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麼?皇德太妃的話令蒼若顏悽然一笑,怎麼能不恨?他讓她國破家亡,還失去了父親,她本應是該恨她的,可是在蒼若顏卻對連城玦恨不起來,因為在她心中有個聲音清醒的提醒著她,這個條路是她與父親自己選擇的,而結局更是早已預料的。
西靖皇朝已經從根上腐朽了,它需要一個強大的明君,重新帶著西靖的人民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可是清醒的認知是一回事,真正選擇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要怪也只能怪蒼老將軍骨子裡天生有一股軍人的熱血,即使是那樣一個朝廷,即使是那樣一個國家,他依然選擇了死忠,強行的要去抓住那些屬於過去的東西,即使明知道結局是粉身碎骨卻依然無怨無悔,所以蒼若顏真的不恨連城玦,因為不管換作是誰,都擺脫不了這樣一個結局。
「恨讓人瘋狂,而我不想因為恨而讓自己成為一個行屍走肉。」蒼若顏的聲音幽幽的迴蕩在皇德太妃的耳旁。
皇德太妃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你倒是大度。」
蒼若顏好似沒看到皇德太妃嘴角的諷刺一般,展顏一笑道:「或許吧,看到太妃娘娘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便好言提醒太妃娘娘一句,趙家若要憑藉破陣十圖恢復昔日榮耀不但不能如願,只怕還會為自己招來滅門之禍,望太妃娘娘再思而行。至於『鳩羽妖紅』我也會替太妃娘娘隱瞞下來。」
「哼,住在慈寧宮的那個老女人為什麼能有今日的榮耀,不就是有個當皇帝的兒子麼?想我趙家為了大齊犧牲了多少人?我大哥,我侄子他們全都戰死在沙場上,可如今又換來了什麼?是她兒子對我們趙家的猜忌和打壓,我不甘心就這麼看到我們趙家衰敗下去。」皇德太妃一向高貴端莊的臉此時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
她跟連城玦的母親鬥了一輩子,臨末了卻被連城玦的母親壓了一頭,試問她如何能甘心?對於皇德太妃的心結蒼若顏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想參與到她們的爭鬥中去,嘆了口氣蒼若顏徑自開口道:「若顏言盡與此,是何取捨太妃娘娘自己定奪吧。」想了想蒼若顏終還是有些不忍又多說了幾句:「自古以來作為帝王,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趙家數十年軍功積累,其聲望這顯赫這是每個新登位的帝王都會忌諱的。瓦解趙家的權勢,然後培養自己的勢力這是皇上勢在必行的,太妃娘娘一意孤行的話趙家恐怕連最後的一點安寧也沒有了。」
「這個倒是不勞你操心,你只要儘快將破陣十圖替我破解出來就行了。」皇德太妃冷聲說道。
蒼若顏笑了笑道:「太妃娘娘對我的恩情我已經報完了,所以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替你破解陣圖了。」
「你敢違反約定?」皇德太妃面色徒的一寒,眼露殺機。
蒼若顏仍自鎮定的笑道:「當初我之所以答應太妃娘娘無非是報答太妃娘娘的救命之恩,可如今太妃娘娘您要知道,我替您隱瞞了您算計當今皇上的陰謀,這可是欺君之罪,事情一但暴露視為同謀,一樣的會殺頭的。而且,我這一隱瞞,救下的可是太妃娘娘一門百餘口的性命,以若顏一條賤命換來的卻是趙妃娘娘一家百餘條性命,這筆買賣怎麼算其實都是太妃娘娘占便宜的。」
「你敢威脅我?」皇德太妃眼中殺機更盛。
「威脅不敢,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蒼若顏仍自笑道。
皇德太妃身子大概是因為氣得,竟是不停的顫抖著,面色陰寒的看著蒼若顏,好像隨時都會置她於死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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