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猙、天蜚、蠱雕、諸犍四個大妖終於慌了。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終於發現,事情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最先發狂的是諸犍,嘴裡發出牛一樣的悶吼聲。
&十三,你幹的好事!我妖族今晚若遭了滅頂之災,這個罪孽,你赤狐一族背的起嗎?」
諸犍的話讓中年狐妖絕望到了極點,因為他發現周圍的妖都用一種綠油油的目光盯著自己。
&犍大人……都是天狐,這一切的根源禍根是天狐……殺了天狐,是她是她害得我們……」
中年狐妖的話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珠子,殷紅的血跡掛在嘴角,驚恐之色就那麼僵在臉上。
天蜚目光陰沉的鬆開手:「今晚過後,妖中再無遇赤狐一族!」
諸犍口中叼著自己的一縷頭髮,沖楊成風道:「來多少人都救不了你!」
楊成風身子往後蹭了蹭:「嘿,說句不好聽的,沒有祖巫傳承,你們四個大妖到底不能和上古時期的祖先相比!還沒到對付不了的那種的地步!今日你殺了我又如何,我只要魂魄不散,不愁練屍一脈給我找不出一具合適的身子來,你說對不對,七夜?你的那些師兄弟還是有好苗子的!」
七夜笑的很詭異:「你真蠢,妖族沒有散魂的法子,你覺得我有沒有?」
楊成風亡魂大冒。
也就在這時,又沒脫離獸形的山精跑進來嚷著說:「好多人,外面來了好多人……」
其實不用他說,因為密密麻麻的人影已經一股腦的涌了過來,四面八方,四妖山各處都晃動著人影。
楊成風沒有說大話,因為,七夜甚至看不到人海的盡頭。
借著燈火,或者黑或者白的或者黃的各色各樣的道袍,七夜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的光著腦袋的僧人。
這些人將四妖山這個不大的新婚場地圍得水泄不通。
絕處逢生的楊成風似乎抓到了生命中最後一根稻草,瘋狂的指著七夜喊:「他便是棺門餘孽七夜。」
七夜抬起頭,一點點把這些人看了一圈,似乎是要記住這些人的面孔。
有道人撫須陰陽怪氣的道:「怪不得,看來這棺門餘孽當真棄道從妖了!」
&錯,早就聽說了這些事!我聽說當初此人為了一隻狐妖與我們道門起了衝突!該殺!」
又有人惡狠狠的罵道。
&彌陀佛,施主入了魔障,我等送你一場度化!」
「……」
嘈雜入耳聲,交談聲,指手畫腳聲,清清楚楚的鑽進七夜耳朵。
七夜反倒異常的平靜,他就那麼站在原地,嘴角的譏諷一點一點瀰漫到整個臉上。
這些人怕是有上萬吧?恐怕代表了天下大半個道門以及其他方外之人的勢力了吧>
他們稱呼自己棺門餘孽?
如此說來,自己的師門恐怕在世人眼中已經變成邪魔外道了吧?
對啊,不是也得是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七夜沒有去爭辯,因為上萬人面前,一個人再怎麼爭辯也是蒼白無力的,更何況這些人是導致自己師門破滅的罪魁禍首。
身後是幾百隻妖,身前是一群不想讓自己活著的人!只有自己,伶仃的站在他們中間……
看到七夜沉默,又有人道:「交出天狐和兩生門,給你個痛快!」
&說了,殺了我,兩生門你們自然可以拿去!你們不必有顧忌君猙他們,我是我,妖是妖!」
&說的倒好,你若真和這些妖孽沒有關係,便讓開,莫夾在中間,亦或者和我們一同拿下這些造孽,從天狐身上找出祖巫傳承!同位道門中人,事成之後,倒不是不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聽了這話,七夜立刻就明白了,這些人說到底還是各有各的算盤。
走到不遠處七夜將地上的酒罈腳尖一挑便接在了手中,可送到嘴邊,卻頓了頓,到最後只是小抿了一口。
&麼樣?」
那人繼續問道。
回應他的是在眼中不斷變大的酒罈。
&啦」
酒罈破碎,那人直接昏了過去!
場面寂靜無聲,誰都沒有想到,當著如此多人的面,七夜就那麼狠狠地提著酒罈子砸了過來。
諸犍哈哈大笑,沖君猙說:「我倒開始有些喜歡這個狂妄的傢伙了!」
燈火昏昏,照的七夜面上紅彤彤的火一樣。
蘇嫵的心在這一刻忽然緊了起來,因為他看的清楚,那個青色胡茬都沒刮淨而顯得面色有些落魄的身影忽然回過頭沖自己笑了笑說了句:「有二哥在,誰也動不了你!」
聲音不大,滿滿的苦澀,卻又異常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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