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緩緩的伸出了三隻手指,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我數到三,不退出去,後果自負!」
「你!」
陳柄炎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憤怒,他想要放下狠話,可是對方幽幽的聲音已經如同催命符一般響起:
「三!」
「砰!」
沒有絲毫的猶豫,刺耳的破空聲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狙擊子彈在夜色中摩擦出一道亮麗的光芒,居然向著自己這邊激射而來。
那一瞬間,陳柄炎眼皮止不住亂跳,整個身子都如同被凍結了一般,僵硬的無法挪動一步身子,而腦袋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真的敢開槍,而且居然敢對自己開槍,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離死亡居然如此之近!
而且……狗日的,說好的數到三的,特麼的一和二難道被狗吃了?
陳柄炎絕望的瞪大眼睛,而想像中那種鑽心的巨痛遲遲沒有出現,耳邊卻傳來熟悉的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將腦袋一片空白的他拉回了現實。
扭轉僵硬的脖頸,落入眼中的是自己的兒子一隻手死死的捂著肩膀位置的畫面,而鮮紅的血液好似不要錢一般的從五指間噴湧出來,更是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
陳柄炎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雙目通紅的扭頭盯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見對方一臉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一緊張,把一和二給忘記了。」
「你……」陳柄炎哆嗦的嘴皮子都化作了蒼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要不……我再數一遍?」蘇燦擠擠眼睛,接著又扭頭看向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狙擊手,不滿的道,「這次瞄準點兒,正主沒射准,怎麼把陳大少給招呼上了,什麼個破槍法?」
「……」
陳柄炎眼皮再次不受控制的亂跳,眼看著那紅色斑點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再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字一頓的道:「退,所有人退出道觀!」
陳柄炎不敢再打賭,鬼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真的開槍射自己,能縮能伸,才是大丈夫。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的軟弱讓他無比的憋屈,對於眼前這個小子,他心中更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但是卻又拿其無可奈何,自己在官場上遊刃有餘的那一套,對於眼前這個小子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如果是同在官場上,只要自己一句話,甚至於自己一個眼神,自然有無數阿諛奉承的下手為了討好自己而給對方小鞋穿,可以讓對方永無翻身之力。
可是在這裡,他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
陳柄炎退到很乾脆,不過幾分鐘,上百號人已經全部退出了道觀,甚至還幫他們關上了門,唯有黑暗的道觀外,還能聽到那個陳大少悽厲的慘叫聲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在山林間……
看著這群人退盡,倚在牆頭的黨堅看向看向道觀里的蘇燦時,臉上已經堆滿討好的笑容:「老大,怎麼樣?兄弟們沒有給你掉面子吧?」
蘇燦收回視線,懶洋洋的瞟一眼牆頭的黨堅:「你想說什麼?」
「嘿嘿,你看老大日理萬機,外邊那些阿貓阿狗,總是要有人幫忙處理的,你看兄弟們留下來怎麼樣?」黨堅一張臉都笑成了一團花,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多笑笑總是沒錯的。
蘇燦乜著眼睛瞟一眼黨堅,接著嘴角扯起一個冷笑:「在此之前,你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麼像上級打報告吧!畢竟是一番封疆大吏,你們這些小崽子,居然還真敢拿槍威脅人家?恩……而且還對著人家的兒子開槍……」
黨堅臉上的笑容就是一凝,接著鼓著一雙大眼睛:「那個……老大,我們可是聽命行事來著……」
「聽命行事?」蘇燦眨眨眼睛,「誰的命令?」
「你……你呀……」黨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燦咧開嘴笑了,笑的人畜無害,可是這一刻看在黨堅的眼中,卻是有些毛骨悚然:「有嗎?」
「……」
「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哎,這人一上了二十,記憶力就開始衰退,待我好好回憶回憶……」蘇燦搖頭晃腦的向著廂房走去,只留下黨堅一堆人目瞪口呆,接著一個個如喪考妣。
得了,別的不說,檢討是少不了了,指不定禁閉都有可能。
而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的紅衣女,此時看著蘇燦消失在廂房的身影,眼底卻饒有興趣,不過接著似想起了什麼,臉上多了一絲擔憂,而後也是快步的近了廂房……
此刻的道觀里,茉莉那『雄壯』的身子依舊杵在那裡,沒有人理會她,她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雖然她跟羅家成等人一路上同行,但是他們不是一路人。
茉莉始終記著自己的職責,就要要確保大小姐的安全,雖然先前她選擇了『吃裡扒外』,站在了眼前這些人這邊,但是並不代表她就完全的信任這些人,她要先親眼確保素素的安全。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和那個身手恐怖的紅衣女都轉身進入了廂房,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腿走向了廂房,而這一次,廂房口的那個老道長並沒有阻攔……
廂房並不大,而且顯得有些陰暗,因為遠離城池,這裡並沒有通電,所有的光線來源於牆角的一排火燭。
茉莉很快就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目光飛快的落在房間裡唯一的床榻之上,就看到了臉色煞白,處於昏迷狀態的羅大小姐。
而此時,素素身邊,是臉色凝重的那個年輕男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查看著什麼,身邊是那個紅衣女,靜靜的看著那個年輕男子的動作,臉上帶著一絲凝重和緊張。看著素素那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在搖擺不定的燭火映襯下,更顯得嬌弱而惹人憐惜,茉莉臉上也不由緊張起來。
「現在情況怎麼樣?」紅衣女忍不住開口道。
茉莉心也是提了起來,一雙眼睛緊張的看著停下動作的年輕男人,卻看到對方眉頭深鎖,心頭不由一沉。
「情況不容樂觀。」蘇燦臉上並沒有先前在廂房外面對眾人時的那抹輕鬆,一雙眼睛之中也是醞釀著一股怒火,「如果先前沒有那群人的打斷,此刻恐怕素素丫頭早就醒過來了,可是現在蛇毒居然盤踞到了腦域最核心處,再按先前的方法,恐怕過於激烈……」
先前流彈射入廂房,緊要關頭的蘇燦還是受到了干擾,可謂功虧一簣。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紅衣女看著蘇燦皺眉,臉上的怒火比蘇燦還要更甚,接著轉身就往廂房外走,「老娘現在就去宰了這群傢伙,給這小丫頭陪葬。」
蘇燦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對素素比自己還在意,不過他可知道這女人可不是開玩笑,要是那姓陳的真的死在山裡,那事兒可就鬧大了,畢竟人家可是一方諸侯的存在,估摸著自己又要開始流亡的生活了。
蘇燦趕緊攔住這個一點就炸的女人:「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
「什麼辦法?」
「提取真正的生長液……」蘇燦臉上也恢復了嚴肅,「就如那日那凝結成晶體的血珠一般至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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