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然是陳琦帶人做下的,胡達權被他親手埋了,做下這樁案子,老七想著自己當年從査四那裡領命潛伏到南派,身負的使命無非就是找機會瓦解南派勢力,沒想到籌謀了幾年的事情,莫名其妙就完成了。如今廣林黑道南派只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還是個暗樁。
老七一時如釋重負,但心裡又覺得有些空空的,他獨自坐在胡達權的埋屍地旁抽了一根煙,想了很多東西,隨後他打電話給自己的女人,問:「願不願意跟我去西部?」
女人睡得正迷糊,但聽到這句話立刻靈醒許多:「你犯什麼事兒了?」
半夜三更突然要去西部,她第一反應就是男人要跑路。
「沒犯事兒……」老七低頭看了眼埋屍地,嗤笑道,「有個發小在西部吃得挺開,一直慫恿我去幫他,我考慮很久了,這趟決定去那裡看看,如果不行再回來。」
女人心裡頓時明白他在撒謊,什麼不行再回來,這一去肯定就不會回來,如果她不跟去的話,只怕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他。
「去!我不去你保證被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狐媚子勾搭掉!」女人恨恨道,「你敢丟下我,老娘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跟你拼命!」
老七被她的獅吼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眼角抽了抽道:「那你趕緊收拾,一個小時後我來接你,我們連夜出發。」
陳琦也在當夜失去蹤影,臨走前只對手下們交代了一句:「以後凡事聽從小四哥安排。」
廣南搏擊俱樂部的地盤正式易手,短短數月,廣林昔日大佬沙哥旗下的一眾干將抓的抓,退的退。死的死,本地南派勢力煙消雲散,當真是物是人非。
數日後,王柏收到一條從陌生的手機號發來的簡訊:我在西部,幫我照顧好俱樂部的弟兄。
王柏知道這是老七。暗想他果然去了西部。他沒有存那個號碼,不過把它記在了腦子裡。
胡達權和陳琦失蹤的第二天,也就是南派眾人約定推舉話事人的日子,在事先約定的茶莊裡,王柏如約而至,見到了同樣赴約的宋博和李陽。
一個星期前。南派眾人聚首還能坐下滿滿一桌,如今卻只剩他們三人,實在叫人唏噓。
宋博和王柏相視一眼,彼此淺笑了下,略略點頭算是招呼,三人中只有李陽一直是那副呆板的死人面孔。沒什麼表情。
王柏和李陽都不開口,宋博硬著頭皮主持:「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眼下局面亂得很,話事人的事我看就算了,怎麼安定局面,不如大家議一議吧。」
所謂安定局面,其實不過是瓜分地盤。眼下肖飛、陳寬身死,胡達權不知蹤影,無人知道其下落,他們旗下的地盤總要有人儘快接手,免得再被外人插足。
「我要酒吧一條街。」李陽淡淡地開口道,他胃口不大,所求不多,挑的還是事兒最麻煩,最需要人手的地方。
「體育中心這塊,我會照應。」王柏隨即說道。那塊地盤雖然沒什麼油水,但是卻有點用途,至少以後校隊的兄弟們想踢球不會找不到場子,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老七遠走西部把搏擊俱樂部託付給他的事。
宋博也不矯情,便道:「那我就代權伯暫時看一下工人俱樂部。」三塊地盤。一人一塊,至於搏擊俱樂部那裡,大家都沒有去提。
胡達權失蹤是怎麼回事,其實在場的都心知肚明,不過老七是暫避風頭還是不會回來,目前無人確認,所以他的地盤自然不會放到現在來談。
確認好歸屬,三人之間就不會再做無謂的爭鬥,各自需要解決的就是劃到的那塊地盤上的事情了。
體育中心和酒吧一條街都是死了老大,一群小混混很好擺平,工人俱樂部那片卻是可能有些麻煩,不過宋博似乎並不在意。
談完事情,三人都吃了一口茶,便紛紛起身散場。
王柏即刻通知世安方面,又拉了十個弟兄出來,去體育中心接手,把那裡從惠明來的小混混都趕乾淨。過了兩日,老七留下的弟兄找上王柏,他才知道老七把搏擊俱樂部交給了他,不過他沒有往俱樂部派人,還是讓老七的手下看顧那片地盤。經此一事,王柏旗下的地盤又多出兩塊。
進入八月,距離盼盼的新專輯正式發行的日子越來越近,而她專輯的預售在網上訂購開通之後,銷量已經突破了五十萬張,使得思姐迫不得已又打來電話求助,建議王柏再追加兩百萬資金投入。
第一次追加投資的時候,經紀公司預判的是專輯銷量估計到頂能到五十萬張左右,所以預算製作成本和廣告投入之後才討了三百萬,沒想到現在又不夠了!
這種追加投資王柏的喜聞樂見的,因為現在加大投入,以後是穩賺的,所以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王柏的父親買下白河機械廠之後,整個人顯得幹勁十足,就算在家也是捧著一些資料在閱讀充電,吸收管理經驗。
用他的話說,做廠長和員工根本是兩碼事,以前總覺得老秦是廠里最清閒的一個,現在真的接手廠子之後,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整個廠里一百來號員工,事無巨細大小都要他來拿主意,真正是忙得焦頭爛額。
不過為自己鍾愛的事業而忙,老王是愁並快樂著,他和老秦一樣對白河機械廠有著深厚的感情,機械廠能夠轉手交給他,對所有員工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老王一直在廠里忙乎,除了晚上回家吃飯睡覺,連星期天也不在家休息。
王柏這陣子倒是挺顧家,沒什麼要緊事基本不往外跑,卯足了勁窩在房裡寫作業,最近終於把暑假作業全部搞定。
其實他也很無奈,美女感動計劃進展不順。最容易被感動的盼盼在全國各地宣傳,他沒辦法接近。而麗麗呢,最近老是賴在他家,跟陸璐一起照顧兩個孩子,有時候甚至還留宿。
她們四個人如今混得很熟。同吃同睡同玩,感情好得像親姐妹,連帶著陸璐和麗麗的手語能力也見長。
見她們那麼熱乎,王柏想要把麗麗單獨約出去談談情之類的,都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做個顧家好男人。幫著買買菜,要不就寫寫作業之類。
一直到這天下午,王柏才得空出門,應邀去了北行鎮。緣是齊珏瑩最近已經把連環八手練至純熟,但是苦於沒有實戰對手,所以特地請大師兄去給她餵招。
難得玉兒這麼用心鑽研。王柏沒有不應的道理。
到了齊家,才發現玉兒的結拜姐姐褚因芸也在,和玉兒的妹子沈祝君一起搬了張長凳,坐在後院牆邊的陰涼處觀摩。
王柏對此視而不見,與玉兒站在院中練招,他先任憑玉兒攻來,自己見招拆招不做反擊。隨後讓她做出防禦姿態,不急不緩地出招攻去讓她抵擋,以此加深她對連環八手攻防招式的實戰理解。
玉兒學得很是認真,出招反應也是越來越快,而且會隨機應變,使出不同的連環招式,已經漸漸摸到了連環八手的門路。
這組拳法本來就是王柏特地琢磨出來教給她的,上手容易,很適合防身對敵之用。但是想練到精熟頗有難度,因為這套拳取用的招式很雜。得於王柏腦海中各路不同的拳種,如果做到隨心所欲,則連招的威力將非常強,這也體現了王柏在武學上具備的天賦。
而且這組連環拳,實際上一共有十手。他留了兩手沒有教給齊珏瑩,是因為剩下兩手是頗為兇狠的殺招,若收放不及必取人性命,齊珏瑩畢竟只是初學武藝,還無法做到收放自如,為免她與人交手惹出是非,所以他沒有將厲害的殺招傳授。
兩人對練很久,直到齊珏瑩累得香汗淋漓才坐下休息一會兒。
齊珏瑩接過妹妹遞來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後道:「大師兄,君君也想學內功心法,你不如教教她吧。」
褚因芸聽到她的稱謂,不由愣了一下,她原以為玉兒的武功也是王柏教的,那麼她應該是王柏的入室弟子,兩人除了情侶關係之外還有師徒關係,豈知玉兒居然稱呼王柏為師兄。
「哦?」王柏笑道,「君君也想學?那好,我便收你為徒。」
「啊?要我拜師?」沈祝君頗為不滿道,「那不是比姐姐矮了一輩……」
王柏哈哈一笑:「你姐姐情況特殊,她是我女朋友啊,當然不能當徒弟了,你如果不想拜我為師,那就拜你姐姐為師,我也一樣會教你,怎麼樣?」
與其拜姐姐為師,那當然還不如拜大哥哥了,沈祝君小腦筋一轉,嘟嘴道:「好吧,那我就拜你為師……」
瞧她那樣子,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她居然還有點不情願。王柏暗自搖頭輕嘆,這要是讓小冬知道了,肯定要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以後你就是我白河門的二代次席弟子,記著,門中除了你師父我,還有你師叔,也就是你姐姐,另外,你上頭還有一位師兄,那是我的大徒弟,名叫張小冬。他比你大一歲,下個月你去廣林初中上學,自然就會認識他了。」
沈祝君掰了掰手指,訝然道:「才四個啊?連一隻手都不滿,大哥哥,咱們這什麼門派,也太寒酸了。」
王柏哈哈一笑:「萬事開頭難嘛,將來誰知道呢。隨我來,我傳你內功。」
隨後,王柏便帶沈祝君到院中,席地而坐,口傳入門內功心法,然後助她行功運氣,完整運功兩個周天后才撤手,問她是否有不明之處。
「會了會了,」沈祝君欣喜道,「多謝師父!」
得了神奇功法,她總算心甘情願地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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