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店的龍蝦燒得不行!」上次配合那個學貓叫的女人搞事情的副主任放下活,拿起餐巾紙優雅地擦拭著被高級剃鬚刀颳得很乾淨的下巴,說道。
「可能是因為個太大,不易入味吧。」鳳夢涵說道。
「什麼呀?還是他們手藝不精,想當年我吃過的比這大多了,味口還比這好呢。」這副主任堅持自己的觀點。
既然副主任說味口不好,大家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想放下手中的活;再堅持吃,顯得自己好沒品味似的。
華子建沒有停下這都是自己花錢買來的,幹嘛不吃?何況他們吃不出來有什麼不好的。
大家也是稍微的停了一下,看華子建吃的香,既然主要領導都堅持吃,你不吃?燒的你!不想上班了?!小樣!一陣噼哩啪啦,龍蝦體無完膚,粉身碎骨。
酒歇菜罷,飽嗝聲聲。
華子建就暗自里摸出了錢包,向江可蕊出下樓結帳的信號,江可蕊嘲笑的看了華子建一眼,小聲說「誰還用現錢啊,我帶的有卡」。
華子建就點頭笑笑,江可蕊站起來說「我到衛生間洗個手。」
鳳夢涵也要跟著去,當然鳳夢涵不知道她是去付帳的,江可蕊拒絕了,堅持自己一個人去,放後面便沒有再堅持。
華子建看大家也吃好了,就站了起來,說「行了吧,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大家都嘻嘻的笑著,一起站起來。
大家讓華子建第一個先出門,其餘的也按級別大小,地位尊卑相繼魚貫而出,下樓,酒足飯飽的人們習慣於手持一根牙籤,即使不用,也是一種心情,表示自己吃得放鬆,吃得自得。當然一般情況下,這都是用公款消費的心情,自己掏錢也有拿牙籤的,但那純粹是一種需要。
「今天我們這桌飯多少錢呀?」鳳夢涵在大廳的吧檯問,一面就準備掏錢。
「哦,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八元。錢已經付了。」吧檯小姐很高興,第一次高利潤快回報,一般這種桌子那全是欠賬的,那要帳難啦!
「什麼?誰結的帳?」鳳夢涵有點來汗了。
「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士結的!」
鳳夢涵就明白了,一定是江可蕊剛才出來結的帳,她也沒有時間和收銀員廢話了,飛快地衝出去,幸好華子建,江可蕊還在和眾人道別。
「哎!華市長你不能走。」鳳夢涵過來說。
華子建就轉身看著鳳夢涵說「還有什麼事情嗎?」
鳳夢涵當著大家的面說「華市長,今天是我們辦公室請你的,怎麼能讓嫂子去結賬呢,這絕不行。」
王稼祥一聽,也是吃了一驚,忙說「江局長你怎麼能結賬啊,那今天不成了我們敲竹杆了嗎?不行,不行,對了,鳳主任,總共多錢。」
「差幾元就2千。」
王稼祥說「華市長,這事情今天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錢就是我們辦公室自己出,也不是辦公費,招待費,這你放心。」
華子建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了,鳳夢涵把兩千元錢一下塞到了江可蕊的包里,不過華子建也知道,辦公室每月都要到下面自己募捐一些福利的,這個和財政撥款不一樣,主要是解決單位獎金什麼的,自己也為辦公室募集過幾筆的,在一個為兩千元錢,自己和他們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的,也不雅觀,華子建就點頭對江可蕊說「算了,算了,既然是大家的一片心意,那就感謝了,不過先說好啊,等月底你們福利不夠了,可不要說怪話。」
王稼祥他們都笑了,說「誰敢啊。」
大家又扯了一會,才各自分手,各回各家。
在路上,江可蕊才取出了給華子建準備的生日禮品,那是一條很貴重的方格領帶,江可蕊說「本來我準備等你下班和你單獨出去吃飯的,沒想到還沒下班就讓他們抓住了。」
華子建心裡暖暖的,他拉著江可蕊手,宛如牽著氣球,緊緊勒住唯恐溜走。他牽著江可蕊,就像牽著自己的靈魂,他看到江可蕊,就能夠看到自己。
走了幾步,華子建心中的歡喜再也把持不住,鬆開江可蕊,倒退疾行,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紛紛紅塵,碌碌浮生,唯有愛恨焉能隨風,江可蕊娉婷而行,一面笑看他癲,而兩束眸光焦距在華子建身上,一刻不曾飄移。
入得家門,華子建即把江可蕊逼在牆上,江可蕊柔軟的嘴唇印上來,華子建還以疾風驟雨般的濕吻,唇齒相依,其貪婪之態,大家見過小狗吃食吧,就是如此。
華子建如火燒火燎,血脈賁張,胸腔里浴火難耐,象是即將爆一般。
「呼赤呼赤的。」他嘴張著象拉風箱般的喘粗氣。
歡愉過後,華子建迅穿起褲頭,和脫時一樣迅,近乎是條件反射,以示自己什麼都沒幹過,眨眼又變成知書達禮的斯文人,犯罪現場一片凌亂,被侵犯了的江可蕊蛇一般盤在床上,軟軟的說道,「洗個澡,老公和我一起洗。」
華子建已通體順暢,站著說話也就不腰疼了,起身負起手來,嚴辭拒絕了這一無禮要求,作勢對江可蕊說「我要思考個問題。」
說話的時候腦袋波棱著像只轉脖鴿子,在房間裡踱著鴿步,自感十分神氣,怎一個帥字了得,心下卻又暗笑,趕快到外面偷偷抽根煙是正經。
江可蕊對他提出口頭批評「輕狂樣。」
「男人4o歲前不狂沒有出息。平時在工作中,在大街上,你要是輕狂,哪沒磚頭拍你。」高興之後,華子建精神矍鑠,話也多了起來「我望破蒼天、尋遍人間,才與你有今天,如何不狂?」
「會不會慣壞你?」江可蕊似乎是在自問,不等華子建回答,便瞪了華子建一眼說「不准你吸菸啊。」
穿起內褲,洗漱間水流沙沙作響,十來分鐘,江可蕊濕著帶著水珠,粉嫩的臉兒紅撲撲,毛茸茸的長睫變得霧蒙蒙,慵慵懶懶地走了出來,一身水潤沒有鉛華,如一隻春生初綻的新芽,洗去了以往的包括剛才的所有痕跡。
華子建有意勾逗江可蕊,目光偷摸的瞥去幾眼,佯作闖禍的小學生不敢去正視老師的眼睛,江可蕊便斷定華子建做賊心虛,興沖沖的上來逮華子建的不是,拽著他的衣服嚴刑逼供「你吸菸了?」
華子建得逞般一本正經的唱戲「說句心裡話,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誰讓我是你的兵,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並不罷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張嘴,呼氣。」
形勢所迫,華子建骨碌著兩隻眼珠,只得照做,江可蕊像個醫生一樣檢查了一番這才陶陶然,照著華子建的腮幫子上吱的親了一口道「這還差不多。」
過了沒多久,華子建弄假成真,菸癮真犯了,愁眉苦臉往江可蕊身上黏糊「報告領導,我想到陽台抽跟煙。」
「不行,」江可蕊拖長嗓音「老公,我也說句心裡話,這可都是為你好。」
其實華子建可以說「沒事,我吸一支」,然後點起,江可蕊也不會過多阻攔,可是當華子建看到她,他的心,便軟的一塌糊塗,只想寵著她慣著她。
另外,華子建懷疑自己在江可蕊面前有被虐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喪著臉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沒抽了,好老婆。」
於是江可蕊可憐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說「那好吧,就在客廳吸吧,不要到涼台上去了,外面冷。」
現實中的華子建確實給我們男人丟了臉,但他心理上卻贏得了全面勝利,他再想,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菸自己就一定要抽,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這也算是男人的威嚴吧,是不是。
點起煙,華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現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時,一切都變得有滋有味,連煙吸起來都特別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煙常是點著了掐,掐了再點,毫無滋味的。
也許是物以稀為貴,也許是因為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現在對華子建也是幾近變態的控制欲,買個針鼻卡都要華子建陪,抽跟煙需要打報告,每天幹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要匯報清楚,無論華子建何時,何地,她打來電話華子建一定要迅接,哪怕是華子建當時正在和泰森搏鬥。
華子建穿什麼內褲都是江可蕊來定奪,在家的時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華子建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頭,枕著華子建的胳膊,睡覺必須抱著,如果早上醒來現不在華子建的懷裡會生氣,每到半夜華子建的胳膊都會因為被壓麻而醒來,夜夜如此。
華子建感覺到了自己沒有空間和,沒有尊嚴和主權,沒有自由和平等,從思想到身體,徹底沉陷,被剝削,被壓迫卻毫無覺醒反抗,奴隸社會也不過如此吧。
巧妙就在於,明明華子建生活在地獄,卻始終自以為是身在在天堂,這樣的狀況,我只能說一句怎一個『賤』字了得。
這一夜他們很晚才睡,兩人聊了很久,說起過去的種種,似乎他們對每一件小事都是興趣盎然,從頭到尾問個明白,似乎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於五湖四海一般。
醒來時已日上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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