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龍天嬌,還能是誰?
葉凡視線轉移,迎上她憤怒的目光。
長發垂肩,打扮一新的龍天嬌面露羞怒之色,穿戴整齊,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裙,手上卻卷著一堆東西。
床單!
「王八蛋!」她使勁把手上的東西丟過來,因為用力過猛,差點踉蹌著栽倒。
因為這個混蛋,她到現在仍然腳底發軟,全身虛脫,走路都是打顫的,今天別想出門了。
「小心啊,龍兒。」葉凡丟掉那團髒兮兮的床單,奔過去笑嘻嘻扶住她。
「無恥之尤!」龍天嬌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從背後笑著擁緊,輕輕環住了腰。
「生氣了?來來,嘗嘗為夫做的愛心早餐。」葉凡下巴埋在她的髮絲中,嗅著那怡人的香氣,擁著她來到餐桌旁,按著她的香肩,把這女人安頓在座椅上。
一夜之間,少女變大嫂,半推半就成其美事也就算了,畢竟早晚都是他的人。可恨的是,這色胚居然在她最寶貴的當夜半途開小差,又拉上了一個女人,這才是龍天嬌氣不過的事。
本該獨屬於她的夜晚,憑什麼與別人分享?
她坐在椅子上,冷冷瞧一眼桌面上的早餐,仍然抱臂負氣,不願理睬,不想原諒他。
「對了,送你件小禮物。」葉凡笑著說道:「聽說過凰娛集團吧?以後它歸你管理。包括旗下藝人、各種演出和商業活動。」
凰娛集團是香港最大的娛樂經紀公司,一個晚上,就被這傢伙裝進了口袋,龍天嬌驚訝之餘,隨即又釋然了。
連龍城都能搬倒,還有他做不成的事麼?
「不說聲謝謝?」葉凡笑著遞給她一根剝開的香蕉。
龍天嬌一把抓過來,怒道:「謝?王八蛋,吃我的住我的,還要我說謝?你為什麼不去死?」
「兩情相悅的事,到了你嘴裡,怎麼就變味了呢?文雅一點好不好?」葉凡笑嘻嘻攪動著杯中的咖啡。
「鬼和你兩情相悅!」龍天嬌咬牙切齒,望著手上的香蕉,一口咬掉半截,又恨恨吐掉,揚起挑釁的目光向他瞟去。
門外走廊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清紗尤美仍然穿著平素的白衣白褲,妖刀村正寸步不離手,冷著臉出現在兩人面前,看到龍天嬌和葉凡,似乎記起了昨夜的瘋狂,眼神閃爍,別過臉去。
「早安啊尤美,坐下來吃早飯吧!昨夜睡得可好?」葉凡笑吟吟招呼著,熱情的態度有些叫人吃不消。
清紗尤美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心頭交織著憤恨、羞愧和絲絲難言的感覺。
龍天嬌暗中掐了他一把,站起來走過去拉著清紗尤美笑道:「他特意做的,不吃白不吃。」
「對嘛!」葉凡端起咖啡嘗了一口,笑嘻嘻說道:「吃飽了才有力氣啊。」
龍天嬌翻了個白眼,真是拿這個流氓沒有辦法。
清紗尤美冷冰冰放下長刀,三人圍坐在餐桌旁。經歷過這種荒唐的事情,再堅強的女人一時間也會耿耿於懷,無所適從,兩女各懷心事,龍天嬌不時瞪一眼那個臭流氓,清紗尤美卻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只有這貨心無旁騖,毫無做錯事的壓力和負擔,盯著電視機里關於傳染病事件的專題報道,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角咀?」龍天嬌隨著他的目光瞧去,也被早間新聞吸引,這次突發的流感疫情,似乎來勢洶洶,比**和禽流感還要恐怖,已被政府作為首要大事狠抓。
從新聞重視的程度來看,情勢遠遠超出以往任何疫情,電視上播放的內容已經讓人心驚,真實情況恐怕更加嚴重,畢竟,很多時候為避免民眾恐慌,必須掩蓋大部分真相。
「那是什麼地方?貧民窟?」看著屏幕上那片被衛生署和武裝警察隔離包圍的破敗街區,葉凡停下手中筷子。
龍天嬌微微點頭:「是,大角咀是香港為數不多的貧民窟,治安混亂,人員複雜,人口密度位居亞洲第一。」
「有多少人?」
「保守估計五萬多!」龍天嬌臉色凝重。
「五萬!?」從航拍的畫面來看,那地方不過幾個足球場大小,塞滿了十幾幢碉堡式的筒子樓,猶如鐵桶一般密集,充其量不過能容幾千人居住,怎會有數萬人?
「你不相信?看吧……」龍天嬌嘆了口氣,去過大角咀的人就知道,為什麼那裡能容下五萬人,因為,那些破敗的筒子樓裡頭,每一間房屋都被隔離成十幾個只容一人躺下的鐵籠,被港人稱為「籠屋」。
住在籠屋裡的老弱病殘、無業游民、來自東南亞和非洲的偷渡者像狗一樣苟延殘喘,而他們每晚只需繳納三到五港幣的廉價住宿費。
伴隨著這些人存活下來的,還有數不盡的暴力、混亂、骯髒……錯綜複雜的罪惡與墮落。
這個地方,猶如一塊頑固的牛皮癬,烙印在香港繁華都市的腹地,叫任何人都無從下口,沒辦法治理。
當警察開始封鎖大角咀街區時,十幾幢樓頂上站滿了黑壓壓的、光膀子的各類人群,窗口不停丟出石塊,垃圾和棍棒,他們用極端的野蠻方式與文明抗爭,哪怕活在瘟疫中,也不願撤離。
電視畫面嘎然而止,主持人轉向了其他話題,可以想像,大角咀那邊的糟糕狀況已不容公開公布了。
「吃飯!」葉凡揮手說道:「這兩天你們就不要外出了,在家裡休息。」
「為什麼?社團的事情誰來處理?」龍天嬌問道。
「發生這種大規模疫情,你覺得外頭會安全嗎?」葉凡說道:「不如先回金陵去,你的另一半江山也需要女王去管理。」
龍天嬌思索了一下,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新義安局面剛剛穩定,我不能走。」
她正沉浸在遐想中,葉凡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看到這個屬地星海的陌生號碼,他心頭微微一驚,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小葉,我是方嵐煙。」聽到方院長的聲音,葉凡稍稍鬆了口氣。
「這麼早啊?方院長,要不要來西貢吃早茶?」
「不了,小葉,你快點到港大來,事情緊急,刻不容緩!」方嵐煙急切地說道:「我在正門那裡等你,就這樣。」
「方院長……」葉凡正要詢問什麼事,耳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電話已經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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