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在內宅鋤奸,白蓮教就是再厲害,消息也傳不出去。
他捉了薛韶,打死兩個刺客之後,來到外院。
「大人?」張和見他手上有血,嚇了一跳:「有刺客?」
「馬上帶人,將醉月樓圍住,裡面有很多的朝廷大員,不乏我們的人,小心他們狗急跳牆。」陳壽摸了一把手上的血,低聲說道。
醉月樓里,黃真袁顯年可都在呢,陳壽心中暗想,這兩個不可能是白蓮教的,應該就是恰好喜歡去吧。
畢竟對於這些有些修養的人來說,最喜歡附庸風雅,樓蘭夜雪的美人最媚,不過有點流俗了,他們還是喜歡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難道醉月樓也是?」
「白蓮教的人。」陳壽冷笑道:「幸虧老子這幾天沒空,沒有去薛韶房中,不然你可見不到我了。」
張和一聽,也是後怕不已,薛韶那麼個美人,大人竟然沒去,簡直是一個奇蹟。
陳壽最近忙著處理李靈越和李靈鳳姐妹倆的事,啥都顧不上了,不然他早就進了薛韶房間了。
一想到他進了人家的房間,夜深人靜,躺在床上連個衣服都沒有,那真是必死無疑。擦了一把汗,張和馬上帶人,前去包圍醉月樓。
人走之後,陳壽站在原地,默默看著遠處調動起來的侍衛。
白蓮教,如同附骨之疽,讓人無從防備,而又無處不在。
一旦被他們成功一次,就是萬劫不復,至少在汴梁內? 要開始徹底清繳這些鳥人? 絕對不能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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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艷陽高照? 天氣已經熱了起來。
醉月樓內? 人不是很多,十分清靜。
雅間內? 有幾個豪客包了房間,這些多是商議些生意往來的巨賈? 或者人情世事的官員。
有些事? 在家中不方便,在酒樓有些吵鬧,只有青樓畫舫是最佳場所。
再叫上一兩個心思玲瓏,慣會看人眼色說話的美人兒從中斡旋? 談的融洽的概率大增。
一隊人馬悄然靠近? 從四面八方的街道,沿途設置路障,暫停行人來往。
很快,醉月樓就成了一座孤樓,一隊隊金羽衛? 將整個院子層層圍住。
一群騎兵,簇擁著陳壽來到樓前? 六七個侍衛提著刀,上前一腳踹開了大門。
有些早期的姑娘? 驚聲尖叫,龜公夥計四散而逃? 還有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
金羽衛魚貫而入? 將所有人驅趕到堂。
「怎麼回事?」一個老邁的聲音喊道。
陳壽嘴角帶著些揶揄? 跟周圍的人說道:「聽著像是黃宰相的聲音。」
果然,一個雅間內,黃真怒氣沖沖地出來,卻看見陳壽帶兵來醉月樓,馬上就醒悟到這地方不是善地。
他提著袍子,走的飛快,來到大堂中央,問道:「侯爺,難道這醉月樓?」
陳壽點了點頭,「老黃你真是命大,幸虧他們要殺的是我不是你,不然你天天在這裡面廝混,我再見你時候,估計是在你墳頭燒紙上香了。」
「侯爺說笑了...我不常來。」黃真老臉一紅,悻悻地笑道。
在他身後,怯生生站著一個姑娘,一身緋紅衣裙,瑩如潤雪,嬌俏媚人。
醉月樓的管事,被一個個拽了出來,押在大堂內。一個侍衛看見黃真跟前站著一個女人,看樣子也是樓中姑娘,上來就要抓人。
黃真看向陳壽,知道這些金羽衛,只聽陳壽一個人的,就是宰相的面子他們也不給。
陳壽看了一眼黃真,後者眼神十分肯定,這老狐狸精的很,他已經篤定了,多半是來路清白,沒有什麼問題的,陳壽便緩緩點了點頭。
侍衛這才散去,紅裙美人盈盈一拜,陳壽道:「跟緊了黃宰相,不然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抓了。」
堂內管事們瑟瑟發抖,侍衛一巴掌拍在其中一個的腦袋上,喝問道:「蘇荔呢!」
審問了一通,所有人都說沒有見過,被打的哭爹喊娘,不似作偽。
一個侍衛上前,抱拳道「侯爺,蘇荔的房中也沒有人。」
陳壽不甘心地說道:「去看看!」
蘇荔的房間就在後院,房門早就被踹爛,一地的碎木板,房中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開,遍地狼藉。
金羽衛的統領邵進上前,在房中慢慢踱步,他以前是北司的番子,對緝拿追捕比較擅長。
走了一圈,他回過頭,對陳壽搖了搖頭。
「娘的,這還是讓她跑了!」
侍衛們護著陳壽,剛要離開,邵進突然停住了腳,使勁跺了一下。他的眉峰一挑,伸手道:「且慢!」
眾人一起回頭,只見邵進拿著刀鞘,在地上使勁敲了幾下,大聲道:「這間房子有地道。」
陳壽一揮手,身後幾個侍衛上前,要將地上的板磚撬開。
邵進搖了搖頭,道:「這種地道,入口多半在床上,拉了床簾,神不知鬼不覺方便進出。」
兩個侍衛跑到床上,掀開之後,回頭道:「侯爺,黃大人,果然有個地道!」
黃真搖頭道:「這賊婦,真是看不出啊!」
陳壽笑道:「老黃不是我說你,雖然你在官場是老油子,這歡場上你還差點事。要不是慧眼如炬,你還在白蓮教的溫柔鄉里呢。」
黃真撇著嘴,一臉嫌棄,「侯爺英明。」
眾人上前,果然是一個地道,陳壽道:「來幾個人,一塊下去,小心有機關。」
大堂內,所有的客人和醉月樓的姑娘、夥計都被押到金羽衛,挨個排查。
陳壽來到大堂,看著神色驚慌的姑娘和客人,伸手叫過耀武揚威的高歡,低聲道:「這些姑娘都是來汴梁招募的,估計有不少人是無辜的,你去下令,嚴禁有人乘機欺辱打罵,否則必將嚴懲。」
高歡心中一凜,這件事侯爺單挑自己來下令,難道是懷疑自己會乘機揩油?
自己確實有這個想法,沒想到被侯爺看出來了,高歡心中後怕不已,趕緊拍著胸脯道:「侯爺放心,弟兄們沒有這麼下作。而且有我看著呢,誰敢亂來,我饒不了他。」
陳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共拍了三下,每一下高歡就矮一寸,最後彎著腰道:「屬下現在就去。」
他們在外閒聊的時候,已經有侍衛排著隊,進到地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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