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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聞言利索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元寶。
這眼神中紅果果的控訴,是幾個意思?
好像她罪大惡極,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娘子,你真把噬靈蟒給煮了啊?」四喜見此,也靠攏了過來,眼睛盯著溫酒壺,一臉哀戚的開口,「這噬靈蟒打個兔子,獵個山豬,還是蠻好用的呢……」
這幾天,他們幾人的伙食,可都是這隻蟒蛇給搞定的啊!
每次快要當飯點,就把噬靈蟒給放出去,不用過很久,它一準兒能拖著個兔子什麼的回來!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她可算是明白了,在所有人的眼中,噬靈蟒那就是個好的,煮了它就是錯!可是,她連帶個蛇在身邊都忍受了,又怎麼會把它給煮了呢?
身邊幾人不贊同的目光如此明顯,可是顧長生顯然懶得解釋!
周沐看著那個拿著小棍兒在溫酒壺中攪蛇的女人,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縱容的任由她為所欲為!
元寶伸著手想要阻攔,可是看著自家爺全然縱容的樣子,只能放棄了!
是以,悲催的噬靈蟒,就這樣被煮了,以莫須有的罪名。
他們幾個人簡單的用了些乾糧,可是溫酒壺下的火一直都沒有停。
吃過東西,顧長生和周沐一起,留下幾人在此,兩人往外走去。
臨走之前,顧長生還沒忘記把溫酒壺裡的酒煮蛇給拎了出來!
看著一紅一自兩個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元寶三步並作兩步往溫酒壺邊跑了去,趴在酒壺上欲哭無淚。
「噬靈蟒,你死的慘啊!不過早死早超生,下輩子你可一定要投個好胎啊!」
他家娘子嘴刁,你讓她總吃乾糧,那是萬萬不行的,是以,這幾日,噬靈蟒這隻乖乖蛇,充當了打獵的職責。
而四喜負責處理獵物,元寶負責做飯!
一蛇兩人,配合的相當愉快,也在配合的過程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韓秋看著元寶那二缺的模樣,原本黑著的臉色頓時就更黑了。
「元寶,要不咱們把噬靈蟒給撈出來埋了吧,這麼泡著,那可是死無全屍啊!」四喜想了想,一臉悲壯的開口。
想到泡酒的蛇的下場,元寶默默的汗了一把,當即點了點頭,可是又疑惑的開口,「噬靈蟒是娘子泡的,她要是知道咱們背著她把噬靈蟒埋了,回來還不得把咱們給泡了?」
「額……言之有理……」從自家娘子手裡搶蛇,這跟虎口拔毛,真心沒啥區別!是以,四喜遲疑了。
兩個小太監,一臉作難的面面相覷,在自己被泡酒和革命友情面前,果斷的選擇了拋棄革命友情。
可是他們好奇啊!是以夠著腦袋就往溫酒壺裡望了過去,這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溫酒壺裡,哪裡還有噬靈蟒的影子!
「嚇!噬靈蟒呢?噬靈蟒跑哪裡去了?」元寶瞪著大眼睛,目呲欲裂的開口,「難不成是煮爛了?連點影都沒有剩了?」
說著,元寶和四喜的手,就往溫酒壺伸了過去。
「嘭!」
一隻長劍直逼溫酒壺斜伸而來!
下一個瞬間,溫酒壺就摔倒了一旁的空地上!
酒香還沒來得及散開,韓秋就快步上前,長劍在碎石間挑了幾挑,把打碎的溫酒壺給蓋的嚴嚴實實!
這變故來的太快,元寶和四喜還沒明白過來,韓秋就以雷霆之勢,打碎了溫酒壺,還毀屍滅跡了?
「韓……韓秋,你簡直是膽大包天啊!我們連娘子的蛇都不敢偷了埋,你竟然連酒帶壺帶著蛇給埋了!你你你……」元寶咋舌,很顯然,韓秋的下場會很慘澹!
遠目!深表同情!
四喜點頭,對於韓秋的膽大包天,深以為然!
「果然是兩個二缺!」韓秋睨了兩人一眼,轉身,冷著臉走到一邊,坐在大樹下開始擦拭劍身。
元寶和四喜這兩人吧,關注的重點向來不正常!
他們二人難道沒有發現,自家娘子往溫酒壺裡加了點料?難道沒有發現自家娘子臨走時把酒壺中的蛇給拎走了?難道他們就沒發現,自己打碎溫酒壺,從始至終都沒敢用手碰?
這倆二缺,竟然要伸手去摸自家娘子加了料的酒壺!
這才是真正的膽大包天!活的不耐煩了啊!
虧得四喜還曾經跟著姑爺南征北戰,就這水準,想必姑爺為了他不知道****多少心!
至於元寶,眾人早就對元寶的智商不抱希望了!
是以,不管兩人再怎麼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韓秋都決定不予理會了!
夜色,照在南疆的青山惡水之間,參天的古樹,斑駁的樹影,樹葉沙沙,間還有幾個野獸吼上那麼幾嗓子。
顧長生和周沐兩人忙完的要忙之事,回程之時,正好途徑北大營!
這裡,是夏如言領兵的駐地!
兩人站在大樹之上,俯視著在夜色中陷入寂靜的北大營,除了偶爾有人巡邏之外,北大營不復白日的喧囂!
「嘖嘖……還能睡得著,這群被溫水煮的青蛙啊!還真是毫無大難臨頭的自覺啊!」顧長生撇著嘴,忍不住的出聲。
周沐看著身邊的小女人,無奈的搖頭,幽深的眸底滿是縱容,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個夏如言,看著倒還不錯,你真的不去提醒一下?」
「提醒?」顧長生聞言回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才不會幹!事不關己,咱們高高掛起就好,少操那些閒心,坐等看好戲就是!」
「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真的想袖手旁觀,又何須專門跑這一趟?」周沐搖頭失笑。
「我只是想看看,這夏如言,到底能笨到什麼程度,事實證明,她或許真的是個將才,但終究太過正直!」顧長生看著北大營,緩緩的搖了搖頭,眸底一片清明,「未必只有戰場上才能分得出勝負,不費一兵一卒,瓦解十數萬大軍,花恆漫天,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
伸手拽了拽身邊的男人,「我們回去吧,真正的好戲明天一早才會上演,我們到時候再來圍觀。」
「恩。」周沐點了點頭,長臂一伸,將身邊的女人攬入懷中,兩人的身影迅速的往山林中潛伏而去,其速度之快,北大營外圍的巡邏士兵毫不察覺。
自家爺和娘子出去了一趟又回到幾人所在的小營地,元寶和四喜對於回歸的兩人,不由得側目,想要問什麼,終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以,幾經徘徊,最終還是放棄。
錦玉良緣四姐妹和韓秋小翠輪番守夜,這一夜倒是過得有驚無險。
第二日一早,清晨的山林間響起一陣兒鳥鳴聲,喚醒了夜的沉寂,顧長生在帳篷中翻了個身,朦朧中睜開雙眼,就看到眼前一張宛如神帝的臉龐。
「……早!」
丫的,妖孽怎麼跑到她的帳篷里來了,一大清早就對上一張如此俊美的臉,這真是禍國殃民啊!
「快些起來穿衣衫,你不是說要不看好戲呢嗎?」周沐莞爾一笑,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把手中的衣衫遞了過去,溫聲催促,「快一些,慢了說不定北大營就全軍覆沒了,你去了就只能給夏如言收屍了。」
顧長生聞言,撇了撇嘴,一邊旁若無人的披上外衣,一邊開口,「如果夏如言真的就那麼一點點本事,那還真是死有餘辜了!我欣賞她的忠心,但是我從來不同情弱者!」
身為統帥北大營之人,如果連這麼一時半刻都拖不過去,那她還真是無話可說了!
周沐聞言輕聲一笑,看著眼前手忙腳亂跟衣衫奮鬥的女人,終是忍不住伸手幫忙,「人無十全十美,夏如言有領兵之能,對陰謀詭計卻疏於防範,長生吾愛你允文允武,可是對於生活瑣事卻少根弦,這是一樣的道理。」
顧長生聞言,眼睛頓時就眯了起來,看著周沐,鳳眸眨了眨,又眨了眨,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妖孽,不正常奧,能讓你開口誇讚,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這個夏如言,你到時刮目相待的緊,你莫不是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嘴裡這麼問著,顧長生就往周沐欺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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