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閣下台鑒:舍下小兒秦源幸逢天姻,欣攀尊翁令愛張荷兒,遂成金玉良緣。定於金時金日,納入府為……」王氏開口照著婚書念,只是念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下子停住了,那個字在嘴裡怎麼也念不出來。
「為什麼?是妻還是妾啊?」已經有人按耐不住,開始高聲叫嚷起來了。
「嗨,你個笨蛋,前面都說了是納,只有妾才是納!如果是妻,那肯定是要娶!你沒聽這婚書,既沒有說秦晉之好,也沒有說納采日期之流,只用一個金玉良緣來打發了,那妥妥兒的是納妾啊!」一個看去頗有「經驗」的人大聲嚷嚷道。
「噓,你們都別說話,看王氏怎麼說!王氏,這最後一個字到底是妻還是妾啊?這婚書聽去不倫不類的,前面像是娶妻,後面又像是納妾,這到底是什麼,你別賣關子了,趕緊給咱們一個準信兒吧!」另一人對著王氏喊道。
一下子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期待的看著王氏。眾目睽睽之下的王氏更加羞澀了,聲音喏喏的說出了最後一個字:「妾。」
「什麼什麼?我沒聽錯吧?王氏說面是妾啊?」
「我聽著也是妾,還真是妾啊!那這張家兩口子在這裡幹啥?人家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還在這裡鬧騰,還能有她什麼好兒不成?」
「……」
周圍的人又開始了大聲吆喝。
一直在屋子裡偷聽這一切的張荷兒臉色陰沉的開開了房門,一把奪過王氏手裡的婚書,自己下下的仔仔細細的看面的內容。
直到看見紅紙黑字「納入府為妾」幾個明晃晃的大字的時候,張荷兒心恨意滔天。
好一個秦源,好一個秦家!也是怪自己昨天太過於得意和害羞,並沒有仔細看婚書!這哪裡是叫婚書,明明是一個「納妾書」!自己籌謀這麼久,可不是為了進秦家為妾啊!只是昨天娘已經將庚貼給了那媒婆,此時想必是已經到了秦家手裡,不然怎麼會直接帶了轎子來抬人?這下子自己可如何是好啊!
「大家都靜一靜!」看到輿論完全是往自己這一方倒,媒婆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雖然老婆子我也能理解,張老爺張夫人捨不得姐兒出門子,可是早的時候咱們都說的好好兒的,您二位現在反悔是不是晚了?姐兒的庚貼已經給了秦家,您還打算一女許兩家兒麼?算您許了兩家,也不看看這萊陽縣,又有哪個人家願意和秦家搶人?」
「什麼張老爺張夫人,是個和咱們一樣的泥腿子罷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周圍人一片鬨笑聲,張二舅和韓氏的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通紅的。
「來人哪!張姨娘不肯轎子,那肯定是因為害羞,你們幾個還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張姨娘『請』出來?」媒婆諷刺的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張荷兒,對著帶來的人大聲吩咐道。
「是!」幾個壯漢齊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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