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的眼神很呆滯,臉上木然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她靜靜的轉過身,斜靠在車座上,動也不動。仿佛小小的車子已經將她與世界隔絕,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旁邊還有安不知這個大活人似得。
安不知看到彩虹的表情,心裡越發的慌亂,這種事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經驗應對。畢竟,這也是他的第一次,曾經在他的腦海里,他夢想過無數的第一次,無論場景如何轉換,但是夢裡面的那個人始終沒有變過,那就是他的師妹——安月如。
可是此間,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甚至說是和自己的對頭在一起,草草了結了自己的第一次。
安不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也命也,他靜靜地注視著彩虹的後背,持續了足足有好幾十秒。
彩虹的眼裡漸漸地蒙上了一層水霧,慢慢地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沿著那俊美的臉頰在尖俏的下巴匯成了一處,一顆顆滴落,無聲無息,卻似永無止盡一般。
安不知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彩虹開始漸漸發抖的後背,想要安慰她。卻被她憤怒地推開了,隨著抽泣不斷顫抖的肩膀,此刻顯得是那麼的瘦俏,犀利。
安不知極力的翻轉著大腦,任憑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可以安慰對方的詞彙。到底該說些什麼呢?安不知不斷地反問著自己,卻始終都找不到合適的答案。
難道要告訴對方,我把你那啥了,是為了救你,不然你就要毒發身亡。可是這個藉口似乎顯得太過生硬,就算是為了救人家,也沒必要非得那啥吧!如果對方根本就不了解催情散的功效,那麼就算自己說破天,人家也是不會相信的。
亦或者說,我會對你負責的!未免太過老土了吧?再說了自己怎麼對人家負責,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況且現在未婚妻下落不明……
安不知覺得腦子裡,像是被人在用棍不斷的攪拌,混亂、糾結、絞痛……
就在安不知內心激烈鬥爭的時候,彩虹倔強的伸出手,非常用力地將眼角的淚水抹去。掙扎著緩緩坐直起來,從扶手箱裡抽出幾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腿根上的血跡。擦拭的非常仔細,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確認完全擦拭乾淨後,她才緩緩地床上自己的衣服,那早已被撕扯的變形甚至破了的衣服。
收拾停當以後,她才幽幽地轉過頭,瞟了安不知一眼,「下去!」嘴角輕啟,冷冷地擠出兩個字。眼神冰冷的猶如玄天冰窖,令安不知心裡寒噤連連。
安不知如蒙大赦,慌慌張張地推開車門,抓起剛才被隨手丟在座椅下面的浴袍。
「那個……」安不知抓著車門,欲言又止道。
「不要跟我說話。」彩虹冷冷地注視著前方,語氣更加冰冷。
安不知在對方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地殺意。雖然自己真氣消耗殆盡,此時也沒有恢復一分,但是如果對方敢對自己起殺念,就算是剛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就算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安不知仍然有把握在對方殺死自己之前,把她幹掉。
「你現在的狀態不好,還是不要開車了……」雖然對方眼中殺意甚濃,但是在沒有動手之前,安不知還是善意的提醒了句。畢竟,就算他不仁,我不能不義。自己只要做到仁至義盡,待會動手的時候,也可以不留半分遺憾。
彩虹的心裡忽然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眼中的殺意盡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霧氣,可以看得出來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眼中不斷翻滾的水霧。
「滾!」字眼冰冷,但是彩虹的語氣卻似乎緩和了不少。畢竟,作為女人來說能被人關心,還是非常感動的。況且,關心她的那個男人,還是奪走了她第一次的人。不!應該叫混蛋。
「轟——」
「門……」安不知連車門都沒來的及關上,彩虹便已經發動車子,飛速離開。
陣陣雨點滴落在安不知的身上,令他清醒了不少。趕緊將浴袍裹上,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雖然對彩虹沒有什麼好印象,甚至她還是自己的敵人,可是這個女人畢竟是他安不知的第一個女人。安不知是個性情中人,哪怕這件事對他來說,屬於非主觀意識而為。但是畢竟自己拿走了人家女人的第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做個拔掉無情的人!
「咦?你怎麼在這裡?」冷凌玉一大早急急忙忙出去,剛打開門,發現門口怵立著一個渾身濕透的落湯雞。此人正是安不知。
「啊,還好沒迷路,不過走了半夜才走回來。」安不知含糊不清的說著,他太冷了,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使得他渾身冷透了,但是混亂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為了不讓冷凌玉起疑心,他故意打起了哈哈。
「你也真夠有才的。」冷凌玉心中有事,懶得多說,「你趕緊進去洗個熱水澡換件乾淨的衣服去吧!」說完,冷凌玉側身繞過怵立在門口的安不知,就走。
「你幹嘛去?這麼急?」安不知早已從冷凌玉的神情看出了對方的慌張,好奇的問道。
「店裡出事了,我得趕緊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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