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大背景下,洋河縣就沉寂了下來,前段時間那種劍拔弩張和瞬息萬變的局面就冷卻了許多,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華子建在這個時候,就剛好可以為全年的更想指標和任務來衝擊了。
縣委書記這個崗位在華夏是很特殊的,一方面權力大、缺乏監督,另一方面是壓力大、責任重,縣委書記在黨的組織和國家政權結構上處於承上啟下的關鍵位置,許多社會矛盾交織,要當好當稱職,不但需要能力,需要品德和素質。
良好的個人品德和人格魅力是當好縣委書記必備的基本條件,在「上級監督太遠,同級監督太弱,下級監督太難」的機制下,沒有個人的自我約束,是很容易滑進深淵的。
基本上可以這樣說,在一個特定的區域,縣委書記的權力與古代的皇權差不了多少,予取予求,對人財物具有絕對的支配權,公安、武警可以調動,檢察院、法院可以左右,財政支出可以控制,每一個幹部的前途基本可以個人說了作數,境內的所有工程可以插手干預……總之,權力可以延伸到各個領域當然,縣委書記的責任也很大,事無巨細都有親自管,展、穩定、民生、安全……無所不包,一個也不能少,既要做到讓上級滿意,又要做到讓群眾滿意。
因為有這些特殊性,所以華子建更渴望有一個安定的局面和環境,現在他暫時的打出了一片和平,那就要抓緊這難得的機遇,把工作搞上去。
今天他從洋河工業園的改建工地剛剛回來,就看到了齊副書記敲門走了進來,華子建馬上從座椅上起來,很熱情的招呼齊副書記說「陽良同志來了,請坐,請坐,十一回來一直忙,我們都很少見面了。」
秦副書記一面坐了下來,一面說「書記,你還是要多注意點身體啊,我看你最近是馬不停蹄的每天跑,多虧你年輕,要是到我們這歲數,是吃不消了。」
華子建幫他倒上了一杯水說「唉,心裡急啊,看看這一年就過去了,各項工作千條萬緒的,總是感覺時間不夠,對了,陽良同志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吧。」
秦副書記就拿出了一份報告說「節前市委給撥了1o來萬,讓把縣黨校好好的收拾一下,所以我打了一個報告,你看看。」
華子建就結果了齊副書記的報告,嘴裡說「嗯,錢到賬了沒有,到賬了就收拾一下,有的地方可以維修維修。」
齊副書記說「錢剛到賬。」
華子建想,這是現成的事情,到了找個施工隊維修一下到不複雜,他本想大概的瀏覽了一下,就簽字同意,不過看了幾分鐘,華子建就不得不說話了「老齊,這個事情我看還是就用市里給的錢維修一下吧,縣上雖然是財政好了一些,但年底了,用錢地方很多,再一個,黨校我看暫時用不著大動。」
齊副書記眼中就閃過了一絲怨恨來,這個華子建真是認真,又不是用他的錢,看他卡的這麼緊的,齊副書記說「華書記,我想要收拾就一次把黨校收拾好一點,縣財政最近聽說很富裕了,就撥5o萬元,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華子建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說「老齊,也不是我捨不得5o幾萬元,關鍵是我看黨校的設施都還不錯,比起有的學校不知道好多少倍了,先緩一緩吧。」
黨校本來是歸齊副書記管的,這個報告他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拿出來,由於今年華子建上來,卡的很嚴,自己比起往年已經少了很多外水,看看年底了,再不想辦法動一動,這一年就算過去了,而且剛好小舅子出事以後,費了不少勁才把他弄出來,工作也丟了,自己找王老闆掛靠了一下,給他搞了個施工隊,就指望這次黨校的工程賺點錢了。
齊副書記有點不高興的說「華書記,這黨校怎麼能和其他農村學校比,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還是交給我辦吧。我也是想做點工作,看你每天忙忙碌碌的,我也想出點力。」
華子建一愣,齊副書記是話裡有話啊,他意思是自己關的太嚴了,連一點小事都不給人家權利,而且還暗示這本來是人家分管的事情,華子建就眉頭皺了一下,有點為難起來。
齊副書記見華子建一時沒有說話,端上水喝了一口說「書記,你要是不放心我,要不黨校就交給別人管吧。」
他就笑著甩出了一句硬話,黨校一般都是書記管,你華子建總不能自己管吧,好歹我還是個副書記,客氣一點,我尊重你一下,不客氣了,你還能把我這副書記當成那些局長,部長一樣拿掉啊。
在涉及到利益問題上,齊副書記就露出了少有的強勢。
華子建默默的想了一會,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和齊副書記生衝突,對齊副書記這個人,華子建還是一直有所顧忌的,只從上次他小舅子那事情出了以後,齊副書記完全沒有一點不滿的情緒,這更是讓華子建暗暗警惕著,齊副書記出常規和人情的這種反應,也正說明了此人的城府很深,不露聲色,對這樣的人,遠離和小心是必要的措施。
但現在遇上了這個很實際的問題,這就讓華子建無法迴避了,洋河財政在最近這幾個月因為賣土地和稅款的收入有了一點存貨,很多人和很多單位都開始打起了主意,但華子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會像一個暴戶一樣的揮霍掉這來之不易的一點資金,他希望在明年對農村的很多學校和鄉衛生院添加一些設備,在一個對洋河古城華子建也想進行一點投入,該翻修的地方翻修一下,該修補的也修補一下,讓洋河縣城也能適合洋河縣目前的旅遊形勢,這點錢自己必須看好,不然的話,要不了幾天都會讓他們糟蹋了。
華子建猶豫了一會說「老齊啊,你看這樣行不行,先用這錢白黨校維修一下,等明年冬天,那葛時候縣財政應該比現在厚實的多,我們再好好的把黨校收拾一下,怎麼樣?」
齊副書記一聽這話,奶奶的,這不是哄人的話嗎?明年?明年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呢,你華子建能不能扛到明年不被秋紫雲收拾了?真是的。
齊副書記心裡很不舒服,這葛華子建也太獨斷專行了一些,縣上的財權和人事權他一個人牢牢的把持住,在這樣下去,自己這個副書記還比不上一個村長了,他就想要抗爭一下,說道「書記,黨校的維修是市里定下來的,而且上次文上也說讓我們縣上也湊點款子,這也不是個人異想天開的事情。」
華子建就笑笑說「老齊,我知道你也是為工作,確實市里也是這樣說過,但我們還是要按洋河縣的實際情況酌情處理,這件事情就按我提出的建議考慮吧。」
華子建雖然是在笑著,但他也展示出了權利的威嚴,用不可違背的語氣給這件事情做了一個定論,齊副書記知道自己的算盤是撥不起來了,他的憤怒在胸中燃燒著,他想當場就給華子建作一下,不過,他最終還是強壓住了自己心頭的憤慨,他對華子建也是有所顧忌,華子建一路廝殺到今天,絕不是葛省油的燈。
齊副書記勉強的笑笑說「行,那就按書記你的指示辦吧。」
華子建也溫和的說「謝謝齊書記的理解啊。」
齊副書記打個哈哈,也不在這裡坐了,告辭離開了華子建,在回自己辦公室的這一路上,齊副書記都寒著臉,誰都不理,好幾個和他打招呼的幹部,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坐了一會,就接到了小舅子喬小武的電話「姐夫,黨校那事情怎麼樣?」
齊陽良沒好氣的說「就那十來萬的活,你慢慢趕著吧。」
那面他小舅子忙說「姐夫啊,那十來萬的活有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再加5o萬的活嗎?」
齊陽良嘆口氣說「沒批下來,我也生氣呢。」
他小舅子就說「你分管的黨校啊,你自己還做不了主,那還叫什麼分」
齊陽良不等他小舅子說完,就哐的一下掛上了電話,這本來他一直都想不通,那狗小子還要說,老子能做主還用你教啊。
他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生著悶氣。
華子建心裡也有點不舒服,剛才齊陽良說的很多明傷暗刺的話,華子建都是聽的懂,不過聽懂了又能怎麼樣,華子建也只能甘受著,對於一個縣委副書記,他是只有安排工作的權利,沒有決定人事的權力,人家好好配合了,都還好說,真要和自己鬧翻了,自己也很被動的,何況自己目前還有冷旭輝這個對手在,也騰不出精力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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