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過去馮副縣長也算是哈縣長的人馬,現在反身投靠了華子建,華子建對他沒有什麼隔閡,見他如此投靠,自然是笑納了。
華子建好像又記起了什麼說「你還要找個機會把調整的名單透露出去。」
馮副縣長不大理解的問「華書記,為什麼要這樣,他們都知道了會不會更麻煩。」
華子建淡淡的說「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現在讓你透露出去,是要給那些讓他們騙進去的人知道。」
馮副縣長一下就明白了,這樣就可以把一些擔心自己也被調整的人從他們的陣營里拉出來,他無比崇拜的看下華子建,心裡不由的說了聲;「高。真他媽的高。」
華子建又問了一句「冷縣長今天到哪去了。」
郭副縣長接口說「一大早就到鄉下去了,電話也聯繫不上。」
華子建嘴角就露出了一絲譏笑,這冷旭輝是要給自己好看,只怕會讓他失望啊。
安排是安排了,華子建的心裡總是不踏實,總感到事情不會就這樣簡單,他明白這些人的身後是冷旭輝,冷旭輝自己也不可以小看和輕估了他,人家也是老江湖了,後招一定比目前的還厲害,自己且不可大意。
華子建也在等待事態的延續和展,他是不會相信那樣的聯盟會有多麼堅定,一旦其他人知道了自己沒有在調整之列,他們馬上就會背信棄義找個藉口來上班的,這不是江湖,義氣,感情都是假的。
他就穩穩的坐在辦公室里,看看報子,喝喝茶,等著這些人的投降。
然而,事情並不如他完全設想的一樣,就在他擺開陣勢,準備把洋河縣清理乾淨,為後任的書記掃平障礙的時候,厄運還是適時的來臨了。
華子建接到了市委呂副書記的電話「小華啊,我呂啊,市委剛才聽說了你們洋河縣的幹部罷工消息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華子建暗暗的吃了一驚,市委的消息這麼快啊,會是誰給市委做的匯報,他忙說「呂書記你好,有怎麼一回事,但人數不多,影響不大,我正在處理。」
因為上次有向梅那件事情,所以華子建和呂副書記就比過去關係近了一點,但華子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套近乎的時候,既然呂副書記能打這個電話,就說明秋紫雲也一定知道了,不知道秋紫雲會怎麼考慮這個問題。
呂副書記嗯了一聲後說「剛剛市委我們幾個領導碰了個頭,這件事情是因為你幹部調整引起的,所以秋書記已經做了指示,讓我告訴你,馬上停止你的幹部調整,至於怎麼處理,等市委下一步的通知。」
華子建目瞪口呆了,他沒有想到秋紫雲回來這一手,他的驚訝並不在於秋紫雲叫停幹部調整,他知道,自己或者已經讓秋紫雲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接下來,秋紫雲就會想暴風驟雨一樣的對自己展開打擊了。
他沒有想錯,因為呂副書記又說了一句話「小華啊,有的事情不能太認真,市委已經通知了明天一早開常ei會,議題就是你的問題,所以該做點收尾工作的做一做,這件事情就不要搞了,等明天開完會吧。」
華子建從頭涼到了腳底,呂副書記的話,無疑就告訴了自己,趕快的把手頭有問題的事情處理一下,把屁股擦乾淨,不要形成牆倒眾人推,痛打落水狗的局面,秋紫雲明天就會拿下自己,給自己留下打掃衛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就一下子想到了看電影的時候,部隊撤退時,燒文件,燒密碼本的那些鏡頭。
華子建渾身無力的說「呂書記,謝謝你。」
呂副書記很淡漠的說「不謝,這事秋書記讓我通知你的,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悲觀了,聽秋書記的意思,也不會把你一擼到底,可能會調到別的縣做個副職,這已經很不錯了。」
華子建輕輕的放下了電話,他開始有了悲憤,一種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滄之感,他不是為自己的職位丟失在悲憤,他是為自己一無所獲的離開洋河縣而傷心。
都結束了,要是在給自己一周時間那該多好啊,不!哪怕就給自己三天時間也成,自己至少可以為洋河縣再做一點事情,自己至少可以換掉土地局的局長,把那塊讓自己和秋紫雲走向決裂的土地保住。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自己的犧牲卻沒有換來一點的意義,華子建淒涼感舊,慷慨生哀,滄桑沉鬱,他真有點不能相信,自己就要離開,他喃喃自語,和寂寞對話,對他來說,破碎的夢,本來不是最殘酷的事,最殘酷的是踩著這些碎片假裝著不疼痛固執地尋找著自己來到洋河縣,這似乎就是一個華麗短暫的夢,而以後呢,自己需要去接受一個是殘酷漫長的現實。
生命中,我們都會接到不同的劇本。有的平淡,有的濃烈,有的是笑,有的是淚,不管怎樣,自己都要好好演,直至落幕。
他就這樣,一直坐了很長的時間。
同一時間,秋紫雲也是在辦公室靜靜的坐著,她的心裡也很不好受,,縣上的科級以下幹部調整市委不便插手,但有了集體的罷工,那情況就又不一樣了,自己也就可以用這個並不起眼的事情,完成對華子建的最後一擊。
是啊,華子建已經絕對躲不掉了,只要自己把這件事情放大處理,只要自己決定對華子建出手,他又有什麼機會逃掉呢,雖然,自己在成為會並不是完全的占有優勢,但韋市長絕不會對華子建伸出援助之手,因為他們有工業園的舊恨,韋市長一定會很樂意的看到自己自斷臂膀。
那麼呂副書記呢?他今天也明確表示了,他會按自己的意圖配合,那麼華子建還能靠誰,他完蛋了,他只能離開那個位置。
但秋紫雲卻怎麼也沒辦法不去傷感,一個自己親手栽培的花朵,就這樣,讓自己一刀砍斷,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悲哀啊。
華子建的起步和進步曾今讓自己意外,驚喜,本來自己也曾今做出過決定,在以後永遠支持華子建,讓他成為靈泉市,乃至於江北省的一棵政治新星,但他為什麼那樣固執己見,為什麼要和自己相抗,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讓自己好給樂書記交差呢?
他非要為了那一種幼稚的理想和不切實際的世界觀,把自己,也把他本人推到那懸崖的邊沿,自己只能推下他去,自己想和他一起下去,但不是現在,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秋紫雲的憂傷並不是偽裝和做作,她是真的悲傷,為華子建,也為自己在痛苦,但這都是感情,當秋紫雲甩甩頭,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她的眼中就換上了果斷和決然,有部電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是的,說的多好啊,在現在這個權力場中,同樣的也沒人會相信眼淚,更不會有人同情。
既然已經提起了刀,不能見血,那就是一種失敗,秋紫雲要繼續在宦海之路前行,她也只能狠下心來,讓華子建成為自己的祭品。
她拿起了電話,對其他幾個自己可以把握的常ei都做了暗示「明天會上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們也可以談談看法,但對這樣一個獨斷專行,驕奢跋扈的幹部,我們絕不能心慈手軟。」
那幾個常ei也都心領神會,或者他們也為華子建有過點點點的可惜,這個年輕人真不知道珍惜自己大好的優勢,他只要順從一點,只要狠狠心,同意把那塊地劃出去,他的前途本來還是會燦爛輝煌的,可惜啊可惜,在以後,當他更深的理解了官場的時候,他一定會後悔的,只是那個時候後悔已經沒有意義了,就像他現在做出的努力一樣,完全是徒勞無功的,他搭上了自己的前途,但他還是保不住他想要的純淨。
華子建一直還在辦公室坐著,他又想起了自己最後見秋紫雲的那一次,秋紫雲的臉色那樣嚴峻,幾乎整個會議她都沒有笑一下,她也很少看自己一眼,她難道已經變得那樣討厭自己了嗎,自己真的錯了嗎?
華子建反覆的自問,但結果總是毫無疑義的顯示自己沒有錯,但秋紫雲錯了嗎?她應該也沒有錯,就算她變得在多,她還是自己過去認識的那個秋紫雲,不過他的壓力大了,她的負擔重了,這大概就是自己和她的差別。
華子建挺了挺自己被傷悲壓彎的腰,他站了起來,一面想著秋紫雲過去那嬌媚柔和的笑容,一面走了出去,他不能在忍受辦公室這孤單的氣味,他要走進陽光,看看春色。
自己的路以後一定會更艱難,那麼,何不讓自己振作起來,在一個新的環境,自己也要繼續存活,他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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