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恆和南緗還被困在清水村,這日花嬸又興高采烈地找了來。
聽到是又有人看上了凌恆,托人前來說媒,南緗嘎嘎樂出聲,「你現在真成了村里一枝花了。」
花嬸也跟著樂,「這回可是對方主動找來的,再三請我牽線兒。」
許是因為跟心愛姑娘有了親密接觸,凌恆這些天心情大好,一口應下了。
李嬸在一旁沒說什麼,直到兄妹兩人出了房間後才把自家妹子叫到跟前,「你剛才說的可是村西頭的王寡婦?」
「對呀,就是她。」
「你怎麼什麼人都拉拽!」李嬸埋怨道:「那王寡婦是什麼人,背著丈夫偷漢子,活活把丈夫氣得吃了老鼠藥,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狐狸精,這種人的媒你也接!」
「林公子不知內情,你可不能幹這不地道的事。」
花嬸滿不在意,「反正都是做戲嘛,掙誰的錢不是掙,見個面兒而已,又不是真的娶她,不打緊。」
不再和老姐掰扯,花嬸前去安排議親事宜。
次日凌恆跟著花嬸來到女家,一進門就見到一個身著絳紫裙衫,體格妖嬈,滿臉媚笑的女人正立在院子裡朝他們打招呼。
進了屋才知原來這就是議親的女子,凌恆不禁奇怪。
這種事情都是由長輩出面的,就算是雙親不在世,也應該托位族中的長輩亦或鄰里出面,哪有姑娘家自己來議親的。
那姑娘不認生,也沒有尋常女子的羞怯,一雙柳葉眼噼噼啪啪的朝著凌恆眨巴。
花嬸張羅了幾句,就聽那姑娘說想同凌恆單獨聊聊。
這種不合禮數的事原本該回了,可對方給的辛苦錢不少,花嬸拿了錢自然不好拒絕,且王寡婦又是過來人,沒黃花閨女那麼多講究也是有的,於是笑呵呵走出房間,把時間留給他們。
凌恆還沒見過這麼直接開放的女人,一時無言,只垂眸沉思。
「林公子,實不相瞞,奴家早就見過你。」
女人聲音都帶著媚氣,「在山上,還有河邊,時常看到你打水撿柴。」
王氏生的不算有姿色,可一雙眼睛像帶著鉤子,無時無刻不再放光,看得凌恆渾身不舒服。
「我知道,我一個寡婦你大抵是看不上眼的,不過沒關係,你若納我進門做個妾我也是高興的。」
寡婦?凌恆這才知道實情,埋怨那花嬸真是精明,瞞得這麼緊。
女子這時已經起身,晃著腰肢往這邊走了兩步,見人一再靠近,凌恆起身站在屋裡另一頭,與她拉開距離。
年輕男子俊逸非凡,英姿挺拔,王氏眼裡的傾慕越來越濃。
「你幹什麼!」
凌恆驚愕,這女人竟然從身後抱住了他!
扯開對方胳膊,凌恆怒斥,「你有毛病嗎,一個女人家還有沒有羞恥心!」
王氏噗嗤一笑,翹著蘭花指的手輕拍在凌恆身上,卻被對方避了開。
「行了,這裡沒有第三個人,林公子也不用再裝正經了。」
凌恆惱火地想要離開,王氏早已擋在了門口,她雙臂環在胸前,一條腿蹬在門框上,將男人攔了住,那姿態像極了抓住唐僧的女妖精。
「你放心,就算你不娶我我也不在意。」
村長的女兒他都沒瞧上,王氏自然更不抱期望,她本意也不是朝著議親去的。
轉臉間王氏已貼了過去,仰頭望著男人,嘴裡吐氣如蘭,「奴家只求與你一夕之歡,今兒個我們玩開心就好了。」
自打第一次在村里見了凌恆,王氏那顆躁動的心就耐不住了,夜夜輾轉難眠,這樣的美男子她要沾不到這輩子都得遺憾。
「你真是瘋了!」
這跟風塵女子有何區別,凌恆惱火的將人推到一邊。
王氏不服,哪個男人真正正經,她才不相信天底下會有男人不好色,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有誰能拒絕。
女人立時又撲了上去,緊抱著凌恆脖子不鬆手,「得了吧,我看你能撐多久,放心,我保准你這次後還想著有下次。」
說著便撕扯他衣襟,一張紅唇努著湊了上去,凌恆左右避閃著,王氏卻不放過,「一個大男人,別墨跡,快點辦正事!」
看著饑渴得跟個母狼一樣的女人,凌恆氣性上頭,不再對她客氣,捏住她後脖頸用力將人甩了開。
「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還是不是男人!」王氏不服氣,「要是男人就證明給我看!」
「嘿,往哪兒跑!回來,你給我回來!」
女人還站在屋裡大聲叫喊,凌恆早將半開的院門一腳踹開,怒氣沖沖離去,獨留王氏氣惱的原地咒罵。
南緗正在門口灑掃,就見凌恆黑著臉回來了。
只見他胸前衣襟不整,潔白的內衫領子上還有蹭著紅嘴印,像是被人非禮了的樣子。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種事讓凌恆難以啟齒,他怎麼說?說一國太子差點被人霸王硬上弓奪了清白?
凌恆心口堵的厲害,越想越氣,越想越憋悶,原地轉了兩圈後又大步朝江邊走去。
南緗不放心地跟了過去,就見到了江邊的人蹲下身嘩嘩的洗著手臉,而後坐在地上獨自生著悶氣。
見他大口調整著呼吸,便知他此刻不想說話,南緗不再追問,只坐在旁邊靜靜陪著。
直到凌恆氣慢慢消了。
「告訴花嬸,以後議親的事我們不做了。」
「好。」
南緗一口應下,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得看得出來他是真生氣了。
凌恆也沒有想到南緗會這麼痛快答應,原以為她又少不得會各種勸說。
南緗的理解讓凌恆心裡舒服不少,又緩了片刻後終於長長出了口氣,「我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南緗也不催促,耐心地等著他繼續說。
凌恆心情平復了不少,靜下來後這會兒只剩下慚愧。
寄人籬下這些日子都是南緗在做活抵付,還要照顧他胃口,伺候他衣食,他幫不上什麼忙,難得有個能出力的機會,本想著分擔一些,卻發現自己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你先前說,百姓謀生不易,我要是常年在民間生活肯定受不了。」
凌恆望著漫漫江面,心頭無比悵然,當時的他還信誓旦旦,認為賺錢不是件難事,而今才知自己到了民間真真是一無是處。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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