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五官,高大突出的鼻樑,厚實的嘴唇,再加上這身莫斯科人土豪式裝扮,除了那對黑色瞳孔以外,葉凡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明內情的人,一定會把他當做是一位身具歐亞血統的混血男人,這類人在俄羅斯為數眾多,就像娜塔莎,她也有一半亞洲血統。
「你……你會魔術?」娜塔莎無法理解,若不是他身形未變,一直在她眼皮底下活動,真不敢相信前後是同一個人。
「就當是魔術吧,搞輛車,先離開這裡。」葉凡揮了下手,不願多做解釋,解釋她也聽不懂,東西方的文化傳承本就各豎一幟,修真這兩個字更囊括萬千道理,不是三言兩句能說清的。
眼睛裡閃過一絲懼色,娜塔莎跟隨他走出了服裝店。
望著葉凡的身影,喀秋莎面露懷疑,這絕對不是魔術,這個華夏男人身上的謎團太多了,這樣的男人特別容易吸引女人,尤其是喀秋莎這樣的高傲女人。
打劫完服裝店,三人分頭行動,喀秋莎的目標是查清科李揚身處何地,這個任務對特種軍人來說小菜一碟。
至於另外兩人,則駕著一台「借」來的轎車,駛向了通往莫斯科的大道。
午後,莫斯科亞歷山大酒店走進來一男一女,這對男女的穿著打扮十分上檔次,和出入這裡的人一樣,大多是中產階級的有錢人。
那個漂亮的女人挽著男人的手臂,逕直步入了電梯。
他們沒開房,或許是前些天早已訂了房間,畢竟酒店的客房多達數百間,前台服務員稍稍瞧了一眼,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下一位客人身上。
電梯停在了十樓,走廊裡頭靜謐幽雅,葉凡和娜塔莎交換了一下眼神,依舊裝成一對夫婦,在距離那間房門尚有七八步遠的時候,葉凡忽然停住了腳步。
娜塔莎眼睛裡充滿疑問,有情況?她的右手伸進包里,捏緊了手槍。
打了個手勢,葉凡示意她站在這裡不要輕舉妄動,從口袋裡掏出了房卡,獨自一人走向那間房。
滴!房卡感應電子鎖,發出了一聲輕響。
電子鎖聲音一響,葉凡的身影立即豪無徵兆消失在門口!
這詭異的一幕,直叫娜塔莎看直了眼。
而此刻,漆黑的房間裡,葉凡站在那兒,帶著戲謔的笑容看向門後頭那個握槍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皮衣,有著俄羅斯男人標誌性的壯碩身形,手槍加裝了消音器,很專業。他正瞄準房門,準備給來訪者致命一擊,卻不知道獵物已神不知鬼不覺繞到了他的身後!
啪!一記重擊捶在他的後腦上,這個俄國男人軟綿綿倒向地板,他的手槍即將接觸到地板時,攸然改變墜落軌跡,落到了葉凡手上,同時這具癱軟的身體也被輕輕扶住,靠著牆壁放倒。
葉凡如此慎重,是因為房間裡還有一個人。
幹掉這個傢伙,他直接大步走向客廳,在那名特工剛剛抬起驚詫失色的臉時,一槍擊中了他的腦殼。
清除掉蟑螂,葉凡從浴室的浴缸下頭,摸出了姜元那柄飛劍,此次俄羅斯之行,本著輕裝從簡的原則,他僅僅帶上了這枚飛劍,原以為完成和伊萬諾夫的約定不需要動用到這個,但烏拉爾山經歷的一場場冒險,讓他意識到此行危機重重,俄羅斯地緣廣袤,說不定還會碰上什麼異數。
儘管距離和安娜相約的碰頭日期還有數日之久,但葉凡已沒辦法繼續等下去,取了飛劍之後,他將不會再出現在亞歷山大酒店,殺了這兩名特工,俄羅斯軍方或許會再次全力搜捕嫌疑人。
拉著行李箱,葉凡和娜塔莎匆匆從後門離開了酒店。
「現在去哪裡?」走在莫斯科街頭,娜塔莎卻沒了主見,放眼望去,繁華的街道、擁擠的人群,曾經是她們實施自殺式襲擊最好的目標,現在,景色還是這種景色,心境卻不太一樣了。
幾次死裡逃生,目睹軍方和國家的強大、無堅不摧,從前那種不要命的拼勁,顯得多麼可笑啊。如今黑寡婦組織潰散,娜塔莎心底那種堅定的信念也漸漸瓦解、直至消亡……
「等,等喀秋莎的消息。」葉凡掏出手機瞧了一眼,揮揮手:「找一間飯館先填飽肚子。」
「聽你的!」這正是娜塔莎此刻最想做的事,兩天沒好好吃一頓飽飯,聽到吃,她更覺得飢腸轆轆,迫不及待了。
坐在一家披薩店裡,葉凡品著檸檬水,默默注視著娜塔莎狀如饕餮的吃相。
直到她掃清了一大摞盤子,打了個飽嗝,葉凡才笑著遞上一張餐巾紙:「有沒有辦法聯絡到安娜?」
娜塔莎聞聲臉色一冷:「沒有!」
「喔。」葉凡不動聲色點點頭,丟下幾張美鈔,拉著娜塔莎融入了街頭。將行李箱寄存在一間偏僻的青年旅館裡,葉凡找了個藉口外出,留下娜塔莎獨守房間。
「對,就是那套,麻煩你包起來。」比劃著手勢,葉凡從營業員手中接過了衣袋。
隨後,他拎著這套女人內衣,走進了一家經營中藥材的藥店。
莫斯科華人數量眾多,這家藥店是附近比較有名的老字號,聽到葉凡報出的一大堆藥名,幾個店員夥計滿頭大汗忙碌起來,抓藥、稱重、配伍……一切都按照傳承千年的古老方式按部就班,那些上了年頭的藥箱、小秤、藥材工具,都帶著一種悠久的時代氣息。
「先生,這是您要的藥湯。」一個多小時過去,店老闆親自將熬製好的藥湯送到葉凡面前,這個對中藥材極其精通的年輕人,引起了他的興趣。
「多少錢?」葉凡取出了一疊鈔票。
「這個……聽口音您也是華裔吧?」老闆小心問道:「如果是一家人,這錢老孫頭我不能收,冒昧問一句,您的祖上是……」
葉凡此刻仍然以那副歐亞混血的樣貌示人,孫老闆有點拿不準他的身份,但那口流利的漢語卻是鄉音親切。
「哦,我姓葉,祖上是星海人士,老闆,這話怎麼說?」葉凡笑了笑,他也聽出來了,這老頭的家鄉一定是在南方,大概也就在蘇滬杭地區。
「果然是故鄉人啊,治病救人,錢財不過是身外物,葉先生,這些草藥不值幾個錢,就當是交個朋友,有空常來敘敘便可,小店竭誠恭候大駕。」
葉凡微笑點頭,但他知道,恐怕要辜負這份盛情厚意了,莫斯科不是久待之地,哪有心情和機會過來閒談。
想了想,葉凡問道:「那好,孫老闆,恭敬不如從命,剛剛我要的方子你們可曾記下?」
「實不相瞞,卻是沒能記住。」孫老闆有些難為情,葉凡一口氣報出了幾十味中藥,夥計們忙得團團轉,哪裡有機會默記人家的藥方。
「拿張紙筆來。」
夥計馬上端來了筆墨紙硯,飽蘸濃墨,葉凡在紙張上快速書寫下一長串藥材劑量。
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力透紙背,讓孫冬齡由衷讚嘆,佩服不已。
這手好字,必是出自名門,只是,他這副樣貌……有點可惜啊!
想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孫冬齡又暗暗自責,唯恐自己怠慢了貴客。
「成了,孫老闆,這是瓊玉膏的配方,湯藥置涼,外敷內用,可祛刀劍燒傷等各類疤痕。」放下狼毫筆,葉凡拎起了他的湯藥:「時候不早了,有機會我再來打擾,與孫老闆敘舊。」
「瓊玉膏?」自幼研讀各類醫典的孫冬齡猛然醒悟,這莫不是傳說中藥王孫思邈的曠世藥典《千金方》中的一劑失傳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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