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雷龍反過來又跟我開玩笑,隨即又嚴肅的道:「這次不能開玩笑了。」
黃九也道:「剛才小李子開啟靈眼洞察機關獸內部,眼睛都飆血了。」
雷龍聞言,不太愉快的哼了一聲。
我也沒有多想,畢竟雷龍也不是小孩子,拎得清輕重。
機關獸的內部構造複雜,空間狹小,就算我能破開外部的防護,也很難接近核心機擴。
我揮動血刺,把小腳姑娘放了出來。
她一現身,我就把機關獸的情況說了,趁著雷龍反擊,把機關獸打飛,還把核心機擴的位置給她詳細的點了出來。
小腳姑娘記下位置,也聽明白我的意思,緊張的小聲道:「我,我,我沒辦法接觸到實物,而且裡面有符籙……」
「你可以的!」我扶著她的肩膀,鼓勵她道:「你與眾不同,只要心念足夠強大,完全能接觸到陽間實物,至於那符文,對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真魂很強。
小腳姑娘就算不是真魂,也有一些真魂的表象,實力不會太弱。
她只要不膽小,破裡面的符根本不在話下。
我不停的給她加油打氣,小腳姑娘依舊小聲小氣的道:「我可以的。」
我扶了下額頭。
就她這樣子,說行我也覺得不行。
但她不去,只有我操控式神進去。
可我的式神,現在根本就不如她,而且式神進去,我得集中精力才行。
荒山野嶺,我也不敢保證周圍就沒有潛伏的危險。
猶豫了一下,我道:「你去試試,如果不行就回來,我還有別的辦法。」
小腳姑娘聽了這話,神情有些難受,小聲的道:「我能行的,我可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給她最後的一個鼓勵,死馬當活馬醫了。
見小腳姑娘不停的吸氣給自己打氣,我也運轉道氣,手中掐了一個「兵」字訣。
九字真言裡,攻擊性最強的字訣就是「斗」字訣和「兵」字訣。
「兵」字訣比「斗」字訣要略微剛猛一點,對道氣的消耗也極大。
我現在的道氣,勉強可以用兩次。
掐好「兵」字訣,我對雷龍喊了一聲道:「龍弟,來個猛的。」
雷龍力量的源頭是血氣,戰鬥中容易暴怒,現在被追著打了那麼久,他也是積累了大量的怒氣。
聽到我的話,他怒吼一聲,把憤怒全部轉化成了激發血氣的能量。
機關獸再次撲向他的時候,他沒有再逃避,雙手交叉,猛地朝兩邊揮開。
嘭!
一道氣浪從他身上炸開,機關獸前撲的身體都被沖得一頓。
趁著這個空隙,雷龍拳頭噼啪作響,胳膊上的金色龍鱗像貓咪脖子上的毛髮一下炸開,腳下弓步一拉,一拳就砸了出去。
砰!
撞擊聲產生了音爆,機關獸外體的零件都被打飛了幾塊。
但對於體型龐大的機關獸來說,外部掉落的幾個零件,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沒有任何傷害。
機關獸飛出十來米,在地上翻滾q彈,砸出一個個的深坑。
它翻滾的身體才停下來,還在q彈的時候,我手中「兵」字訣打了下去。
密宗「兵」字訣,殺傷力極大,直接把機關獸還在q彈的軀體砸進了土石半米深。
「兵」字訣一松,我立刻就掐了一個「者」字訣,金光落到小腳姑娘身上,她的氣息瞬間提升了一倍。
如果是我的話,現在已經撲出去了。
但小腳姑娘太過優柔,對自己的能力也不夠有信心,依舊杵在原地。
我大喊了一聲道:「別愣著了,就現在,否則它動起來你很難進去。」
聽到我大吼,她才如夢初醒,化作一道陰風沒入機關獸體內。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我在眉心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祈求小腳姑娘不要掉鏈子。
超三層的靈眼,我開啟一次對眼睛的損傷也很大,剛才開了一分鐘不到,現在眼珠子裡都像是充了氣一樣脹痛。
現在也不敢再開第二次,只能是全憑小腳姑娘自己去操作了。
雷龍沒有見過小腳姑娘,見小腳姑娘進了機關獸體內,問我道:「她能不能行?」
這個問題,我自己都很想知道答案。
也回答不了。
不過在雷龍面前,我又怎麼能貶低小腳姑娘,畢竟她本身就對自己很不自信,要是聽到我貶低的話,只會更加沒有信心。
猶豫了一下,我咬牙點頭道:「放心,她是真魂,道符對她無用。」
「砰!」雷龍再次揮拳把機關獸震開,問我道:「真魂?神靈的那種真魂?」
我道:「是不是神靈我不清楚,但胡文輝都說她是真魂。」
雷龍一聽,信心大增的道:「如此說來,解決這機關畜生不難。」
雷龍的幾次攻擊,讓機關獸蓄滿了力量,雖然多次被擊飛,但每次起來都是滿血,繼續朝著雷龍攻去。
像這樣的攻擊,就算殺傷力不大,時間一久了誰也扛不住。
幾次的力量爆發,雷龍的血氣也開始衰弱,見我站在一旁,他急忙道:「你別愣著了,過來幫忙!」
「不行啊!我得看著她!」我回了一句。
雷龍半信半疑,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和機關獸糾纏。
十分鐘過去,雷龍道:「好了沒?」
我心裡也在犯嘀咕。
照理說只要進去了,以小腳姑娘的能力,早就把核心摧毀了。
「你別急,再支撐一會!」我安撫雷龍,同時通過小腳姑娘留在血刺里的氣息和她溝通,問道:「小姐姐,你在幹什麼?」
小腳姑娘膽怯的聲音傳來:「我在看著它。」
我眉頭微皺,問道:「你進去十分鐘,就一直看著它?」
小腳姑娘有些害羞的道:「它上面的符好強,我害怕!」
這回答,直接給我整無語了。
害怕了十分鐘,那她進去意義何在?
好在我們能牽制機關獸,要是被機關獸壓制,十分鐘我們命都沒了。
我無奈的道:「不行就出來吧,我再想想辦法。」
小腳姑娘很固執的道:「我可以的,我再看一下,就一下下!」
我沉默了,沒有再回話。
別人是腰裡裝把木頭槍,要吹成是一把機關槍。
她倒好,手裡真有槍,卻當成了木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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