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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中傳來「嘟嘟」,爸爸那邊掛了,掛的很匆忙,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小貓沮喪地自我安慰著。
他把聽筒放回原位,開始在座機上查找奶奶的電話,但是這部電話機好像壞了一樣,不只是通訊錄,就連通話記錄都都查不到,翻頁功能失效,顯示屏也是空白,只有撥號的時候,才會顯示數字。
家裡的電話機出了點問題,只剩下接打功能了,小貓還真不知道這事,這也不是一個十歲小孩該操心的家裡事。
小貓記不得奶奶的電話,聯繫不上奶奶,便打算去外面買點吃的,他從自己的存錢罐中抽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換好鞋,準備開門。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小貓透過貓眼,看到媽媽雙手提著兩個大塑料,焦急地按著門鈴,累得滿頭大汗。
「小貓,快給媽媽開門,我剛從超市回來,買了好多東西,手騰不開。」
媽媽提著兩個塑膠袋,左手邊袋子裝著一些塑料包裝的零食,比較輕,剛好能抬起來按門鈴。
右手提著的袋子,應該是從超市買的肉,上面還飄著紅色。
小貓把手放在防盜門插銷上,準備給媽媽開門,但他忽然想起來什麼,手指僵住了,額頭上冒出黃豆大的汗珠,眼神充滿著驚懼,手指哆哆嗦嗦地離開插銷。
小貓大張著嘴,卻吐不出來一個字,他再次透過貓眼看外面的「媽媽」。
「小貓,你在不在家啊,快給媽媽開門啊。」
他記得剛才爸爸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說媽媽跟他在北京,那門外這個人是什麼。
小貓仔細打量著門外的「媽媽」,確實很著急,手上提著的東西也很中,嘞著手指,看起來沉甸甸的。
小貓揉揉眼睛,他以為看錯了,再仔細看塑膠袋中的東西,左手袋子塑料盒子中裝的是小孩的眼球和指骨,血水從裝肉的右手袋子底部匯集,緩緩低落在地上。
小貓嚇得癱坐在地上,差點昏厥過去,門外的媽媽依然在叫門,那聲音將小貓驚醒。
「小貓,媽媽的手都快被勒斷了,你快給媽媽開門啊。」
小貓捂住耳朵,大叫著衝上二樓,回到自己的臥室,鑽到被子下面,用枕頭遮住腦袋。
但媽媽聲音無孔不入,不管小貓怎麼堵,他都能聽見「媽媽」的呼喚聲。
「小貓,快給媽媽開門啊……」
小貓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想就這麼睡過去,但怎麼也睡不著,那聲音似乎有種奇妙的魔力。
這時,電話鈴響了,小貓急忙跳下床去接電話。
不管是爸爸的,還是奶奶的,都好。
拿起話筒,果然是爸爸的電話。
「小貓啊,我跟你媽媽好不容易來趟北京,你想要點什麼禮物,爸爸給你帶回去。」
門外「媽媽」的聲音還在繼續,小貓被嚇得將要哭出來了,他吸溜著鼻涕,壓著自己的哭腔說:「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就想要我媽媽。」
「你媽跟我在一起吶,這算什麼禮物啊,你說你想要什麼,爸爸一定滿足你。」
眼淚滴到嘴唇上鹹鹹的,小貓忍住了哭聲,他記得媽媽對他說過:男孩子,要堅強,不要哭鼻子。
小貓不想讓爸爸知道自己在哭,自己在害怕。
小貓說:「可是門外面也有一個媽媽,她一直在敲門,怎麼辦啊?」
「什麼啊,小貓你睡覺睡糊塗了,我跟你媽媽在北京,今晚回不去了,外面怎麼會還有一個媽媽呢?」
小貓癟著嘴。擦掉臉上的淚水,將聽筒拿到一邊,又從貓眼裡往外看。
沒錯,是自己的媽媽,那件米黃色的羊絨大衣,還是上個星期,媽媽逛商場買的,酒紅色的短靴也是媽媽最喜歡的鞋子。
媽媽在北京,外面那個女人肯定不是媽媽,小貓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著,塑膠袋滲出的紅色血漬不斷地滴落到地板上,小貓不敢在看下去。
他不信這世上還有跟他媽媽如此相像的人,他一定要分辨出哪裡不對,他把視線移到「媽媽」的臉上。
「啊!!」尖叫湧出小貓的嗓子眼,小貓沒有抓緊固定電話,聽筒掉在地上。
就在剛才,小貓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的媽媽還跟之前一樣,臉色面容沒有多大的變化,但她上翹的嘴角,詭異的笑容,令小貓心中發寒,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小貓,好像能直接透過防盜門,看到門後的小貓。
小貓害怕的移了移腦袋,但是那雙眼睛竟然隨著小貓的動作也偏了過去,不管小貓怎麼移動身體,那雙眼睛一直在門外,隔著一扇防盜門盯著小貓。
催促小貓開門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副詭異的笑容,從未離開過「媽媽」的面孔,那到底是誰在說話!
「小貓,你怎麼了?」電話的聽筒中傳來爸爸急躁的聲音。
小貓趕緊撲過去,摟住聽筒,打著牙戰,驚恐喊道:「爸爸……爸爸,你快回來,外面有個媽媽,不是媽媽,外面有個長得很像媽媽的鬼……」
「陳奇,你是大孩子,你已經上小學五年級了,別再相信那些鬼故事了。」爸爸毫不在意的說道。
「真的!!不信你聽。」小貓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連忙將聽筒貼上防盜門。
「媽媽」呼喚小貓的聲音從未停過。
「小貓,你在家吧,別睡了,快給媽媽開門啊,媽媽快要提不住袋子了。」
……
聽筒中爸爸的聲音響起:「小貓,門外那個不是你媽媽,媽媽跟我在一起,你趕快報警,然後再給你奶奶打電話,讓你小叔叫人來接你,千萬別開門。」
「我們倆會做最早的航班飛回來,記住!千萬別開門。」爸爸再次叮嚀小貓。
小貓說:「電話壞了,我沒記住奶奶的電話。」
「那好,我給你念一遍,你拿筆記一下。」
小貓從窗台上找到一支馬克筆,快速在自家地板上,寫下奶奶的電話「83****54」
小貓靠在防盜門上,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都擋不住呼喚「媽媽」開門的聲音,那聲音給他帶來的恐懼,不斷在他心中沉積。
外面那個女人肯定不是媽媽,還好他進不來,小貓順手把防盜門反鎖上,這樣能讓他感覺好受些。
拿著電話,小貓先撥打了110,奇怪的是,竟然沒撥通,小貓播了兩三遍,都沒撥通。
沒辦法,小貓只好先給奶奶打電話,地板上用紅色馬克筆寫下的這串數字,小貓有些印象。
他照著數字一個字,一個字輸入到鍵盤上,等待著電話接通。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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