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說,我特特的過來,沒有惡意,你們信麼?」
顧長生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兒不信的……
得了,自己這嘴,也是欠的緊!
靳統領等傷員,果然驚疑不定的往顧長生看了過來,那眼中,明晃晃的寫著懷疑……
顧長生的嘴角,當即就耷拉下來了……
無奈啊……
自己欺負了人家的主子,打了人家的臉,沒樹立一個好形象啊……
可是,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召回你們的馬匹,跟在我的馬車身後吧,惡狼谷足有百里,這些個小雜碎,並不是全部,你們應付不來的!」
靳統領知道,顧長生嘴裡的小雜碎,就是就遍地的狼屍……
誠如她所言,惡狼谷很是寬廣,他們剩下這十來個人,都帶著傷,若是再遭遇狼群圍攻,那是斷無生機的!
「這是金瘡藥,給那姑娘敷上吧!」
甩手,將一個瓷瓶扔到了靳統領的身上,顧長生不再多話,轉身就走。
她跑這一趟,真心不是為了再來打擊那姑娘的,只是嘴巴欠了點兒!
可是,她說的都是實話,要死要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沒道理自己好心的救人,丫的還上趕著不是?
反正她話已經說了,他們愛跟不跟,不跟在遇到狼群,那他們就算是全軍覆沒,也只有一個字,該了!
顧長生還沒走回馬車,元寶就開始咋呼了起來,「娘子,你怎麼這麼好心?救他們幹嘛?他們那個小姐,可不是個討喜的,跋扈的緊,你還給她藥,你的藥啊,多金貴啊……」
腳尖點地,上了馬車,顧長生撇嘴,「所以我就給了他們一瓶啊……」
也就夠給那個姑娘敷一下的,剩下的那些個手下,她可不管了!
她又不是聖母,丫的就算是給了他們藥,他們也未必樂意負診金!
哼!
破財了!不開心!
坐回馬車上,顧長生有點兒鬱悶。
周沐看著她這個樣子,莞爾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就你好心。」
「……」顧長生很想說,她後悔了來著……
「等他們一刻鐘,若是不跟上,我們就繼續出發!」周沐對著車外的元寶道。
「是!」元寶應聲。
「……」多樞黑人沉默。
顧長生從來沒有救人救得這麼怪異過,一臉憋屈的在馬車裡打著滾兒,完全沒有了適才月下仙子的感覺,整個兒就一潑皮……
「妖孽,要不不等了吧?咱們走吧?」
周沐聞言,當即一個譏諷的小眼神兒甩過來。
顧長生汗顏。
好吧,要是不等,她臨回來撂下那話兒不是白撂了麼?也白跑了一趟不是?
可是,真特麼的鬱卒啊,她可是顧長生哎,她救人哪次不是人家上趕著上門,捧著真金白銀的那種?而且,自從她位及南皇之後,就很少出手救人了,這下好了,好不容易顧長生自覺的想救一次吧,竟然是如此怪異的場面……
好尷尬!
略方!
「希望他們不跟上,我不想面對他們啊……啊……啊……」顧長生碎碎念……
那是她尷尬的源泉啊……
「折騰!」周沐見此,無奈的低叱了一句。
「你……」顧長生委屈。
「由著你折騰!」周沐受不了她那委屈巴拉的小眼神兒,當即面不改色的追加了一句。
「……」
車轅上,元寶聽到車內的聲音,頓時就有言語了,探著身子,手中的鞭把子戳了戳並排馬車上的多樞,一臉那啥的看著多樞道,「你也別傷心,叫黑人沒啥不好的,也別怪你家主子抵不住我家娘子,就是我家爺,他也是個不頂事兒的,相信我,遇見我家娘子,鋼鐵也能化成繞指柔,這鋼鐵,絕對不止你家主子那一塊兒……」
多樞黑人一個冷眼掃過來……
他會儘快準備好麻袋的!
元寶以為他是生了怨念了,又加了一句,「真的呢!你信不信我家娘子就算是要給我改名叫狗剩狗蛋,我家爺都會好不眨眼的答應的?」
多樞黑人掩在黑衣之下的嘴角一抽,狗剩狗蛋……相比較而言,他這個黑人,還是好的……
「小二缺,往後你就叫狗剩狗蛋吧!」
車廂里,傳來顧長生惱羞成怒的聲音。
元寶珠圓玉潤的身子,當即一個趔趄,險些跌下馬車,所幸他重量足,愣生生噤若寒蟬的穩住了!
「哈哈……」隔壁車廂中,傳來弒無絕肆意的笑聲,還有周沐無奈的低嘆聲……
聽到弒無絕的笑聲,顧長生更囧了!
她是真的被自家元寶二缺那個鋼鐵繞指柔論給囧著了,這個元寶,還真是,越來越欠錘了!
就在顧長生這廂歡聲笑語的等著時,那邊靳統領卻很踟躕,他知道眼下跟著顧長生走,是最明智的,可是,自家小姐站在那裡不動,臉黑的能滴下來墨汁兒,自己身為一個下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自家小姐算是被那女子折辱了……
「召回馬匹,跟他們走!」
就在靳統領遲疑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蘭朵兒一把將靳統領手中的藥瓶給奪了過來,腳腕上的匕首一拔,動作利索的割破自己胳膊上的衣衫,將那瓷瓶中的藥倒了上去。
「小姐?」靳統領見此,心疼遲疑。
「我沒事兒,消息不論如何都要儘快傳回去,這是我的使命!」上好藥面,蘭朵兒割下一片衣角,綁在了傷口之上,小臉之上,噤若寒霜,目光堅定,然後,兩指扣在唇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口哨……
身為草原上長大的兒女,在遭遇狼群的第一時間,都會為自己留下後路,那就是放生自己的馬匹坐騎,馬上民族,有著他們獨有的御馬之術,雖然,在群狼圍攻之下,十有八九的馬匹都沒能逃脫,可是,就算是逃脫了一匹,那也是希望!
原本還在車廂中翻滾的顧長生,聽到這一聲口哨,嘴角忍不住的勾了勾,她聽的清楚,這御馬的口哨聲,是那個小姑娘發出來的!
「她倒是一個能屈能伸,也有決斷的人!」
想到那姑娘之前讓自己的手下離開的決絕,顧長生忍不住的贊了一聲。
周沐聞言,想到那姑娘不斷的往自己和弒無絕身邊靠的樣子,忍不住一臉嫌棄的冷哼了一聲。
周沐冷哼,顧長生冷哼的更響亮,看著他,一臉鄙夷的道,「都說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如此一個果決理智的小姑娘,都讓你倆給迷的不著五六了,你說,你們得有多禍害吧?」
顧長生這聲音不低,自己馬車中的周沐聽的清楚,和自己馬車緊挨著,又都沒有發下車簾的弒無絕,聽的更是清楚!
兩個色令智昏的罪魁禍首對視了一眼,眼底,儘是無奈之色。
顧長生對自家妖孽和弒無絕這種無聲的溝通,真心深惡痛絕,看著就格外的揪心,臉色當即就不好了,瞪了身邊的人一眼,然後,又瞪了隔壁馬車上的人一眼,咬牙切齒的開口道,「你倆可給老娘消停點兒,不然的話,老娘就把你們給弄成醜八怪,讓你們再惹麻煩!」
周沐看著懷中怒火蒸騰的小女人,忍不住的低笑,「你這是醋了麼?若非你玩心大起,本王和弒無絕又豈會手下留情?」
「我玩心大起,你們就由著麼?」顧長生瞪眼。
「由著!本王答應過你,縱你容你!」周沐的聲音,波瀾不驚。
「節操呢?啊?節操呢?」
「丟了!」
顧長生:「……」
面對這樣的周沐,日了吉娃娃的心,都有了!
隔壁車廂中,弒無絕聽著兩人的言語,看著兩人相依偎的畫面,長睫微垂,神情黯淡……
他們的相處,自己,還真是拍馬不及……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及的上呢?
顧長生趴在馬車中躺屍了,壓著周沐修長的大腿,她是真的不想跟自家妖孽說話了,感覺,他是抽了……
顧長生躺屍的時間,一二十匹駿馬,嘶鳴著往他們所在之地衝來……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適才在狼嘴下逃生出去的馬匹,北蒙兒女的御馬之術,還真不是蓋的,分明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讓顧長生很是瞻仰!
馬匹歸來,蘭朵兒的手下,也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傷藥,草草的處理了一下各自的傷口。
「小姐,那些貨物?」靳統領指著被狼群糟蹋的不成樣子的馬車,請示。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原本就是用這些貨物偽裝商賈掩護,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保住性命,將消息帶回去才是正經,走!」蘭朵兒看都沒看那些貨物一眼,說罷這一句,就翻身上了身邊的一匹馬上。
靳統領等人見此,自然不敢耽擱,紛紛上馬,跟在蘭朵兒身後,往狼屍之外的那兩輛馬車而去……
看著蘭朵兒等人過來,躺屍的顧長生從車廂中爬了出來,從車廂里探出了半個身子,眉頭微皺,沉吟了下,從車中翻騰出來一個小瓶子……
然後,才靠近馬車的蘭朵兒和靳統領等人,就看到車窗中伸出來一隻手,對著他們就是猛地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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