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君楚楚也沒有時間玩什麼彎彎繞了,她已經決定了,若是裴其墨不告訴她這背上傷疤的來歷,她就要用搜魂大法。
「你背上的傷疤,它是何時留下的。」
聽到這個問題,裴其墨細長的眼睛一眯,臉色一變,略帶殺意地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君楚楚搖了搖手,有些心煩,「你不要管我問這個做什麼,你就告訴我,它是什麼時候留下的,怎麼留下的,尤其重要的是,告訴我,誰留下的。」
君楚楚焦慮啊,她現在已然被賣給了莫千笑,再不趁早帶著星河劍法走人,到時候真的就只能被綁起來送到聖魔島了。
裴其墨沒有開口,他靜靜地看著君楚楚,用一種略帶絕望的眼神,道:「你救我兩次,就為這個?」
君楚楚心中一樂,心道不然呢,難道你和我還有別的可能?可她沒有這麼說,因為細細一想,若是真的只為這件事,她根本犯不著縱容裴其墨亂跑,找個機會,下藥下咒或者直接搜魂大法,都是最直接簡單的方式,可她偏偏選擇了這麻煩的辦法,動之以情?
心情有些複雜,搖了搖頭,君楚楚道:「不全是,真要只為了這個,我直接用搜魂大法就可以了。」
裴其墨眼皮抖了抖,細長的睫毛微微一動,那常年沒有動過的耳朵,也再次動了動,他抬頭,對不知何時站起的君楚楚說:「那你為何要站起來說話。」
君楚楚老臉一紅,忙坐下,道:「不要關心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我們說點正事,你到底說不說?」
「說吧。」裴其墨拿起君楚楚面前的茶杯,把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就像他喝的是酒一樣,蒼白的臉頰熏上紅暈,道:「你說的對。若是你真只為這個,早就可以對我用搜魂大法。」
君楚楚點了點頭,心道是啊是啊,既然如此你快說吧。我忙著拿回劍法回星河宗呢。
「你知道無極書院嗎?」裴其墨細長的手指把玩著茶杯,突然問。
君楚楚當然知道無極書院,她還知道他們內門的陰陽院是照著人太極院建立的,為的就是噁心人無極書院,搞得兩個門派的人極度對立。都恨不得對方滅門,可這件事和無技書院能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劍法還能跑無極書院去?
「這疤,是無極書院的某個人留在我身上的。」裴其墨眉頭皺了皺,伸手摸了摸背,他似乎再次感受到那疤痕留下的痛苦,那讓人刻骨銘心的劇痛。
君楚楚感覺手都軟了,她辛辛苦苦跑來合歡宗,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個星河劍法。她當初來之前早就做好準備,哪怕回不去星河宗也行,她還記得白天喜那個老傢伙信誓旦旦地告訴她,這星河劍法就在合歡宗,她一定能把這東西給劍峰找回去,可末了,這裴其墨告訴她星河劍法不在這裡,在無極書院?
難道她還能再次廢功重修,再投奔這無極書院,反正她真陰還在。可能嗎?看骨齡就知道她早就過了年齡了,何況無極書院根本不招女徒弟!
「不可能。」這是君楚楚最最直觀的感覺,她覺得這根本不可能,星河劍法不可能在無極書院。老傢伙會觀人氣運,卜算之術簡直比天機門還厲害,怎麼可能會算錯,就算有人擾亂天機,也絕對不會為了一門數千年未出世的劍法而出手。
她疑惑地看向裴其墨,她的感情告訴她。這墨蛇不會騙她,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能。
裴其墨感受到君楚楚心中的疑惑和懷疑,他並不知道其中詳細,便認為君楚楚不信任他,這種不信任讓他感到極大的傷害和侮辱,手握緊成拳頭,指節發白,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你若不相信,可以對我用搜魂。」
君楚楚非常矛盾,一來只要用搜魂大法,她就可以很方便地知道全部真想,這裴其墨也主動要求了,二來她感情上,讓她很難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她說:「我信,我相信你,只是希望你能把事情詳細地告訴我,這裡面到底有何貓膩。」
裴其墨嘴唇都有些發白,他不知道為何,非常需要君楚楚的這一句我相信你,哪怕是謊言,他也非常需要,所以他對於這一句我相信,心中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
「小墨蛇,我來救你了。」裴其墨中了一種毒,他自己都不知道。
裴其墨稍有些顫抖地伸手,想要給自己倒一杯茶,他此時口乾非常,很想喝水,可他手剛伸出,君楚楚就幫他倒好了,接過對方遞來的杯子,他有些恍惚,這五年來,每次都是君楚楚看書時伸手摸茶杯,他便把茶水倒好,送到對方手裡。
這一次,喝著君楚楚倒的茶,裴其墨細長眼睛,深色眸子一暗,開口道:「築基期時,我從來不屑上任何早課,不過藏書閣里不是什麼都有,有些東西可不是靠看書和自學就能學會的,所以,我決定選一個看得順眼的人教我。「
君楚楚點了點頭,示意裴其墨繼續說,這歷史她知道,裴其墨當年和裴其宣同為裴家雙子,他是當年同輩最優秀的,還得了墨蛇公子的稱呼,一時傲視外門,傳聞從未上過一門早課,卻以最優異的成績進入內門,其中自然有一個站在他背後的女人的緣故。
「她叫優宜,沈優宜,我當時只想著這女人還不算笨,又很喜歡我,就選了她。」裴其墨眼神稍微暗了暗,也不知是為了早就轉世重生的沈優宜難過,還是為自己當年的愚蠢而懊惱。
「沈優宜並非世家出身,屬於師徒一脈,她父親沈鯉曾是十大真傳弟子之一,不過在一次執行宗門任務的時候死了,無權無勢又還算聰慧,一路也對我言聽計從,我當時太自傲了,本只打算多吸一點她的功力,好讓過內門考核後進內門能有一個好開頭。」
「沒想到她對我如此用心,居然順勢再輸送了那麼多功力給我,自己一絲都不留,包括生機。」裴其墨語氣很平靜,這個故事用一種非常平豎直徐的語氣說了出來,
君楚楚不知道他再次把這事情說出來是什麼感覺,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這些和裴其墨身後的傷疤有什麼關係,這種死人恩怨你愛我我不愛你之類的破事她不想管,但她又不好催促,只好耐著性子,等裴其墨繼續。
「吸收了她所有的功力,我當時風頭一時無兩,練氣七層,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在入內門時達到的,所以入門任務也接了最難的。」
「沒想到的是,她還有個哥哥。」
心道來了,君楚楚知道這個沈優宜的哥哥便是其中的重要角色。
「她哥哥叫沈輝翼,無極書院內門弟子,這人與她一奶雙胞,樣貌一模一樣,我根本不知道這人如何曉得我與她的事情,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殺我,沒想到這小子功力與我相仿,但合歡宗功法本就不適合爭鬥,所以我輸了,還留下這一身傷疤。」
裴其墨說完這些,君楚楚就閉上了嘴,她開始思考合歡宗內門弟子的孩子怎麼會一個在合歡宗另一個卻去了無極書院?
「難道這沈鯉當年執行的宗門任務與無極書院有關?」君楚楚有些詫異地想,過了一會兒,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對,這沈鯉是男的,無極書院也只有男的,就算有什麼姦情也不可能搞出孩子來,何況兩孩子一奶雙胞,就算有什麼也該都送道門,一個在道門另一個卻在無極書院說不通啊,而且若這星河劍法與沈鯉有關的話,我為何要去無極書院,直接查沈鯉當年相關的人就知道了。」君楚楚想來想去,總覺的去無極書院找沈鯉的兒子是一個很蠢的做法。
她抬頭一看,裴其墨正靜靜地盯著思考地她,說:「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君楚楚想了想,暫時是沒有了,因為她至少找到了一個目標——沈鯉,先對著這個目標下手,多少比繼續問裴其墨來得好,反正這小子現在萬念俱灰,再問指不定問到什麼傷心事以至於想不開,便道:「沒了,謝謝。」
「這是我應該的,我欠你兩條命,這些東西根本不算什麼。」裴其墨眼神很低落,搖了搖頭道。
君楚楚立刻就想去調查這沈鯉,她看了看對面的裴其墨,有些開不了口,畢竟這小子當真是運氣不太好,似乎老天總要坑他,每每在人生的關鍵時刻被打擊,此時從紅蓮谷出來,雖然活著,但也是鬥志被打磨地差不多。
知道對方心魔已生,若是跨不過這個坎,這輩子金丹無望,這種事情別人幫不了,不過君楚楚好歹沒有雪上加霜,而是耐著性子和對方耗著。
耗完了,君楚楚總覺得自己仁至義盡,第二天便毫不猶豫地找到了雪心絕,她知道自己的疑惑非常難以解釋來源,甚至可能曝光自己的來歷,可她等不了了,若是再耽擱下去,不說她回不回得去,劍峰還熬不熬得住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續。)
PS: 快去睡啊,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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