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比以前曬黑了少許,但是人顯得很精神,不再像過去在黃萬征手下做事時那般內斂,談笑風生,意氣風發。
這處的地盤雖小,但看來他在此落地,定有一番謀劃,王柏遂問起他的收入如何,弟兄們的嚼用可有什麼困難之處。
「不瞞你說,南下時的確帶了一些本錢,原想著就算沒什麼收成,也能撐個三四年,不過低估了此處的物價啊。」張虎嘿嘿一笑,「剩下的錢,大概能撐到年底,在此之前,看來得干一票買賣去。」
張虎身邊聚著二十來個弟兄,出發前各派了一筆安家費,所以帶過來的錢本來就不多,只是他沒開過口,王柏也不知他的難處。
他此次過來,早有準備,便把腳邊的一個箱子提了起來,遞過去道:「這箱子是黑錢,我留在身邊也沒大用,給你說不定還能派點用場,拿著吧。」
張虎早就看到他提著箱子過來,也不跟他客氣,接過來開箱一看,暗自一凜,綠油油的鈔票,一箱子美金,估摸著有一百萬,就算是黑錢,也能派大用,對他來說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多謝!」張虎拍了拍他的膀子說道,「真應了當初那句話,我還要沾你的光啊。」
昔日王柏不過是個普通學生,出道時占著小小一塊衛校的地盤,在江湖上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可是不過一年光景,誰能想到他會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王柏又提起另一個箱子,遞過去道:「還有,你們是從內地過來的,搞這些東西可能不容易。就當我多管閒事也好,留著防身吧。」
張虎稍有一些疑惑,接過一看,馬上把箱子合上,盯著他道:「兄弟。有心了。」
那箱子裡是五支手槍和十幾個彈夾,張虎等人在香港打拼,沒有這些東西很容易被人欺到頭上。
張虎吩咐手下將箱子去存好,再看向王柏時已經是帶著慎重之色,原本他以為王柏是武功高加上運氣好,再有他從旁暗助。才能到今天的地位,但事實上,看來王柏身上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槍械這種東西,在內地比在香港可要難搞多了,更何況是這種制式武器。
臨別之際,王柏說道:「虎哥。我知道你心氣高,想成一番大事,可要是道路艱難,需記得海東還有兄弟在。」
他這話多少有些滅威風,不過心意如此,張虎也明白,灑脫地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便敢放手幹了。如果混不下去,鬧到傾家蕩產,我總不能讓弟兄們跟著我一起餓死……到時候便回海東來投你!」
辭別了張虎之後,王柏隨意地找了一家酒店下榻,第二天早上搭乘班機飛回了海東,跟家人說明了婚約之事的商議結果。
「也就是說,這門親事只是名義上的,等親家母生下那個孩子以後,就可以退親了?」王雪松聽完兒子的敘述之後,腦袋有點暈。見王柏點了點頭,他脫口而出,「太荒唐了!這……這簡直……」
他本想義憤填膺地表達一下不滿,可是兒子既然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他又能說什麼呢?
陸璐也在一旁聽完了他全盤托出的事實。臉上不悲不喜的,看不出什麼表情,心思卻是轉個不停。
這麼說來,王柏不必真得娶賀梓柔,只是假訂婚然後走個過場,當一當賀家的准女婿,幫他們家消消災而已。這賀家也真是的,居然這麼聽一個算命先生的話,有錢人的思維真是古怪……
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意味著我和他又可以……陸璐被這突然的變故給搞得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幾天,在王柏的幫助下,彭曉艷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店面,位於即將開設地鐵站的廣林新城家園黃金地段商鋪,而且還是免租三年。
對於王柏的好意,素來精明的彭曉艷毫不猶豫地笑納了,省下租金之後,她資金壓力就小,再創業的把握就會更大,再說這十幾二十萬的租金,以後總有辦法能回報,眼下這個便宜她還是要占的。
霍雪艷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也從王家搬了出去,跟母親一起住在廣林新城家園裡面,最近參加了一個英語強化班,正在埋頭苦讀。
所以家裡又恢復了只有一大兩小三口人的狀態,王雪鬆了解了事情之後,輕嘆一聲道:「我去給你媽媽打個電話,這件事你別叫外公知道,要不然老頭子肯定要傷心的。」
王柏的外公本以為老兄弟是講情義守信用,誰知道卻是這麼個緣故,這親事不過是一場交易,不管王柏是出於什麼緣故答應了,王雪松都覺得事情真相還是瞞著老丈人為好。
但是對於自己的老婆,他還是要講清楚的,免得謝文娟真的把賀梓柔當成準兒媳看待,回頭又是一場空,白白付出感情就不值得了。
王雪松回房去打電話,陸璐便問:「你從賀家得到什麼好處了?」
要是半點便宜都占不到,她才不信王柏會答應這種事情,這傢伙雖然不小氣,但還沒有無私到這種地步。
「凱登堡酒店。」王柏輕輕地吐露了這幾個字,把陸璐給唬得一愣,不由確認了句:「賀家買下了凱登堡酒店,然後送給你了?」
他略略點頭,便聽陸璐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沖他豎起拇指道:「幹得漂亮……」
這種事情,根本不必去考慮什麼道德不道德的問題,人家既然心甘情願奉上,就接著唄,要是王柏拒絕了,陸璐只會覺得他假清高,裝逼裝成傻逼。
這個好處卻不是王柏去爭取來的,而是賀家主動送出的,可見賀家心裡還是很把算命大師的話當回事兒的,不敢得罪這個命比天高的「大貴人」。
「問題是我根本不會也沒時間經營這家酒店,只能交給別人去打理,可現在酒店裡的管理層都是黃萬征留下來的人,一個我可以信賴的人都沒有。這買賣是賠是賺還不一定呢……」萬一這財報連續幾個月都是虧損,一年下來虧個幾百萬,那他豈不是沒賺到什麼,平白多了個包袱。
「如果你信不過那些人,就把總經理換掉吧。」陸璐出主意道,「其實具體做事的都是部門經理,總經理只要是自己信得過,又比較精明的,能幫你看著他們就行了。」
也就是說找一個高級監工,免得那群中層管理人員背後玩貓膩,王柏的確是有這個打算,可是想不出合適的人選。
他現在徹底領會到方天林曾經指點他的話,人才儲備真的很重要啊,現在自己身邊聚集的大部分是只會打打殺殺的粗人,幹這種經營管理的精細活,還真不是人人可以玩得轉的。
錢文俊已經有了安排,在世安公司主持大局正合適,現在公司新址已經確定,正在建設中,這小子把上下打理得都不錯,沒必要調動他。
林華如今在耀光娛樂城也可以獨當一面了,做得順手以後給他換崗也不合適。
郭啟東和呂廷南能力也不錯,可是刺探情報拿手,掌管一家五星級酒店不一定專業對口啊。
要用四兄弟找回來的另一個人趙余嗎?單憑他的事跡,可以想像他應該是個伶俐人,但他更適合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穿西裝打領帶去管理大酒店不合適。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新人,壓不住世安那些老兵油子的話,讓他去頂林華的位置倒是不錯,可惜現在時機還成熟。
眼下,王柏是將趙余安排在酒吧一條街那裡做了管事,讓他先熟悉一下這個圈子,積積人脈。
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又比較精明,不會受蒙蔽,業務上不精通也沒關係……王柏盤算來盤算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九釵……沈伊敏!
作為特工組織的內勤人員,敏姐有傑出的頭腦和值得信賴的情報網絡,凱登堡酒店上下想要瞞著她玩什麼貓膩的話,絕對躲不過去。
如果自己聘用了她,又有很多機會和藉口來商議工作上的事情,不會引人懷疑。至於對其他人解釋聘用她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我信得過玉兒,所以相應地,信得過她了。
敏姐現在賦閒在家,正好沒有工作,據說她以前是在北行鎮的圖書館做管理員的,玉兒的父親出國以後她就做了辭職當了全職主婦,大概是丈夫收入提升的緣故?
酒店總經理的工作其實不忙,只要她能代表我經常去露露面就行了,馬上跟她談一談這件事吧。
王柏決定之後,便聯絡了沈伊敏,約定她晚上七點出來見面。
收到聯絡信息的阿敏正在鄧玉蘭的家裡,幫她做油炸蝦球,而鄧玉蘭則在包海苔卷。
「玉蘭,你最近是不是和王柏走得太近了啊,你們倆什麼時候開始關係變得這麼好的?居然還一起去郊遊……」沈伊敏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同時在仔細觀察好友的反應。
從鄧玉蘭和豆豆的口中沈伊敏聽到了很多事情,知道他們和王柏又一次在去倫敦的飛機上偶遇,回來之後豆豆溺水還被王柏師徒所救,然後最近他們還去現場看王柏的比賽給他捧場。
這一切都由不得她不懷疑鄧玉蘭的心思啊,莫非玉蘭思春了?而且還看上了王柏那壞小子?
那是玉兒的男人哎,她身為長輩,不至於吧?可是的確有點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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