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接著說出理由:「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喜歡上無雙,也就不會和她發展成現在這樣。」
滿腔的期待被瞬間擊碎,薛佳慧心裡一陣空落落的。原來如此,他是把曾經對我的那份感情寄託到了無雙身上,他其實……已經不在乎我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努力克制著傷感,讓自己顯得自然平靜,抬起頭說道:「王柏,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他淡淡地看著她,靜等她開口。
「我已經想過了,這是我在海東工作的最後一年。帶完你們這個班,我就打算辭職,回天南老家。所以,只有一年的時間,請你忍耐一下,不要再試圖接近我,別再讓我為難,好嗎?」
矛盾的女人,她糾結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自己,可以看得出來她內心是多麼痛苦。明明不想離開,卻為了成全自己的朋友而寧願放棄自己的事業,做出遠離的決定。
眼不見為淨?真是那樣嗎?
王柏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明明可以不告而別,但你偏偏對我說出來,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就是你其實不想走,捨不得走。你希望我挽留你,希望由我來說服你,是不是?」
薛佳慧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覺得自己心裡想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在他面前,她仿佛沒有秘密可言。
他走了過去,用深邃的目光籠罩住她,讓她越發怯弱不安。「你……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想回天南,那裡也有不錯的學校……比如說正林……」
她柔弱無力的辯解被自己的嬌呼所打斷,因為王柏又一次抱住了她,一手托住她的後背,另一手蠻橫地從她的腰肢往下一攬,用力地將她摁在自己懷裡!
「薛佳慧,聽著!」他狠狠地說道,「你對我做過的事情。要負起一輩子的責任,別想一走了之。所以你哪兒都別想去,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她被他驟然兇惡的態度嚇了一跳,瞪著大眼睛連氣都不敢喘。
「如果你不經我的允許,就敢擅自離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輕點……你弄疼我了……」薛佳慧忍不住叫出聲來。
王柏緊緊地抱著她,好像她下一刻就要走似的。手上的力道太大,居然壓得她生出疼痛的感覺。
他醒過神來,雙手驟然一松,薛佳慧脫離了他的掌控,可是卻沒有急著離開他的懷中,而是輕輕地靠著他。低著頭思緒萬千。
他為什麼這麼激動?原來他這麼不希望我離開嗎?這種澎湃洶湧的占有欲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王柏也有些不解,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間幾乎失控,被情緒所主導。這跟黃雯和他說要移民的情形完全不同,那時的他明明是能夠坦然面對,掩飾內心傷痛的。
看來薛佳慧對我而言。真的很特殊。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第一個女人。我渴望占有她的那顆心,才是最原始,最純粹的吧。
「你只是我的學生,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這種時候,薛佳慧還在不知好歹地撩撥他,其實她是想弄清楚,到底王柏心裡是怎麼想的。她抱著膀子後退兩步道:「我想去哪兒去哪兒,你管得著嗎?」
王柏咬了咬牙,勸服自己別再失態,他用相對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可以選擇無視我說的話,後果你自己承擔。」
看著他冷冽的眼神,薛佳慧感覺到一陣透骨的寒意,下意識地判斷萬一惹惱他肯定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正當氣氛僵持的時候,寂靜的屋子忽然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噔噔噔~我回來啦!」徐無雙拎了一堆小吃進門,還故意大聲嚷嚷起來,然後探頭探腦,想看看那對難得獨處的師生是不是燃起了乾柴烈火,背著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結果看到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站在客廳里對峙,似乎是在吵架一樣,心裡頓時有些失望,關上門怏怏地問:「怎麼了?一副仇人相見的樣子。」
今天要不是她突然開溜的話,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王柏有些氣悶,也不答話,直接道:「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啊?不吃點東西嗎……」
王柏微瞪了她一眼,唬得徐無雙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睜著俏皮的大眼睛抱歉地吐吐舌頭,沒有再廢話。
等他走了以後,無雙急忙走進屋子,問好友到底怎麼回事,剛才的氣氛好像比較僵硬。
薛佳慧也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便反過來質問道:「你是不是明知道他要來,所以丟下我一個人在家自己跑出去買宵夜?」
「呃……」徐無雙語塞了下,然後討好般一笑,「嘿嘿……」
薛佳慧輕嘆一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那是你男人,你為什麼要為我們製造這種機會呢?」
既然她直截了當地問出來,無雙索性也不再隱瞞,大方地吐露自己的想法:「王柏的確是我男人,可他也是你男人啊,這是你自己承認的。你欺騙了他,但事實並非那樣,如果這個誤會一直不解開,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佳慧,或許你對王柏還不了解,但是他是一個值得你信賴的人。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喜歡他而吃醋的。跟了他吧,這樣的話,就算以後他不能時刻在我身邊,我也就有伴了,咱們倆可以做一輩子好姐妹。」
兩女共侍一夫?薛佳慧一陣臉紅心跳,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道:「你怎麼會冒出這種想法?難道是他對你說過什麼?」
她覺得徐無雙一定是被王柏威逼利誘了,要不然怎麼接受閨蜜和自己一起去服侍一個男人。
「他?」徐無雙怔了一下,隨即失笑道,「他要是這麼主動就好了,我就不用既要勸你,又要勸他,兩頭忙了。你自己知道的,他對你還有誤解,你又不讓我告訴他真相,這種情況下……我還得勸他主動,你知道我有多累嗎?」
可是他今天就已經不僅主動,而且衝動了,薛佳慧想道,要不是自己抗拒地很堅決的話,無雙回來的時候八成撞見的就是他倆激情碰撞的畫面了。
原來無雙是有這種想法的,所以才一再地為我們創造條件,真是難為她了。「那是你自己的想法……」薛佳慧臉上流露出動搖的神色,低聲道,「而且你就算維持現在這樣,爸媽也不會管你,可是我……我家裡過兩年,肯定會催著我結婚的……我不能……」
她不能接受那種生活,儘管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要是讓爸媽知道他們這種不正常的關係,她肯定會被逮回天南去禁足,被迫斷絕與王柏的一切來往,這個年輕人終究不是良伴。
徐無雙若有若無地瞥了沙發上的幾個毛線球一眼,嘖嘖嘴道:「隨便你,反正我的態度你是知道了,你就算真的和王柏發生什麼,也不用在乎我的,我舉雙手贊成。」
就在她們倆推心置腹地交談的時候,王柏獨自一人在夜晚的街道上跑步,心裡也在盤算著今後該如何處理自己和薛佳慧之間的關係。
狠話已經放出去了,想收回也不可能,佳慧對這份感情的抗拒完全是由於無雙是她的好友,要讓無雙出面開解她嗎?太沒用了吧,自己想辦法!一定要她心甘情願跟著我!
他不知道,沒等他開口,徐無雙就已經主動幫他去開解薛佳慧了,而且成功地在她的心門上撬出了一條縫。這天晚上,佳慧輾轉反側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份感情,是她一直懷念的,答應調動工作來廣林中學,也是抱著可能再見到他的希望而來。
變成現在這樣,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本以為由於徐無雙的介入,他們再也不可能繼續,一度讓她心灰意冷。但是無雙竟不介意,還慫恿贊成他們在一起,對薛佳慧而言,其實最大的心理障礙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就只是王柏的態度。
單從王柏今天的表現來看,薛佳慧確信自己在王柏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雖然態度蠻橫霸道,但卻表達了明顯的占有欲。這還是在她說出那個真相之前,她不禁想,如果王柏真的知道了自己當初其實是把完整的身體交給他的話,會不會在他心裡,我變得更加重要?
寂靜夜裡,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圓潤的屁股在被單上摩擦,讓她忍不住想起剛才被他揉弄時那種觸電般的心跳感覺。伸手輕輕地蓋在被他摸過的地方,慢慢撫動,身體也漸漸熱起來。
他現在睡了嗎?在哪?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的女人為什麼那麼多呀……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我又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薛佳慧火熱的心情涼了半截。
還是不要自尋煩惱了,他怎麼會看上我呢,跟他的那些女人比起來,無論是徐無雙還是陳盼盼,我有哪點比得上?哎,我也真傻,年紀不小了,還做這種自作多情的妄想……
她抽回手,靠在枕旁,懊惱地入睡,不知不覺間淚濕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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