蘭也湊了過來,陸長風要走,她自然是萬般不舍的。陸長風猿臂舒展,也將她攬入懷中。「蘭蘭聽話,在這跟二娘一起等爹爹!」
蘭蘭應道:「嗯!」
「真乖!」
妻賢女孝就是好,陸長風很是滿意,愛憐地捏了捏少女的臉頰。
元婉兒忽道:「夫君,我可以答應你,留在此地照顧好蘭蘭和阿黃。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懷裡抱著兩個大美人,陸長風一時間有些不自然。關鍵蘭蘭這小妮子有可能是在藉機占便宜,不但勒得很緊,還把檀口湊在他耳邊,那股少女氣息呵得他耳朵里痒痒的。
元婉兒抹了抹眼淚,秀目中露出一絲狡黠:「你不許今天就走,至少陪我們三天!」
「三天?」陸長風訝然失笑:「三天怎麼夠呢,我的好夫人,好女兒,我至少陪你們三個月!」
兩女驚喜不已,異口同聲地道:「真的?」
陸長風一本正經地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爹爹真好!」蘭蘭突然在陸長風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後紅著臉跑了……
「這……」陸長風趕緊擦掉了臉頰上的紅印,正色道:「這小丫頭,又亂親人,都不知道害臊了,得管管她了!」
元婉兒輕輕戳了下陸長風的額頭:「還說呢,還不是你造的孽!」
陸長風愕然:「我?」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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