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爸爸走進房間的時候,正好聽見兒子說了聲:「謝謝你了,麗麗,那先這樣,我跟人商量一下,有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在給老金的女兒打電話啊?」王爸爸笑眯眯地說道,他對相貌端莊婉約的金孝麗還是很滿意的,看長相就覺得是賢良淑德的類型,如果王柏跟麗麗談戀愛的話,王爸爸肯定支持。
「嗯?是啊,」王柏點點頭道,「老爸你怎麼還親自端果汁上來,在樓下叫我一聲我自己來拿就行了。」
王爸爸把果汁往桌上一放,「你老媽不放心,讓我監督你喝掉。」
說實話,鮮榨果汁的味道的確沒有汽水好喝,而且王媽媽還喜歡在裡面放胡蘿蔔,使得味道更怪,初中的時候給王柏喝這玩意,他是經常偷偷倒掉的。如今他已經能體諒老媽一片苦心,拿起杯子一口喝光,抹了抹嘴道:「怎麼不給妹妹也來一杯。」
「陸璐吃飯前已經喝過了,」王爸爸說道,然後問,「兒子,你剛才和麗麗在聊什麼呢?」
「夏季納涼晚會的事情,」王柏想著這事爸媽遲早要知道,便說道,「我和朋友報名參加了海選,所以托麗麗打聽一下評委的情況。」
「你要參加夏季納涼晚會?就是那個十面埋伏的節目嗎?」
「不是,這次要演的是雙人舞,」王柏摸了摸鼻子說道,「和學校的舞蹈社團的一個學妹,她看過我在文化節的演出之後才來找我做搭檔的。因為她也幫過我不少忙,所以我就答應了。」
「哦,原來是這樣……」王爸爸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起來,「那你打聽評委的事情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買通評委?」
王柏呵呵輕笑了下,「怎麼可能呢,我得知道評委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去估計他們的喜好。這樣在節目的細節上拿捏得准一點,不就增加通過海選的幾率了麼。」
沒想到兒子居然對這件事這麼認真,王爸爸起初還以為他是推辭不過,才隨便玩票的。
「兒子,那個邀你搭檔的學妹,不會很漂亮吧?」他不免疑惑地問了一句。
王柏臉色如常,點頭道:「是挺漂亮的。號稱高一年級級花。」
「哦?」王爸爸一挑眉,頓時來了點興趣,「那你對這件事這麼上心,是看上這個學妹了?」
王柏呵呵一笑:「答應別人的事情,自然要盡力做好,這不是你一直教我的麼?」
男兒重信。一諾千金,王爸爸雖然在家偷懶耍滑,可是在外頭,凡是應承下的事情都會盡力去完成,這也是他對王柏從小就耳提面命的做人基本。
他見王柏那麼泰然自若,好似沒有作偽,心裡的疑惑減去不少。便道:「那你盡力去做吧,不過別把學業落下,你老媽她很在意那個。」
等老爸離開房間,王柏便撥了電話給齊珏瑩,把打聽到的消息傳給她,珏瑩記在心裡,隨後問:「明天晚上你有空麼?來排練,順便商量一下這件事。」
「那好吧。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下你的意見。」
兩人約好明晚排練之後,王柏就掛斷電話,然後來到陸璐房間,敲門進去之後,看到她正在擺弄那個風扇,放在桌上好像嫌占地方,床上又不是很好擺。
王柏提了一張椅子過去。然後放在她位置側後,再把風扇往椅子上一放,「這不就行了。」
「謝謝。」陸璐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蹲下身子去插電源。她穿著一條黑白條紋的無袖背心裙。雖然看似很寬鬆,可是蹲下時腰臀處還是會繃緊,流露出圓滑的線條,王柏站在她身側,不意間瞥到她纖細的腰肢和微翹的臀部形成的那道美妙弧線,心裡就是一熱,隨意地偏開頭,看向她桌上擺的書。
他看到之前俞佳買的另一本言情小說放在她的桌上,看來兩個人已經換一本看了。
陸璐打開風扇,然後蹲在那風扇前吹了一陣,髮絲拂動,神情很是愜意,「你知道麼,小時候我最喜歡這樣對著風扇吹,閉上眼睛的話,有一種在飛的感覺。」
王柏回過頭笑著道:「我記得小時候看到我表姐吹風扇,她喜歡穿著裙子站在風扇前,讓風扇對著裙子吹,據說那樣很涼爽。」
他只是無意說了一句別人吹風扇的偏好,並沒有別的意思,陸璐聽了卻是耳朵一豎,臉上微微一紅,然後道:「是……是麼?」
「是啊,」王柏抬著頭回想小時候的情景,就像在談一件趣聞,「她邊吹風扇還邊抖自己的裙子,嘴裡還喊著好爽好爽,讓我好生羨慕。」
「那時候她還用這個事情引誘我去穿裙子,」王柏笑道,「還好我打小就機靈,沒被她哄去……」
然後他看到陸璐緩緩地站起來,在風扇前抖了抖那條黑白條紋裙,因為裙擺是寬鬆型的,而且布料材質很輕,就見那風把裙子吹得飛揚起來,穿在裡頭的小熊內褲一閃即逝。
陸璐驚叫了一聲,捂住自己的屁股,她沒料到這風吹得這麼誇張,不過的確是挺涼快的。
王柏沒心沒肺地笑出聲來,因為她那樣子實在狼狽。
隨後她幽怨地扭頭看他,似乎他剛才說那番話是故意引誘她這麼做。裙擺仍在飛揚,責備的表情在女孩臉上浮現。
「你沒事學我表姐做什麼,她那時候吹也是這樣,裙子差點飛到臉上……」
「你不早說,偏等我試了再說。」陸璐氣呼呼地舉起拳頭作勢要打,隨後那裙子就又一次飛了起來,這回王柏可是看得仔細,一雙白璧無瑕的細直大腿,還有那條很可愛的小熊褲褲。
她又驚叫一聲,然後捂著裙子閃到一邊,臉蛋紅撲撲地,胸脯一起一伏,好似氣得不輕。
王柏聳著肩膀攤開手道:「我可不是故意要看,是你自己露的。」
「你還敢說?」陸璐急道,「給我出去。」
「好好好。我走,你慢慢吹。」王柏忍著笑匆匆出門,想她有時候毛里毛躁的,還真是可愛。
等他走後,陸璐才輕輕捂了下自己微燙的臉蛋,輕舒一口氣,暗想剛才自己故意那麼做。他不會看出來吧?自己假裝很生氣,應該不會惹得他反感吧?
看他的反應,只是傻乎乎地取笑我,難道我真的那麼沒有魅力麼?
她苦惱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想:算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妹控不是一天煉成的。
王柏在執行妹子養成計劃的同時,陸璐也在執行妹控養成計劃呢。
晚上九點多,劉燕正和王柏在網上語音聊天,忽然有人敲門進來,她看到是自己的父親,微微一怔道:「爸,你找我有事?」
劉主任在門外聽了半天了。聽到劉燕在裡頭不知跟什麼人說話,有時候還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忍不住就進來看個究竟。
他板著個臉,看到女兒坐在電腦前跟什麼人語音聊天,便沉聲道:「時間不早了,還不早點睡,跟網友有什麼可聊的?」
「不是網友,這是我同學……」劉燕弱弱地回了一句。
劉主任聞言走了過來。看到對話框上標註的名字是王柏,臉色就是一沉,然後又吩咐了句:「早點睡覺。」
他出去之後,劉燕吐了吐舌頭,然後輕聲對王柏道:「今天就聊到這吧,我爸快怒了,你陪麗麗玩遊戲去吧。」
王柏呵呵一笑道:「好吧。再遲估計劉主任又要拔網線了,那明天見。」
第二天,王柏被劉主任叫到了辦公室,他坐在那裡一邊看報紙。一邊對王柏說道:「你昨天晚上跟劉燕聊了點什麼?」
「就探討了一下作業,還有就是閒聊。」王柏見他那架勢,很有興師問罪的味道,暗想他和劉燕只是像朋友一樣相處,劉主任連這都忍不了?
劉主任果然忍不了,因為交朋友也得分人,在他眼裡,王柏不是什麼好人。
他輕哼了一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風評怎麼樣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這種人,不適合和劉燕做朋友,以後跟她保持一點距離。」
王柏眉毛一挑,暗想原來劉主任大概是從外面聽說了關於他在校外的一些傳聞,把他看成了不良學生,才會如此。
「劉主任,你這是在威脅我麼?」他淡淡地問了一句。
劉主任放下報紙,沉著臉看他,然後道:「你不要以為沒有什麼把柄學校就對你無可奈何,像你這種人遲早會犯錯誤!你老實一點,我以後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要不然,只要你落在我手裡,一定把你開除出學校!」
這話可以說是很嚴厲,也很難聽了,什麼叫遲早會犯錯誤,簡直就把他看死了一樣。不過王柏無所謂,反正他連人都殺過,還在乎被人指犯錯誤麼。
王柏呵呵冷笑了下,如果不是因為劉主任是劉燕的父親,他早就發飆。
「行,你說的我明白了。」
嘴上應著,心裡卻是對劉主任的態度反感得很,自始至終,劉主任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姿態,仿佛王柏就是一隻螞蟻,得乖乖聽他擺布。
他擔心女兒跟著王柏學壞,這種心情王柏可以理解,可是跟他交朋友難道就一定會變成太妹麼?
他有沒有在乎過劉燕的感受?有沒有問過她喜不喜歡被父親干涉自己的感情呢?
王柏回到教室,來到劉燕桌旁,「燕子,跟我出來一下。」
兩人一直從教學樓出來,走到僻靜的小樹林,「王柏,到底找我什麼事,有什麼話你就說啊。」
「你爸反對我們交朋友,」王柏直截了當地說道,「他命令我跟你保持距離。」
劉燕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細細的彎眉蹙在一起道:「那你怎麼回答他的,你沒有和他吵起來吧?」
「我答應他了,」王柏平淡地說道,同時看著她的神色變化,「他的態度很堅決,我不想傷他的面子,畢竟他是你父親。」
「你……答應了?」劉燕忽然覺得很難受,一方面她擔心王柏惹怒自己的父親而在學校無法立足,另一方面她又覺得王柏這麼簡單就答應她父親的要求讓她有點難過,那顯得她並不是很重要。
「劉主任說了,如果我繼續跟你交往下去,他會把我開除出學校。」王柏說道,他並不是成心挑撥離間,而是要讓劉燕知道他父親的態度有多強硬,讓她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再慎重考慮。「雖然我不怕自己被開除,但如果你為難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可是……」劉燕緊蹙著眉頭,薄薄的嘴唇顫動了下,說道,「我不想跟你絕交,也不希望你被開除啊!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痛苦地搖頭,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她知道王柏說的是真的,她父親真的做得出那種事,只要讓他逮到機會的話。
不能成為戀人已經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如果因為父親的反對而與王柏連朋友都做不成的話,她真怕自己活不下去。
「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只能偷偷地做麼?」她喃喃地說道,「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連這種事都要干涉……」
「如果你不想讓你父親生氣,以後我們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吧。不過我希望你明白,燕子,我心裡一直會把你當成朋友。」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晚上,王柏在舞蹈社團教室里和齊珏瑩相遇,兩人一邊做著熱身,一邊開始討論這次評委的陣容,他們從這些人的年齡構成和身份地位進行分析,覺得不能以時尚為方向,而是得選擇更加主流、正統的一些動作技巧,類似於春晚上那種主旋律舞蹈,那才符合這群人的審美。
這樣一來,一些借鑑自歐美舞蹈比賽的高難度炫技動作就得被刪改,變成更具民族風的動作。王柏覺得這支雙人舞漸漸從現代舞轉成了更傾向於民族舞的風格。雖然技巧性降低,但是觀賞性沒有變少。
一邊嘗試著修改動作,王柏一邊問道:「我想占南灣體校那塊地盤,可是那裡的掌旗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動手的話可能會讓朋友難做,你有什麼主意?」
齊珏瑩略想了一下,說道:「簡單,這次校隊在南灣體校打架,差點失去全國大賽資格,事情是在他的地盤上發生,你讓他把尋釁的人找出來。如果一個星期他還交不出人,那就得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是打是和,就得看他了,你朋友也不方便插手。」
王柏聽後覺得這個主意大妙,見她眼中閃著賊光,笑道:「你耍陰謀的時候好賊啊。」
齊珏瑩白了他一眼嗔道:「還不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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