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從京城跟著來的太醫就來給趙元稹看病了,走出來瞧著抱著小孩子在屋檐下小凳子坐著哄逗的楊寶黛,就道:「夫人,大人這腿留下了傷,可得好好的養著,特別馬上要過冬了。燃武閣 www.ranwuge.com」
「怎麼嚴重嗎?」楊寶黛把孩子抱給朝朝就走了進去,趙元稹穿著裡衣還半敞開這,看著進來的楊寶黛就笑著道:「太醫們慣這樣說話的,不說嚴重的,別人不把他們的話當個事情,我就這些傷就要細細的養起來了,那駱軒學如何?」
「駱大人心早就跟著髮妻去了,若非還有個兒子,怕是都——」楊寶黛靠著趙元稹坐下:「你怎麼能和他比呢?」
「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估計就和駱軒學一樣心如死灰了。」趙元稹抬手把裡衣合上,就看著楊寶黛來扯,立刻一副怕被輕薄的模樣:「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昨晚是沒有把夫人伺候好嗎?大白日的總的給點時間喘氣吧!」
楊寶黛氣的擰他,他就是想看看他的傷勢罷了,鬧得怎麼大聲做什麼?
「剛剛你和淳姐兒在做什麼呢?」趙元稹起身拿起旁邊的直綴慢慢的穿衣裳,楊寶黛沒有接這個話頭:「中午可想吃什麼嗎?」
「你做的我都愛吃。」趙元稹走出去抱著淳姐兒,對著楊寶黛招手:「我帶著你把這宅子好好逛逛,同咱們在京城那處差不多,只不過要小了些,你若不喜歡我便叫人重新去置辦。」
宅子是個小三進出的地方,放在府州這種地方已經是極其好的宅邸了,趙元稹就自己抓起來話頭:「閣老的位置我不能讓出去,不然朝局得重新洗一次,如今我是這府州的布政使了,也算是了從二品的官員,你的誥命我也請下來了,比你大姐都要高一品階,對了,楊寶元不能呆在府州,得回京城去讀書,雖然還在守孝,不能回官場,他的在京城做我的眼睛,再則能教導他的人府州是沒有的,我已經求了此輔大人了,會做她的房師——」
「謝大人嗎?他的嫡孫女可是愛慕我家寶元的,當初不過是寶元同他多說了幾句話,就要來我家提親的。」楊寶黛憂心了起來。
「她的孫女我已經提點過了,要是想給我們寶元做姨娘就儘管不顧名聲的鬧騰吧。」趙元稹抱著淳姐兒親了親:「不過楊寶元那混賬小子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貴兒外祖母家說要訂親的事情,我雖然是貴兒半個哥哥,但是他的婚事我不會指手畫腳太多,若是貴兒執意不嫁給你弟弟,楊寶元要是鬧起來,我可是要騰出手來收拾他的。」
「我不知道。」楊寶黛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也是被我給連累了。」如今他和趙元稹沒事了,這兩個人又出問題:「對了,你說要把二嬸接過來,準備什麼時候接過來?」
「你嫁給我總的從青花鎮過來吧,過兩日我陪你回去,把這時期和岳父好好商議商議,其實依著我的意思,最好家裡人都過來,你覺得如何?反正這裡院子也做,到時候咱們多生幾個娃娃也熱鬧。」
「我爹爹喜歡呆在青花鎮。」楊寶黛搖搖頭:「就讓他呆在吧。」
兩個人就商議起來府州定居的事情,譚妙說希望能夠留在這裡小住,倒是檀香想要把妹妹帶著一道去北程,可看妹妹執意不走,就留下了一塊信物,讓她要是有事情,就去北城找她,楊寶黛更是直接認了譚妙做了乾妹妹。
下午楊寶黛抽空去找了譚妙一次,譚妙正站在書桌前面寫字,穿著沈碧青色高領長襖,整個清秀又貴氣,自打苟洱死後,譚妙似乎是最沒有走出來的一個人,她性子有點高傲和變扭,有些話都是不願意自己說出來的,就死死的埋在心底。
「譚妙,苟洱已經不再了,你若是還這般低沉下去,他不會走的安心的。」楊寶黛上前握住她的手,看著上面抄寫的經文,「放下了吧,以後我替你找個好夫君好不好?」
譚妙手握著抄寫好的經文,也不知道是那句話觸碰到她敏感的神經:「我才知道我喜歡上他,他就死了,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可他害怕自己命不······他其實可以在多活一段時間的——」
「好了。」楊寶黛把人抱著懷裡:「我都知道,我們也都看在眼裡的,可是苟洱已經死了,不論我們做什麼她都不能在回到我們身邊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來,朝著前面看。」
苟洱很善良,一直壓抑著對譚妙的喜歡,卻是給她置辦了許多田產鋪面,還把譚妙把她老家的產業一一都贖回了了,甚至還給她留下了很大一筆銀子,又私自留下了絕筆信放在了親衛手中,只求趙元稹護著她一世平安。
「苟洱一直是個很善良的人。」
「不,善良的是大人。」譚妙含笑的看著楊寶黛:「苟洱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我喜歡他,我想過了,我想呆在青花鎮,我想呆在他住過的地方,我不想把他忘記了,即便有朝一日我嫁人生子我也要記住他,我是很傷心,可我也很開心,從我和姐姐顛沛流離開始,從未有人這般對過我,即便我性子不好,他也會包容我尊重我,所以,我想記住他。」
譚妙拉著楊寶黛手:「我死去的母親曾經說過,只要有人記得那些死去的人,那個人一定會以其他的方式回來了。」她看著楊寶黛:「您很像我的母親,我姐姐被您婆母買回家,雖然知道可能會過得很慘,可她說了,你不會殺她的,因為您很善良。」
「你這話別被趙元稹聽到了,白撿你這樣個女兒,他怕是得蹦起來。」楊寶黛摸著她的臉:「總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做,若是有人欺負了,就來告訴我和元稹,正巧我要做些茶葉生意,你幫我在青花鎮照顧如何,不過你得長長回來讓我看看你。」
譚妙點點頭,她自然是要回來的,檀香的消息還要從趙元稹手裡知道的。
停留在府州這幾日,趙元稹就去和前面那位布政使大人交接差事起來,那位布政使大人本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做京官了,結果直接平移去了太常寺做太常寺卿,雖然都是正二品的官員,可是這卻是確確實實的升官啊!還敢趙元稹準備了好多金銀珠寶感謝。
趙元稹自然照單全收了,緊趕著讓人把府邸重新里里外外裝潢了一次,這裡買下來他就是想著致仕之後回來小住養老的,眼下馬上就要重新迎娶楊寶黛過門,自然要好好的翻新一次,說實在的,他都沒有拜過天地的,他和楊寶黛那婚成的有事她想起來都是發笑的要緊。
等著晚上回到屋子,就看著楊寶黛帶著朝朝和幾個丫頭打絡子完,瞧著他回來了,丫頭就都退出去了孫嬤嬤淳姐兒在旁邊架子床玩,趙元稹就道:「還沒有我打的好看。」他說著飛快就打出來個蝴蝶,就開始道:「以後有什麼姑娘家的東西還得剩下來些給女兒呢。」她說完就打了個更大的蝴蝶出來:『最好的永遠都是夫人的。』
他其實比起孩子更加喜歡楊寶黛,只是因為楊寶黛想要個孩子,所以他才喜歡的,自打有了這個孩子,楊寶黛有空就不會來找他玩,有時候他還有些小小的嫉妒呢。
孫嬤嬤明白的把孩子抱著出去了,楊寶黛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給抱到了床上。
「你做什麼呢?」楊寶黛抵著他的心口:「太醫說了你的傷——」
「別聽他老頭子的鬼話,就是怕我死了而已,我死不了的,我還要和你子孫滿堂呢。」
楊寶黛不許他松自己的衣裳:「那你會把淳姐兒嫁給太子嗎?」
「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在說,你先讓我給淳姐兒弄個弟|弟出來。」
「你想自己的女兒和其他的姑娘分丈夫嗎?」
趙元稹就道:「我都說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說,萬一咱們淳姐兒就是有信心能夠搞定太子呢?我向你保證,如果我把她嫁個太子,一定是因為她也喜歡太子成不成?」
這話就是答應楊寶黛不會強制做主孩子的婚事了。
「不過,我們的兒子以後可以娶個公主回來的。」
楊寶黛一腳把人踹開:「你怎麼什麼都想著升官發財的,你給我滾出去睡!」
趙元稹最後抱著鋪蓋卷站住門口,仰頭嘆了口氣,就吼了起來:「楊寶黛!我不要面子的嗎!你又把我轟出來!這大晚上的!你不知道今日太醫說我在不好好養傷就要死了嗎!」
「那正好,下去和苟洱手把手做閻王爺吧!」楊寶黛簡直不想理會他。
「閻王爺?」趙元稹冷哼,抱著被子打了個噴嚏:「苟洱怕是把地藏菩薩都給搞下來來!老子我註定長命百歲的!不讓進我就不進了,我找淳姐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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