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蘇明珠的眼淚止不住一般決堤而出,心中滿是愧疚,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彌補他這二十五年裡缺失的母愛。請大家看最全!
「有些事情,總不可能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改變的」蘇燦深深的吸一口氣,平復心中激盪的情緒,臉上也是恢復了平靜,緩緩的轉身向著臥室走去,「你走吧,我現在只想靜一靜」
蘇明珠還想要再說,可是房門已經被關閉,看著緊閉的房門,那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身子都開始搖搖欲墜。
一旁,時刻關注著這一切的蘇山緊張的一把攙扶住了自己的母親,滿是關心的道:「媽,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相信他總會想明白的。」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更清楚,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如果他真的這麼容易被勸動的話,那麼當初在知道身世之後,自己用了那麼多的力氣,他早就回來認親了,還用等到現在?
而且,她不認為在發生了蘇雲明事件之後,現在這個跟燕京蘇家關係微妙的時候是認親的一個好時機。
蘇家之所以能夠容忍一個女流之輩掌控東電這樣一個國之重器,並不是因為自己母親是驚才絕艷的才華,而是因為她沒有血脈傳承的子嗣,東電所有的一切終歸還是屬於蘇家的權力陣營。
如果她的兒子真的被找到了,那麼以蘇家那群人的短見,還會乖乖的讓她掌控東電嗎?
畢竟在那些人眼中,蘇家的女兒也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蘇明珠臉上抑制不住的哀傷,不過緊接著又恢復了鬥志,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認自己這個母親,而且就算是他不認自己,能夠讓自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對自己而言也是一種難言的幸福。
「我過幾天再來看你。」蘇明珠看著緊閉的臥室門,聲音充滿無限溫柔的道。
房間裡的蘇燦沉默,直到聽著腳步聲慢慢的遠去,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好似進了什麼東西一般,莫名泛起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他習慣性的想要抽菸,卻發現自己顫抖的手連口袋裡的煙盒都摸不出來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緊閉的房門上。
這些天,他在竹屋中想過很多,本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他也設想過很多種見面的場景,甚至想好了應對之策,可是真正面對她,他卻發現自己那些對策卻一無用處,看著她哀求的表情,他本以為可以硬氣心腸,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有心痛不忍心的感覺?
「你不應該拒絕她的。」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蘇燦眉頭一皺,才發現昏暗的臥室里居然還有一個人,接著窗外的月光,看著那個精光倍兒亮的腦袋,正是那個神神叨叨的老禿驢。
「你什麼時候來的?」蘇燦眉頭一皺,收起了心頭的情緒,恢復了低沉的聲音道。
「在該來的時候來。」老和尚對著蘇燦一個稽首,一張蒼老的臉上滿是平靜的道。
蘇燦打開了臥房的燈,故作輕鬆的向著自己的床走去:「你一個坑蒙拐騙的老禿驢,好好的打你的坐念你的經就行了,別給我來這麼高深的偈語,我不過就是一俗人而已。」
「其實」老和尚微微的沉默,接著似下定了決心,「她沒有錯,當年並不是她將你拋棄」
原本故作輕鬆的蘇燦身子一頓,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僵,扭頭看向了老和尚:「你說什麼!」
「二十五年前,是我拋棄了你!」老和尚似下定了決心,一臉鄭重的道。
蘇燦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老和尚拋棄了自己?難道
蘇燦趕緊拿起床頭櫃的鏡子,照著自己這張帥氣不凡的臉,左看右看,似乎也沒有看到自己臉上有老和尚的影子。
「咳咳。」老和尚臉上的鄭重就化作了尷尬,「蘇施主想錯了,我當年拋下了你,卻並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老衲至今還是童子身!」
「我就說嘛,咱們兩明顯不是一個品種」蘇燦莫名的鬆一口氣,雖然他對蘇明珠不怎麼待見,但是要是她跟一個和尚生下了自己,這還是讓他很有壓力的。
不過一想到這個老和尚先前爆的料,蘇燦臉色也是一沉,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這個老禿驢
他當初拋棄了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老和尚微微嘆一口氣,一雙渾濁的三角眼也閃現出一絲沉重的回憶之色:「有很多事情無法細說,當年蘇施主不顧家人的反對而生下了你,又怎麼會捨得遺棄你?而且她人在燕京,為什麼卻要在明珠將你遺棄?其實當年是我不顧她苦苦哀求帶走了尚在襁褓中的你其實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為什麼?」蘇燦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沒有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是眼前這個老禿驢!
「為什麼?因為你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錯誤,因為你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因為你的出現觸動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嗡
空氣都好似一顫,臥房裡的所有東西都好似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一般,顫抖著浮起,一股怒火從心頭咆哮而出
「我殺了你。」
蘇燦咆哮著,手中反握鋒利的匕首,兇狠的向著老和尚衝去。
他恨,為什麼真相是這樣,他恨了那個女人二十幾年,最後卻發現自己冤枉了她,而眼前這個老和尚才是自己這一切磨難的罪魁禍首!
匕首落在了老和尚的脖頸上,只要輕輕一點力氣就可以切開他的動脈,而從始至終,老和尚卻沒有躲,反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蘇燦握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面目扭曲的盯著眼前這個老和尚,聲音嘶啞的道:「為什麼你不躲?」
「當年種下的因,今日得嘗果,我已經苟延殘喘二十五年,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你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我為什麼要躲?」老和尚睜開眼睛,咧嘴一笑,滿臉的褶子層層堆砌,卻讓人沒有絲毫厭棄。
「為什麼!你當年為什麼要那麼做!」蘇燦額頭青筋直冒,壓抑著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齒的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老和尚沉沉的嘆一口氣:「其實當初我的本意只是想將你帶回道我在蘇杭掛單的寺院,卻沒有想到在一路從燕京沿著大運河南下途中,一路遭遇追殺,最終在明珠被重重圍困,無奈之下將你棄在了黃浦江邊,而用自己引開了那群人,我暗中冒死通知了她,本希望趁著我引開那群人注意之時,她可以找到你,卻沒想到這一切都發生了太多的偏差!」
「而我當時為了引開那群人,重傷垂死整整二十年,我在那座深山的老廟裡養了二十年的傷,才勉強保住這條老命,可是二十年的時間,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所以當年如果說錯,一切的錯都在老衲身上,跟蘇施主無關」
蘇燦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這一刻,他居然不知道該去恨誰,恨蘇明珠?此刻已經是一個笑話
恨眼前這個老和尚?可是他卻受了需要二十多年才能養好的傷
「他們是誰?」
蘇燦一點點的冷靜下來,收回了匕首,聲音冰冷而平靜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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