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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婆婆的動作,突如其來,甚至連自己的骷髏拐杖都丟在了地上!
這變故來的太快,饒是顧長生也沒大反應過來!
「嘭!」
身旁突然橫出一掌,直直的拍在了巫山婆婆的胸膛之上!
「妖孽!」顧長生震驚的驚呼了一聲,轉眼就往倒在石壁上的巫山婆婆撲了過去。
「噗!」佝僂的身子蜷縮在石壁旁,巫山婆婆一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巴蜀之人善巫,可是內力卻多有不濟,最起碼,比起周沐這般世間少有的高手,還是相去甚遠的!
「妖孽,你怎麼突然出手!她沒有惡意的!我剛才沒有感覺到惡意!」急慌慌的把巫山婆婆半扶了起來,顧長生轉頭看向周沐,一臉不贊同的開口。
周沐聞言一愣,拍出的手掌也是一僵,「本王……只是直覺……」
他只是直覺的反應!這巫山婆婆深不可測!見她往顧長生撲來,他臉思考的時間頭沒有,直覺的就出手了!
他不能讓長生受傷,連一絲可能都不能有!
顧長生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倚在她身上的巫山婆婆。
「大膽!竟敢傷了婆婆!」橋頭傳來一聲怒斥,十數個黑影頓時往他們涌了過來。
場面一觸即發!
「住……住手!咳咳!」一個老邁的聲音響起,成功的阻止了那些人的攻勢。
「婆婆!」黑衣手下聞言,頓時不甘心的低吼。
而巫山婆婆卻對他們置若罔聞,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顧長生,那是褶皺的手顫顫巍巍的抬起,往顧長生的臉上靠近,嘴唇張了張,想要開口。
「婆婆你先別說話!」顧長生見此,連忙阻攔,從身上翻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巫山婆婆的嘴裡,一手按在了她的後背之上,溫潤的內力頓時從掌心往巫山婆婆身中而去。
丫的,她剛跟巫山婆婆達成了協議,這要是讓周沐一巴掌給拍死了,她找誰說理去?
按理說,周沐的一掌,不至於將巫山婆婆傷到如此地步,可是誰成想這巫山婆婆撲過來的時候,竟然全身都沒設防!
不能讓她死了,要不那協議可就泡湯了,巫山婆婆一死,殺了巴蜀巫主家臣的罪名,他們可就坐定了,人家不跟他們幹仗就不錯了,別說借道了!
隨著藥力散開,巫山婆婆的臉色稍微好了些,伸著的手卻還未放下,反倒是愈發的往顧長生的臉頰上靠近了些。
「這張臉……這個印記……」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張臉怎麼了?這個印記又怎麼了?
反倒是周沐,一臉若有所思的靠近,俯身,大手按在了巫山婆婆的肩頭,內力也跟著輸入。
「你……你和你母皇,長的可真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巫山婆婆的手,終於碰上了顧長生的臉頰,小心的摩挲,像是在碰觸珍寶一般。
滿是褶子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和緬懷,渾濁的老眼,像是在透過顧長生看另外一個人……
母皇?
顧長生聞言,頓時心頭大顫,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手中的內力輸入的愈發焦急了起來。
她確實和一個人長的很像,那個人,就是她這幅身子的生身之母,也就是那個畫卷之中的紅衣女子!
母皇?不是母親?怎麼會是母皇?
但凡牽扯到皇字,那就沒好事兒,顧長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並非只是出身南疆前皇族那麼簡單,好像還要更複雜一點……
顧長生跟周沐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了悟。
這巫山婆婆,顯然是顧長生母親的舊識!
那她就更不能死了!
「同樣喜歡穿紅衣服,同樣的清冷高貴……」巫山婆婆的臉色越發好了一些,如枯枝一般的手,依舊在顧長生的臉頰上摩挲不停。
這感覺,有點兒癢,有點澀,可顧長生卻感覺到了一絲眷戀……
「老身在這天路橋頭穴居了二十二載,可算是等到了……好!很好!天不絕風凰一脈!南疆!南疆!老身終於有臉重回南疆了!老身要去南疆!」
巫山婆婆說著,就掙扎著想要起來。
顧長生見此,連忙收手。
現在,已經不用多問了,這巫山婆婆,肯定是她母親的舊識,不做二想!
「你去南疆做什麼?你還是好好養傷吧!」眼瞧著巫山婆婆掙扎著起身,險些歪到,顧長生連忙扶住開口。
「不!老身要去南疆!老身終於有臉去見主上了!即便是死,老身也要找到主上的埋骨處,也要守在主上的身邊!」巫山婆婆聞言,連忙搖頭,像是失心瘋一般,往上蹣跚爬去。
顧長生見此,一陣兒無語。
尼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什麼主上?
巫山婆婆的主上,不是巴蜀的巫主嗎?巴蜀的巫主,怎麼可能葬身南疆?
這尼瑪,好亂的一團!
隨著顧長生轉身,上站的十數個黑衣人,也看清了她的容顏,不,準確的說,是看清了她眉心的那纖細的火苗印記!
灼灼如火,像是鳳凰涅槃一般!
「婆婆,妖孽他誤傷了你,是他不對,我會把你治好,還請你不要見怪!」顧長生見上站的侍衛像傻了一般站立不動,只得自己上前,扶住蹣跚的巫山婆婆。
「是本王莽撞,本王在此賠禮了!」周沐也上前一步,略一低頭為禮。
這巫山婆婆,竟然跟長生的母親有關,那他確實是莽撞了!
這一禮,他行的理所當然!
「你也是為了她好!老身不怪你!可是……」巫山婆婆聞言回頭,只是看向周沐的眼神中,則帶了許多不贊同!
渾濁的眼神在顧長生和周沐身上掃視了幾圈,復又搖了搖頭,往前走去。
她這反應,弄得顧長生和周沐,一臉的莫名其妙。
「老身把你們帶進錦川城,再起身去南疆……」巫山婆婆對著手下們揮了揮手,往天橋棧道上走去。
顧長生聞言一喜,連忙對著元寶招了招手。
「婆婆,你是不是認識我母親?我只知道我母親是南疆前皇族之人,她到底是誰?」顧長生跟在巫山婆婆身後,焦急的問道。
「去南疆!去南疆!去了南疆,一切你自然知道!老身要去南疆!老身也要去南疆!咳咳!」巫山婆婆聞言,搖著頭,失魂的開口。
南疆!她迫不及待的要去南疆!
看著那個佝僂的身子,顧長生一陣兒無語。
丫的,說話說一半,這不是膈應人呢嗎?好奇心害死貓不知道啊?
她絕壁不要當被害死的貓!
眼瞧著天橋棧道就在眼前,顧長生再次拉住巫山婆婆,沉聲開口,「婆婆,我兒子可還在他們手裡,你總要讓我知道我自己是誰,才好有個心理準備!」
巫山婆婆聞言回眸,沉聲開口,「魚沒釣到,魚餌能有什麼事兒?何況只是個兒子,又不是女兒,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顧長生聞言,一陣兒無語。
尼瑪,這話說的,感情她就是那隻魚,她家小肉包兒子就是那個魚餌!雖然這是事實,可也沒必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
還什麼只是個兒子,又不是個女兒!
瞧那語氣,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這尼瑪,到底是得有多重女輕男?
「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緊張!」過了一會兒,顧長生才忍不住的嘀咕道,看向周沐的眼神,忍不住的帶了一絲委屈。
尼瑪,瞧巫山婆婆那表情,活像她生了個兒子就是犯罪一樣!
丫的,這能怪她麼?這是她的錯麼?
這陰晴難測,性情詭異的巫山婆婆,真尼瑪欠揍!
妖孽那一巴掌,拍的好!
丫的,該!
前面就是懸崖峭壁,低下就是望不見的雲海,兩岸迴蕩著驚濤拍岸之聲……
顧長生突然就覺得,前路,不那麼可怕了!
有個知道一切淵源的人,讓她有種可以擺脫茫然的安定之感!
人,忐忑來自未知,當一切都可以清楚明白的時候,她反而不那麼忐忑了,誠如巫山婆婆所言,這魚還沒釣到,魚餌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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