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現在,所有人都是神經緊繃。
我等張懷靈和葛懷安的氣機鎖定後,才讓龍虎山弟子上前觸碰青銅碑。
碑文亮起來的時候,我心都提了起來。
直到碑文暗淡,我才嗓子沙啞道:「下一個!」
後面的人忐忑的上前,吞了口唾沫道:「代掌門,要是測出來是我,我能活嗎?」
「能活!」我違心的道。
「謝謝!」他眼裡滿是決絕,往前走了一步。
碑文亮了一下就暗淡下去,他興奮的揮舞拳頭喊道:「代掌門,不是我!」
我為他高興的點頭道:「不是你!」
說著我開啟陣法,讓他出去。
葛懷安和張懷靈也準備鎖定下一個人。
然而就在陣法開啟的瞬間,後面排隊的中年男子突然爆起,如同一支箭矢,直奔陣法出口。
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想要鎖住陣法。
只要陣法一鎖,窺天境都出不去。
然而暴起的中年弟子似乎猜到我的心思,他出手如刀,朝著剛通過測試的弟子喉嚨斬去。
那弟子只有合道境修為,這一下要是被斬中,必死無疑。
情急之下,我沒有多想,放棄關閉陣法,一把把他拉了回來。
這一耽擱,也就錯過了關閉陣法的時機,那人「嗖」的一下就逃了出去。
葛懷安和張懷靈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外面貪狼,也同樣出手阻攔。
然而逃出去的中年弟子和貪狼碰了一招,竟然把貪狼擊退了半步。
葛懷安和張懷靈出陣,同時出手。
因為不能擊殺,中年弟子還是避開他們的術,凌空而起,朝著龍虎山外飛去。
眼看對方有窺天境修為,很難留住活口,我大喊道:「斬了!」
當初神殿找人,我斷定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他們完全不知道要找的是誰,只是鎖定了一個範圍,大海撈針。
這種情況,他們要找的人可能也不知情。
第二種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善於偽裝,這樣的話,被找的人就是心知肚明。
現在看來,是第二種情況。
貪狼他們聞言,長刀向天,聯合葛懷安和張懷靈,把中年弟子逼回了龍虎峽谷。
他被逼回來後,沒有反擊,面容如同落水的麵團,開始模糊。
容貌恢復三分之二,黃九就激動的喊道:「許婉容,你這個臭婆娘,你給我站起!」
我面色一冷。
想不到找了她那麼久,她竟然就躲在我眼皮底下,更想不到,曾經被我嫌棄的香港大師的女弟子,竟然會是一個窺天境強者。
難怪古族許家找了她那麼久,都毫無頭緒。
見貪狼、葛懷安、張懷靈把她圍住,我邊出陣法,邊鼓掌道:「好,好,好一個許婉容,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佩服,佩服。」
話音落,我就對貪狼道:「只要她敢跑,就地斬殺。」
貪狼雖然帶傷,但實力放在窺天境裡,也算得上頂級,加上葛懷安和張懷靈,斬她不難。
許婉容面容完全恢復,笑盈盈的問道:「李陽,靈珠我已經給你了,你還盯著我做什麼?」
「而且我們好歹相識一場,你就那麼狠心,要殺了人家?」
我都沒搭話,黃九就怒道:「你給我閉嘴,你個該死的小娘皮,把九爺我耍得團團轉,今日落到我們手裡,你最好是坦白從寬,否則九爺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是一百遍?
我偷瞄了一眼黃九,目光凝視著許婉容,擔心她耍花招。
同時心裡也在盤算,覺得古族許家的事大概率問不出來,何況古族許家已滅,他們的秘密遲早都會被挖出來,於是退而求次的道:「我只想知道神殿找你,有什麼企圖。」
「只要說了,我就放你離開!」
許婉容有恃無恐,颯爽的把頭髮束起來,笑盈盈的問我道:「你就那麼確定,真的困住我了?」
我臉色一變,一邊往後退,一邊喊道:「弄死她。」
貪狼手一翻,戰刀血影如瀑,凌空劈下。
許婉容不驚不避,被一刀劈成了兩半。
但她身體才裂開,就有道光綻放。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個被劈成兩半的紙人。
我面色一變,命令道:「貪狼,你去追她,抓到為止,千萬不能讓她緩過氣。」
善於隱匿的人,一旦讓她有機會隱藏,想要再驚出來就難了。
貪狼二話不說,提著戰刀凌空而起,朝著山外追去。
黃九捶胸頓足:「這該死的小娘皮,又讓她跑了。」
我也是又怒又驚。
怒的是又讓她跑了,驚的是她用紙人脫身的術,竟然能把貪狼、葛懷安和張懷靈都騙過去。
我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內心的起伏,朝著地上的紙片人走去。
紙片人背後有獨特的符紋,不同於道家手法,我回頭問:「師父,看得出來這是什麼符嗎?」
葛懷安觀察片刻,搖頭表示認不出。
張懷靈疑惑的道:「這種符紋,和牛頭山壁畫裡的一些殘破符紋很像。」
牛頭山?
古族許家和牛頭山有關,還是說許婉容和牛頭山有關?
為何神庭要找她?
問題,似乎變得越發複雜。
我收起紙片,準備帶回去給小翠看看。她有古仙的傳承,或許能看出端倪。
張懷靈嘆道:「看來我得儘快去一趟牛頭山了。」
我沒有說話。
跟出來的葛天舒問:「代掌門,要不要傳令玄世界,讓各家出人追捕許婉容?」
人多力量大,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但各門各派里,能拉出來的窺天境都是祖級,誰能命令得動?
而窺天之下,去了也是送。
我搖頭道:「傳令下去,最近一段時間內,讓各家嚴格核實門中弟子身份,不再招收新弟子。」
「對了,許婉容偽裝的時候,是誰家的弟子?」
我話音才落,許家家主就抹著額頭的冷汗過來,弓著腰道:「代掌門恕罪,他是我許家的弟子,入門三個月左右!」
「但代掌門,我們許家絕對沒有背叛門派。」
黃九冷哼道:「你們許家出的叛徒還少?」
許家家主一個哆嗦,腰杆又低了幾分,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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