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寧見他衝上前來,猛打猛衝之下,全身都是破綻,終於明白了教官所說的距離感是怎麼一回事了。
就象如今,他的腳下微微後滑半步,就把對方的攻擊閃得一乾二淨。
在雷鳴一拳攻出,還沒來得及收拳時,他的拳頭也是跟著擊出,一個用力已盡,一個蓄力出手,毫無懸念的發出「咔嚓」一聲響,雷鳴的手腕直接被打折,痛得大叫出聲。
管寧這次卻不再停手,實戰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早點報掉當時的一拳之仇吧。
他一拳打斷對方的手,緊跟著一個側滑,身子一閃就到了雷鳴的左側。
拳呈鳳眼,中指突出,腰腹用力,一拳狠狠的打在雷鳴的腰腎之處。
這一拳恨意森森,直接打出一個深深的手指印。
雷鳴的整個腰部都被打得凹了下去,痛得一聲嚎叫,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傷得有多重,那也不用說了。
管寧退了兩步,也不去看主台上沉默下來的看客裁判,回頭望向蘇慕,眼含淚光,大聲說道:
「教官,我做到了!」
當日蘇慕與他說起,雷鳴是用什麼樣的手型打中他的腰,用的是什麼樣的力量,他都記得清楚。
此時他照著原樣給對方打上一拳,一時感覺到天空海闊,望向蘇慕的眼神全是感激。沒有他,就沒有自己今天的揚眉吐氣。
不同於那個方陣的寂靜無聲,十六人的小隊伍此時歡騰了起來,全都大叫著:
「管寧,管寧!」
於飛一邊叫著,跑了上去,抱了管寧一下,大聲說道:
「謝謝你幫我報了仇,下一個就輪到我來了,這次卻是要給教官爭口氣才行,讓他們明白,蘇教官才是最好的教官!」
兩人分開,碰了一下拳頭,於飛就走上場中,也不管四周眾人的目光,昂首挺胸的說道:
「聽說金玉流橫練功夫很是厲害,於飛奉教官之命前來領教,看看是你能扛,還是我能打?」
看了先前一場管寧的發揮,他的心中湧起無窮戰意,教官的無限流格鬥技在實戰上面真的很厲害!學會之後,任何格鬥流派,自己都無需懼怕。
「這就是你寄以厚望的侄子?不是說可以輕鬆勝利的嗎?你看他這樣子,不會是專門出來丟人現眼的吧?」
看著被抬回來的雷鳴那眼淚鼻涕都流出來的模樣,袁可望惡狠狠的衝著雷猛低吼道。
作為先鋒,上場比試被對方砍瓜切菜般擊倒,太有損士氣了,他聽著四周眾人那些嘲笑聲,感覺面上火辣辣的。
「算了!早就知道學院派不靠譜,要想勝利,還是得靠我們軍中的格鬥高手才行。」
費一誠參謀少將此時面色也是很不好看,他也不看雷猛那沮喪著的臉,心中已經對這個身材高大的威猛漢子有了不滿。心想這人看起來厲害,莫不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對對,還有項揚和丁正青兩人,這兩個是軍方出來的實戰高手,境界又達到了四級巔峰。就憑蘇慕那小子教出來的學生,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的。」
「果然還是費上將算無遺策,什麼情況都預料到了。某些人就不怎麼樣,先前夸下大言,說姓蘇的不堪一擊,結果被人把自己的臉都打腫了。」
這袁可望是個人精,一面拍著費一誠的馬屁,還不忘打壓一下雷猛。
這學院中得力的人有自己一個就行,雷猛這莽漢最近有些不安份,表現欲望太強,讓他出了一個大醜也不是什麼壞事。
費上將聽得舒服,點了點頭,面上重新恢復了淡淡的笑容,說道:
「接下來看看就知道了,項揚可是金玉流高手,在軍中歷練三年,身手可是厲害得緊。也讓那個娃娃教官見識一下,學院派與軍隊高手的不同之處。」
項揚有著讓他人為之自豪的實力,也有著身為高手的驕傲。
他聽得於飛叫陣,心裡極為詫異,這些學生真是不得了,勝了一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把自己當做軟柿子,主動挑戰。
冷哼一聲,他一步步走上場來,隨著前進的腳步,脖子、手臂等裸露處都變成淡金色,看起來就象一個機器人。
「不要以為打贏雷鳴那個廢物,就認為可以得到勝利,你們教官教的這些花架子,沒什麼用?站在這裡不動,你都不見得能打傷我。」
這項揚嘴角帶著嘲笑,他見先前管寧出手招式,也無非就是快了一點,並無什麼出奇之處。
在護身功法和力量方面,他是十分有信心。對眼前的對手卻是半點沒放在心上,雙手在胸脯捶了兩下,發出「鏗鏘」的聲音,大喝一聲:
「來進攻吧,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於飛見這人對於自己學到的無限流格鬥如此不屑,心中火冒三丈,既然讓自己先攻,那也不必客氣了。
他緩緩向著前方移動,左手拳在前,右手在後,想著先行試探一下,對手身上的層層金光,令他心裡多少有些忌憚。
兩人漸漸靠近,眾人都摒住呼吸,要是先前第一場就碰上項揚,他們倒是沒有絲毫關心,那肯定是沒有半點懸念的。
但是第一場管寧以弱勝強,越級戰勝對手,贏得十分精彩,這讓眾人對蘇慕教出來的學生有了一些信心。
這次於飛對上項揚,雖然仍然很少有人相信他可以勝利,但見他鬥志昂揚的挑戰,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期待。
希望別輸得太快才好,畢竟也是自己以前的同學。
「於飛,加油,你可不能輸給管寧啊!」
場邊響起了一些嬌滴滴的喊聲,在安靜的廣場上顯得分外響亮。聽得這聲喊,於飛知道是那些女同學在加油助威了,心中湧起些許興奮,也不再作試探,這樣小心翼翼的沒得丟掉了教官的臉面。
足下一個箭步,如同冰上滑行一般,瞬息之間就到了項揚的身前,直接轟向他的鼻樑,右手拳緊跟著攻出。
只要項揚稍有閃躲,等待他的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正在他琢磨著接下來的組合拳,沒料到對面的項揚真的不作躲閃。頭顱微微一低,用額部就擋住了他的拳頭。
「轟」的一聲,巨大的反震力量襲來,於飛的後手拳再也打不出去,腳下不由自主的「蹬蹬蹬」連退幾步。
「就這麼點力氣,跟娘們一樣,有什麼用?這就是你那教官教你的拿手絕招了吧,哈哈……」
真的站在那裡都打不動,眾人的面色滿是失望,顧秋池那原本興奮起來的神情,此時也重新變得低沉,他嘆了口氣說道:
「蘇教官執教時間畢竟太短,教出來的學生不堪大用啊,要是早點由他來教導就好了。」
蘇慕看著管寧一擊而退,面上卻是沒有絲毫表情,既然上了場,是勝是敗就得看學生自己的了。
平日裡該教的都教了,如果這樣都不能贏,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不爭氣。
於飛被對手用額頭就反震回來,心裡滿是屈辱,想起了先前在教官面前夸下的海口,面上像火燒一樣。
他終於明白了教官先前所說的「對待敵人時,哪裡攻擊最有效就攻哪裡,心懷仁慈可不行!」的真正含義了。
自己現在並沒有那個本事居高臨下去俯視對手,更談不上手下留情,那純粹是自己作死。
教官說得隱晦也只不過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顏面,唯有親身經歷過,才能明白有些話確是金玉良言。
這裡就是戰場,這個金玉流高手項揚就是敵人,既然上了場,就別怪自己手下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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