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等人就又轉了有半個多小時,才返回了停車的地方,華子建看看時間到下班還有一會,就對王副區長說「要不我們再到下面散戶地里區看看。」
王副區長剛要點頭同意,這季紅就有點不高興的說「馬上下班了,就不要去了吧,那些地方破破爛爛的,有什麼好看的。」
華子建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說「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先回去,沒有人逼著你也去。」
說完,華子建就登上了汽車。、那王副區長一見華子建怒,心中大喜,快步上車,也不等季紅趕來,就讓司機啟動汽車,前面帶路走了。
華子建上去的時候也是順手的關上了車門,司機和小趙也知道華子建討厭這女人,就都裝著不知道,跟上前面的小車,把季紅扔下了。
季紅在後面還愣呢,她從來還沒有遇上過誰這麼對待自己,不要說區裡的幹部們都百依百順的對待自己,就是莊峰每次也都對自己是溫言細語的,這個華子建他牛什麼牛,還敢呵斥自己。
等她氣的在心裡罵了幾句之後,才現人家兩部車都跑了,剩下她一個人留在了這裡,這一下季紅心中的那個氣就更大了,一面粗言罵著那個王副區長,一面給區里打電話,讓車來接自己,好的一點是她多少還知道個輕重,所以心裡罵華子建,嘴上卻不敢,都是那個王副區長幫著華子建受了。
華子建看完了一些種植散戶們,回到了政府的時候,午飯時間已經是過了,華子建就帶著司機和秘書在附近隨便的吃了一點,他也不是太困,就沒有回家,在辦公室看了一會報子,文件什麼的,這時候,卻接到了江可蕊的電話,江可蕊說「子建,我一會要到省城去。」
華子建感覺很突然,就問「怎麼沒有提前通知啊?」
「剛開完會,我們局裡有個文要到省里去批一下,在一個也準備給上面拜個年,過去都是別人去的,今年局長說讓我跑一趟。」
華子建說「那也有點太倉促了吧,算了,算了,那你就去吧,需要我幫你準備什麼東西嗎?」
江可蕊說「不用了,我一會回一趟家,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這幾天你就自己安排生活,少喝酒。」
華子建唯唯諾諾的答應著,心想自己是不是現在回去一趟,他抬腕看看時間,只怕已經來不及了,還差1o來分鐘就要上班了,華子建正在猶豫,桌上的電話又響了,一看號碼,是公路局的蔡局長,電話接通,他說他準備一會過來給匯報幾個有關高路項目的事情,問華子建有沒有時間。
華子建就暫時放下了對江可蕊的牽掛,說「那你來吧,我在辦公室。」
放下了電話,華子建就拿起高路項目的幾份材料,認真的看了起來。
等路局的蔡局長給華子建匯報完了情況,華子建又跑了一趟新屏市的開區,現在是那個副主任在代理管委會主任的職務,對華子建那是相當的恭敬,不過華子建心裡還是暗自有自己的一條警戒的,這個副主任當初能夠出賣他們的主任,在背後寫黑狀,雖然是間接的幫了自己的忙,但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本來華子建還是有幾件事親想給莊峰匯報一下,但連續兩次給莊峰打電話,都沒有給華子建安排見面的時間,後來華子建才從王稼祥那裡知道,莊峰最近幾天時間在機關里露面很少,早上來到單位安排些事務,稍稍呆一會兒就離開。
原來是他的老母親患重病住進了醫院,普通幹部家裡有了事,在機關里不會有多大反應,就象沒有生什麼事一樣,但莊峰家裡的事就跟機關里的事情一樣,成了與大家有關的事,自然會影響到政府機關的人以及機關的日常工作,包括華子建手上的幾項工作也不得不停頓下來。
這裡面最忙的當然就是政府秘書長路翔,他在政府的辦公室里出出進進,在單位和莊峰家裡幾頭跑,協調和安排事務,忙活個不停。
莊峰家裡的事就象政府秘書長路翔自己家裡的事一樣,他顯得比其他同事更上心些。華子建早就現秘書長路翔跟莊峰跟得很緊,對其他領導就有點無所謂,莊峰甚至把自己家裡的事情也交給秘書長路翔來操辦。
有人議論秘書長路翔跟人很有研究,看準和專門跟定一個人,有一股緊跟到底的勁頭。這或許是他在機關里如魚得水的訣竅。
秘書長路翔出身於平民家庭,沒有什麼過硬的靠山,財力又很有限,不可能象熱門部門幹部那樣用金錢鋪路,只能依靠自己來打拚了,因此他緊緊抓牢了莊峰這根線,把它視作自己在官場上的護身符。
這天早上一上班,政府的主要領導們正在會議室開例會,秘書長路翔火急火燎地跑到會議室來,對華子建說「華市長,你知道嘛?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莊市長母親得的是老年性糖尿病並症,已轉到醫院重症室里救治,現在她差不多癱瘓在床上不能動彈,全要靠人照料了,莊市長家裡沒有什麼人,他愛人又是在外地上班,病人身邊沒有人照顧可是個問題,你看怎麼辦?」
華子建猶豫了一下,他似乎意識到秘書長路翔已有了辦法,甚至可能得到了莊峰的默認,不好隨便表態,都拿眼睛看著路翔,等著他說出主意。
但這個路翔卻坐了下來,一言不,華子建心中正在奇怪,莊峰走進會議室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秘書長路翔便對莊峰說「市長,我正和大家商量如何照顧老人家的事,我想讓辦公室的幹部輪流值一值班,都到醫院病房裡守護照顧一下。」
莊峰忙擺擺手說「不用麻煩大家了,家裡已安排好了,再不行的話,可以去請護理工照料。」
由於莊峰就在當面,所以很多人都抹不開面子,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示,這個時候是最需要人手的,我們都過來幫一幫。
秘書長路翔不由分說地搶著表態「我看大家排個值班表,這幾天,辦公室可以抽出專人,輪流去照顧老人家。」
莊峰還是客氣著,不過華子建已經從莊峰的表情中看出他實際上並不很堅決,華子建也不好多說什麼,開完會,就由著秘書長路翔給辦公室專門開會,研究,張羅著排了值班表。
第二天,華子建和副市長郁玉軒本想找路翔商量如何買東西去看病人,路秘書長說「華市長,我現在有事,你們幾個商量著辦吧。」
華子建也就不好勉強了,下午華子建和副市長郁玉軒便帶著幾個幹部買好慰問品,提著大包小包來到醫院,代表政府看望病人。
一到病房裡,華子建看到路秘書長和莊峰坐在病人的床頭前說話。
副市長茹靜也在一旁幫著收拾東西,看見華子建他們來了,副市長茹靜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忙說她也是中午吃完飯才到的,人家路秘書長已忙了一個上午了!
華子建見路秘書長比他們先到,心裡就明白了幾分。這小子知道大家下午要來,自己就想好了上午單獨來。
華子建看到病床旁邊堆了兩大堆禮品,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比他們幾個人帶來的的禮品都多,估計是路秘書長和副市長茹靜提過來的。
路秘書長肯定一個上午索性不上班,泡在這裡了,華子建心中想到,這個人把智力都開到這方面來了,文章寫不好也就不足為怪。
華子建還驚奇地現莊峰在老人面前態度恭敬,很象一個聽話的溫順孩子,全然沒有機關幹部們平時看到的威儀,嚴肅刻板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華子建這才醒悟過來,再大的官也是父母養育的,華子建感受著這裡面的氛圍,又打量了一番床上躺著的老人,心想這才是真正的領導的領導,怪不得路秘書長在她面前就象個小孫子面對老祖宗一般乖巧。
大家坐下來對莊峰說些安慰的話,華子建本來和莊峰就沒有太多的閒話可說,所以兩人在談話中經常的卡殼,只有副市長茹靜能說幾句得體的場面話,她說一句,大家跟著咐和一句。
茹靜說「這種病還是可以治好的,慢慢來,看老人家的精神狀態還是蠻好的,一定能早日恢復健康。」
副市長郁玉軒也說「老人家的氣色還不錯,並不象得了重病的人呢!」
大家也咐和說些氣色還不錯之類的話,莊峰這時也把領導的身份放到一邊,招呼部屬們喝茶吃水果,特意對路秘書長說「路翔,你把水果洗洗切好給大家吃一些。」
路秘書長就把水果切好送到各人面前叫大家吃。這下,路秘書長的角色似乎轉變了,從和大家一樣的機關幹部,變成了莊峰的親屬之類的人。華子建想,路秘書長天生是個適應在官場上混的人,這種人不當官還真是浪費了人才。
臨告別時,華子建說「莊市長,你看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大家做的嘛?」
路秘書長搶著說「市長家的人少,這段時間大家把手頭上的事放一放,照管老人家的事,辦公室已統一安排好了,大家還是按值班表輪流來值班幫忙吧!」
華子建卻對路秘書長的提議不以為然,只是這種情況下也不太好說什麼,一行人在回來的路上,華子建忍不住對走在身邊的郁玉軒說「派幾個人去病房幫幫忙那是應該的,需要幫忙的時候,大家是應該去,但我覺得路秘書長沒必要搞個輪流排班,作為一項工作來布置。既然是莊市長的家事,自然由辦公室的同志商量著互相幫助。誰要有空誰多去幾回也無妨,幹嗎要作為一項工作來安排?這樣一來,大家去輪班照顧病人的話,就算不上人情了,有點兒變味,沒有了同事之間的友愛之情。因為這已變成一項單位值班工作了。」
副市長郁玉軒捏了捏華子建的手,向他示意不要讓人聽到,但走在華子建前後的人都沒有吱聲,好象沒有聽到華子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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