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不知是那裡來的?倒是有些面生吶!」
吳天公見這不僧不道之人,分明是知道自己兄弟兩人來歷,可言語中似乎又不將自己兩人放在眼裡,多少有些心疑,不等他到了跟前,早是迎了上去,雙手抱拳一拱,暗中右手小指一挑,一股勁風直出,這也是他平生絕學之一,名為相見歡指,實則其中毫無半點歡喜之意,對方若是不察,必然要重傷在這一指之下!
「吳老大客氣啦!」那不僧不道之人腳步一頓,看似是要還禮,卻是一躬到底,恰恰讓過吳天公這一指指力,倒叫吳天公心裡一怔,一時分不清是來人有意避過自己這一指,還是兩下湊巧,讓自己指力落空!
「吳老二也是,你向來是最憐花惜玉的!」來人身形一起,腳下不停,已是到了吳地道跟前,伸手朝著吳地道架在易昔雪白脖頸中的長刀拿了過去,嘴裡仍是喋喋不休道:「怎能叫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這般衣衫不整?快些讓她回去換換衣服!」
吳地道見來人伸手,心中早已有備,長刀忽然一翻,刀刃向外,迎著來人手掌平推過去,若是來人再不縮手,這一刀就要來人手掌切成兩片!
「喲,好鋒利的一把刀吶!」來人倒是絲毫不在意,看似隨隨便便伸手一捏,兩隻手指有如一把鐵鉗一般將長刀捏住,順著吳地道外推之勢,向外一撥,登時將長刀拉離易昔脖頸,吳地道心中頓時大驚,再想轉動刀刃,那裡還轉得過來?悶哼一聲,抬腳上踢,足尖暗伏五成內勁,心想就算傷不了此人,也要將他逼開自己身前!
「姑娘趕緊回去換身衣服,這一身衣服看樣子是不能穿了!」來人根本不在意吳地道這一腳,伸手便將易昔從吳地道懷中拽了出來,可腳下也是一足懸起,正對吳地道小腿脛骨,兩下一撞,來人拽著易昔往後退了幾步,吳地道卻是臉色一變,但覺腿上一陣劇痛,險些叫出聲來!
這幾下兔起鶻落,變化極快,讓任天白看來,這不僧不道之人似乎除了彎腰一躬之外,幾乎是身形未停,說著幾句家常話就將易昔從吳地道手中拽了過來,還當此人跟天公地道兄弟有些交情,一時有些分不清敵我!
易棣、唐散之兩人到底出身名門,一身功夫已非尋常武林高手,雖是沒看出吳天公暗藏的那一指,可吳地道剛才是吃了一個大虧,他兩人卻是看的明明白白,再看吳地道緊咬牙關,頭上層層冷汗滲出,都知方才那一腳,吳地道只怕吃虧不小!
「妹子你怎麼樣了?」易棣到底牽掛自己妹子,只是微一愣神,一抬手就將自己身上長衣除了下來,裹在易昔身上,手中長刀一擺,心裡已經打定主意,這一次就算拼上性命,也再不會讓易昔落在天公地道手裡,唐散之與他心意相同,一閃身與易棣並肩而立,將易昔牢牢擋在身後!
「尊駕到底何人?」吳天公兩步到了自己兄弟身邊,彎腰將吳地道腿上褲腿撕下,心裡頓時大驚,只這一瞬間,吳地道小腿整個腫脹起來,用手摸上去,都有幾分發燙,分明是被高深內勁所傷,再細細捏了捏,痛的吳地道腦袋向後一仰,嘴裡牙齒都咬的咯嘣一聲,好在骨骼未曾傷及,這才略略放心,起身冷冷看著來人道:「你也是為了任公子而來麼?」
「嗐!今天在這裡的,有誰不是為了任公子來的?」來人除下頭上道冠,撓了撓頭,又帶了回去道:「不過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一是來告訴任公子一聲,他如今在華州犯了官司,這麻煩可是不小,二一個也是來救你們兄弟一命,一旦過了風陵渡,前面的路,可不好走呢?」
「你究竟是何人?」吳天公見來人東扯西扯,只是不肯說自己來歷,臉上登時一沉道:「你既然知道咱們兄弟名號,想必也知道咱們兄弟是替誰做事的,你可小心自己擔待不擔待的起?」
任天白見易昔被來人救出,這才略微有些放心,可來人又說自己惹上官司,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自己這些日子都不曾回來華州,怎麼憑空就惹上官司?可隱約又覺得來人有些面熟,仔細瞧了兩眼,這心裡又不敢十分拿定主意!
「我是個出家人!」來人看著吳天公笑了笑道:「所謂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早已看透世間空色,悟明有為無為,生死尚且看破,還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這有把兒的我都不怕,難道還會怕個沒把兒的?你們說是麼?」
「你是不在和尚!」吳天公心裡忽然一寒,竟是退了一步,連痛的面容扭曲的吳地道都突然滿面愕然,看著面前這不僧不道之人,露出幾分懼意!
「我是和尚,也是不在!」不在和尚又拿下自己道冠,好像頭上有虱子一樣,狠狠搔了幾下,弄出一陣頭屑來,伸手拍了兩下,這才笑吟吟道:「你要是非要叫我不在和尚,那也由你,只不過回去跟沒把兒的說一聲,世間多有些閒人,管些閒事,不要弄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咱們走!」吳天公同自己兄弟對視一眼,均知今日碰上高人,絕非自己兄弟兩人能拿的下來,況且這和尚深知自己兩人根底,一時間也辨不清他到底是何居心,可此人一招之間避過自己一指,又不動聲色傷了吳地道,只這份本事便在自己兩人之上,一旦動起手來,決然沒有好下場!當下扶著自己兄弟,一瘸一拐轉身要走,臨過任天白身邊之際,忽然手指一挑,指力暗出,要將任天白斃於當場!
「兩位走好,和尚就不送了!」不在和尚自他兄弟轉身,原本笑嘻嘻的臉上便是一冷,早已瞧見吳天公手腕微顫,腳尖在地上輕輕一踢,一粒石子飛出,正中吳天公小指,這一下力道看著不大,吳天公卻是手腕猛的一縮,小指上陣陣劇痛鑽心,只怕指骨已斷,自己一舉一動都被這和尚瞧在眼裡,那裡還敢停留,只得忍著痛,惡狠狠看了任天白一眼,急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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