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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你美其名曰的制衡,被你自己親手打破了!」顧長生聲色俱厲的控訴。
蠻蠻蟲子聞言,蟲眼眨了眨,分外無辜。
那小模樣,頗有幾分蛋蛋蟲子的呆萌樣!
顧長生看著它茫然的小蟲臉,嘆了口氣,認命的解釋,「原本,風凰一族和三宮蠱祖一族相輔相成,倒也能維持南疆的平衡安定,可是你卻撂挑子不干走人了!你這一走不得了,南疆無神,風凰一族延續侍神之血的血脈還有個屁用?身為皇族,執掌南疆,風凰一族卻無神可侍奉,這還不打緊,關鍵,這事兒讓三宮知道了,原本相輔相成平分秋色共享南疆,可是,你這一走,對於三宮而言,風凰一族就雞肋了!」
「一個沒用的皇族,憑什麼和三宮共享盛世?制衡被你親手打破,三宮再不會甘於和風凰一族共享這南疆天下!」
蠻蠻蟲子聞言,蟲眼頓時瞪的老大。
顧長生看著眼前恢弘的三宮大殿,還有殿前黑壓壓的人頭,搖了搖頭開口,「我開始也曾懷疑過,南疆三宮六殿,執掌六殿的六個家族不過是一方城主,而同為六殿之一的香卡一族為什麼就能謀朝篡位成功,現在,我總算是知道答案了!」
「若是我猜的沒錯,香卡一族不過是被三宮當了槍使!謀朝篡位的惡名香卡一族擔了,我若回來,必定要一路征戰殺人無數,不論如何,禍亂南疆的罪名,我是逃不掉的!」顧長生垂眸,陳述著事實。
就算她打著復興風凰的旗幟,可是畢竟已經過了二十多年,南疆的戰火也確實因她而起!
這禍亂南疆的罪名,她擔的不虧!
「我入南疆,香卡一族滅,三宮只需再殺了我,安定了南疆,那麼,三宮蠱祖一脈,就成了南疆真正的掌舵人!平定禍亂,立名揚威,占據了正義的一方!」顧長生的眸子閃過一抹鋒利,「而惡名,卻被香卡一族和我擔了個十足十,絲毫掛不到三宮頭上,風凰被香卡滅族,六殿在我和香卡天姬的較量中名存實亡,唯有三宮,大君在握,君臨天下!這還真是一個一石三鳥的好計謀!穩坐釣魚台坐收漁翁之利,這三宮,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能謀劃,能忍耐,能伺機而動,能謀算人心!
三宮蠱祖一脈中,定然有一個精通帝王之術的人存在!
而這個人,想必就是此時此刻,站在大殿正中的那名白髮老者!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南疆二十多年前的叛亂是因吾而起?如今的戰亂,也是因吾而起?」聽明白所以然,蠻蠻的蟲臉變色了,驚疑不定的開口。
「你以為呢?」顧長生睨了它一眼,意興闌珊的開口。
「放肆!放肆!蠱祖一脈,怎可如此狼子野心!」蠻蠻蟲子聞言,頓時憤慨了。
「這世間,最不乏的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之人,帝王高位,無尚榮寵,誰又會心甘情願的與人共享?蠻蠻,香卡叛亂,我復興風凰,全因你而起,兩次戰事,都有無數死傷,所以你被我老爹禁錮了神魂強行帶了回來,果然是罪有應得!」顧長生不勝唏噓的開口,「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果然,連神都不能倖免啊……」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吾與蠱祖先祖曾有言在先,蠱祖和風凰兩族同守南疆,相互制約,他們怎麼言而無信!」蠻蠻蟲子很激動,幻影蟲身氣的亂顫,聖金色的氣流肆虐,「吾要蕩平這三宮峰!吾要蕩平這三宮峰以平吾所受的不白之冤!」
他可是被禁錮神魂隨著顧台天夫妻倆,在時空的夾縫中不知遊蕩了多久!
他可是神!
蠱祖一族怎麼能違背和神的約定?
這簡直就不能忍!
神的驕傲,神的尊嚴!深覺被褻瀆和欺騙的蠻蠻無比的冤枉,也無比的生氣。
「是你先棄南疆而去的……」
顧長生不冷不熱的扔下了這麼一句。
蠱祖一族的毀約,可能真的不再蠻蠻的預期之中,蠻蠻身為蟲神,終究是忽略了人類的劣根性!
對於權勢的苛求,是個人都有!
蠱祖一族,也不能超脫!
「吾……」蠻蠻蟲子聞言,頓時就無言以對了。
鬱悶的蟲肝兒疼啊!
「吾就是要蕩平這三宮峰!否則吾這口氣難平!」蟲神一怒,那怒火還是不小的。
顧長生聞言,睨了它一眼,「你可快省省吧,沒看到三宮殿前那麼多人呢嗎?三宮囊盡南疆高手,這些個痴迷養蠱的蠱女,未必就知道蠱祖一族的狼子野心,你蕩平他們幹個鳥用?是不是還想被禁錮上個千二八百年?」
一聽再被禁錮,蠻蠻頓時就偃旗息鼓歇菜了!
顧長生看著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勾唇一笑,對著它招了招手,「你先回我身體裡歇會兒,讓我先上得山巔看看這蠱祖一脈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實在不行,我再喊你幫忙。」
蠻蠻想了想,點了點頭,身形一閃,重新掩入顧長生的眉心。
沒了蠻蠻開路,四周漫山遍野的蠱蟲頓時就不消停了,再次形成了圍攻之勢。
顧長生見此,抽了抽嘴角,手中重華匕首一閃,指尖一滴鮮血流出……
「燈籠啊,你走了,這剩下的百十個台階,我可就只能放血了啊……」無奈的嘆息,她回去得吃多好好吃的再把血給補回來啊!
想想就挺無語的!
有了顧長生的血開道,那效果和蠻蠻開道也差不多。
蠱蟲散去,顧長生終於領著身邊的幾人雄糾糾氣昂昂的上山了!
「哎呦,這迎接的排場,當真是壯觀,讓長生受寵若驚啊!那個誰,您老穩坐釣魚台坐了這麼久,如今我這最後一條魚上鉤了,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不妨直說。」和蠱祖婆婆隔著千餘蠱女高手遙遙相對,顧長生一臉痞痞的直入主題,絲毫不客套。
迎接排場?
千餘蠱女聞言,嘴角幾不可見的一抽。
眼前這個緋衣似血的女子,還真是膽兒肥啊!
就這麼冠冕堂皇的不請自來,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三宮峰千百年的安靜,因為顧長生的到來,一夕之間被打破!
「無知小兒,你因為一己之私禍亂南疆,屠戮城池無數,殺我南疆兵將無數,如今何以如此囂張,竟敢來我三宮前叫囂!」蠱祖婆婆身後,一個老邁的蠱女上前一步,聲色俱厲的開口斥責。
「何須跟她廢話,直接殺了她了事!省的她在禍亂南疆,弄得民不聊生!」
「殺了她!」
「殺了她!」
蠱祖婆婆還未說話,她身邊的人就同仇敵愾的一致聲討起顧長生來!
顧長生眯著雙眼,看著上站的那個白髮老女人,將她眼底的得意之色盡收眼底。
三宮大殿之前,這麼多群情激奮的人,她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蠱祖一脈這個婆子算計之中咯?
「哎!」無奈的嘆了口氣,顧長生直視那個成竹在握靜站不語的老婆子,勾唇開口,「蠱祖一脈中人,你難道就不想說些什麼嗎?你看著身邊這麼多懷有正義之心的人,被你當搶使耍的團團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顧長生這一語話落,大殿前的喧囂頓時一靜。
眾人皆驚疑不定的回頭,看向上站的蠱祖婆婆。
蠱祖蒼蘭聞言,心下一沉,眉頭也是一皺,若說顧長生的第一句話,說她穩坐釣魚台是巧合,那麼現在她這句話,不啻與誅心之言!
難道這風凰一族的小兒,知道了什麼?
蠱祖蒼蘭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轉眼就恢復如初,依舊是一副威嚴莊重的模樣。
倒是她身後的族人,立刻有一個上前,抬手一指顧長生,分外陰鷙的開口,「狂妄小兒,少在這裡妖言惑眾!三宮中人向來不問南疆事,一心修煉養蠱一道,你禍亂南疆,本就罪無可恕,如今竟然膽大包天的欺上三宮峰來,你真當我三宮無人?當我三宮中千餘南疆大成蠱女是擺設嗎?」
只是一句話,就避重就輕的將顧長生話中的鋒芒給挑了過去,反而將三宮千餘蠱女高手推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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