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說,那些記憶,是顧長生無法承受之重!
那些真相,不是顧長生此時,能夠承受的!
聖使小娃兒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的主子,存在的全部意義!
而他懷中那個記憶水晶球,則是他的主子,最後的使命!
聖使小娃兒轉頭,看向了呆立在占星祭台邊緣的顧長生,看著她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小小的臉上,一片明滅不定……
世上,最後一個神邸麼?
顧長生,你執念北上,致使我的主子心愿得償而亡,最後的最後,得到的結局,可會是你想要的?
可是,不論你想要與否,那些註定的一切,終將會發生……
收拾了自己的想法,聖使小娃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嘴裡開始念念有詞,仿佛,再進行最神聖的祭禮一般,對著那月神池中的小小身影,頂禮膜拜……
顧長生回頭,和自家妖孽面面相覷,明艷的小臉之上,滿是驚疑不定之色……
說實話,到了此時此刻,顧長生竟然生出一種不甚真切的感覺!
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登上了星宿塔的第六層,可是,身受重傷之後醒來,卻莫名其妙的,就這麼直接的一路暢行無阻,站在了星宿塔頂?
而原本應該在星宿塔頂等待他們的塔佑,此時,竟然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塔佑的死訊的時候,顧長生的心底,竟然覺得有點兒疼痛,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也隨著塔佑的死,一併失去了一樣……
可是,不應該啊!
顧長生蹙眉!
塔佑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這星宿塔中,可謂是被鮮血染紅,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登塔試煉之中,塔佑的雙手,是真的沾滿了鮮血!
這樣的人,原本,不值得同情和憐憫的,即便是,他的死,也不值得人感懷的……
顧長生原本,是巴不得塔佑死的!
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哀傷……
抬頭,看著月朗星稀的星空,不知為何,顧長生心底,就是覺得,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裡,應該是皓月千里無垠才對的……
至於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顧長生不得而知……
而聖使小娃兒,在經過繁複的祭禮之後,已然捧著那一抹聖金色的小小身影,走到了顧長生的身前,朦朧的看著顧長生,沉聲道,「這是聖主,送給你的最後的禮物,也是他最後能幫你的!蟲神的神軀,原本應該在月神池中,洗筋伐髓七七四十九天,可是,聖主已死,世上已經無人,再能行創神之舉,這半神之軀,還是聖主用自己的肉體重塑而得……」
說著這話,聖使小娃兒就把手中的小身軀,放在了顧長生的懷裡……
顧長生茫然的接過,鳳眸因為聖使小娃兒最後的一句話,驀然的瞪圓……
天爺,這蠻蠻蟲子的神軀,竟然是塔佑用自己的肉體重塑的?
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在抱著塔佑的……屍體?
顧長生是一個醫者,生生死死,她也算是見的多了,可是,塔佑與她而言,尚算得上是陌生人,抱著塔佑的屍體重塑的神軀,顧長生還是覺得很膈應啊……
可是,就在顧長生覺得膈應的時間,一抹聖金色的小小幻影,從顧長生的眉心,緩緩的溢出……
蠻蠻蟲子呆萌萌的懸在顧長生的眼前,看著她,很是迫不及待的道,「蛋蛋娘!蛋蛋娘!我是蛋蛋!」
顧長生在聽到蛋蛋蟲子的聲音的瞬間,就知道,出現在她眼前的絕對不會是蠻蠻那隻傲嬌的蟲子,而是自從南疆之後,就像是消失了一般的蛋蛋蟲子……
顧長生還未來得及體會再見蛋蛋蟲子的欣喜,蛋蛋蟲子就一腦門撲到了自己懷中那冰涼的聖金色小蟲子的身體之上……
溫熱的觸感,從顧長生的掌心傳來,顧長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掌心的那隻軟萌軟萌的小蟲子,從最初的冰涼僵硬,變成溫熱……
感受道掌心被容貌刮過的微癢感,顧長生的眸底,忍不住的溢出一絲驚喜之色……
身為南疆之王,她見過各種各樣的蠱,可是,南疆的蠱蟲,盡皆是沒有毛的!
這讓顧長生很是憤懣!
終於啊終於,蛋蛋蟲子從幻影,得了神軀之後,竟然是一個身上長著短短絨毛的,這讓顧長生,很有一些愛不釋手有沒有?
這毛茸茸的真是觸感,像是上好的綢緞,再配上蛋蛋蟲子珠圓玉潤的小身子,讓顧長生忍不住的想到前世的毛絨玩具,整顆心都快要化了!
「蛋蛋娘……我是蛋蛋……也是蠻蠻……」
掌心的小蟲子蠕動,顧長生看到它的小嘴微動,說出了這樣的話……
「蛋蛋娘,初得神軀,我消失掉的記憶,會慢慢恢復,我也即將陷入沉睡,你不要擔心,等著我醒來……」
蛋蛋蟲子這麼說著,毛茸茸的身子,逐漸變成一縷青煙,往顧長生的眉間而去……
「我去!你先別睡啊,你先把話說清楚啊!」
顧長生只覺得掌心一空,在一看,蛋蛋蟲子的小身子,已經在自己的掌心消失,而她的心海之中,蛋蛋蟲子的小身影,再次出現,四個小爪子抱著腦袋,顯然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顧長生不知道的是,在擁有了神軀的蛋蛋蟲子重新回到顧長生眉間的那一個瞬間,她的眉心,那一抹聖金色的印記,光華流轉,剎那之間,日月星辰之象輪轉,隱約和神尊荒古眉間那一抹印記,別無二致……
顧長生眉心的印記,只是變換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可是,就是這一瞬間,還是精準無誤的落在了一直關注著她的兩個男子眼中……
周沐和弒無絕兩人的眸底,盡皆閃過一抹震驚之色,想要提醒顧長生,她眉心印記的變換之時,那印記卻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們雖然還保留著那日見到荒古的記憶,可是,他們終究沒有,見到荒古回頭,沒有看到荒古的真實容貌……
否則,以兩人的聰慧絕倫,定然會猜測到什麼……
「這是你此上星宿塔所求,北蒙王烙印在聖主身上的那份堪輿圖!」而就在此時,聖使小娃兒再次伸手,將一張鎏金畫卷,遞了過來……
從塔佑身上剝離的皮膚,此時此刻,已經化成了鎏金的畫卷,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淡金色的光芒流轉,可是,終究也只是一張畫卷罷了……
顧長生茫茫然的接過,明艷的小臉上,晦暗不明……
丫的,這勝利來的太容易啊,讓她有種不是很真實的感覺啊!
她原本以為,要從塔佑身上拿到這幅堪輿圖,要經過幾番波折來著,怎麼,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到手了?
到底是哪裡錯了?
難道說是塔佑臨死之前,突然良心發現了?
顧長生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心道,古人誠不欺我啊,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少不得要做件像人的事兒啊,塔佑願意把這堪輿圖奉上,也算是讓顧長生求仁得仁了!
「顧長生,聖主臨終之前,讓我告訴你,神隕之地,有你所求的一切,你追逐的圓滿,一切的真相,都會有個終結!」聖使小娃兒再次凝視了顧長生一眼,說罷這句話,轉身就往占星祭台邊緣走去……
顧長生看著聖使小娃兒離去的背影,直覺的上前了一步,緊張的開口道,「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神隕之地,有我所求的一切的終結?」
聖使小娃兒聞言回眸,神音恢復了不沾煙火氣的樣子,淡淡的道,「因為,聖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顧長生被聖使小娃兒這話噎了噎,不過想了想塔佑的本事,便也信了!
「可是,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聖主,怎麼回死?」這是顧長生最後一個問題。
塔佑死的太突兀了。
到了現在,顧長生都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聽聖使小娃兒的話語,好像是跟自己有關的樣子!
顧長生既然開口問,聖使小娃兒也沒有做隱瞞,保持著回眸的姿勢,看著她道,「因為,聖主的存在,就是為了等待你,完成他的使命!如今,他的使命已經完成,自然,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這麼說著,聖使小娃兒再次轉身,小小的身影,不過是一個瞬間,就消失在了顧長生的眼前……
「顧長生,我在不久的以後,等著和你的再次相遇,完成聖主的最後託付!」
空蕩蕩的占星祭台上,只有聖使小娃兒消失之前,最後的聲音再迴蕩……
顧長生看著空曠無比的四周,手中捏著那副鎏金堪輿圖,咬牙切齒,對著身邊的兩個男人道,「塔佑就這麼死了?聖使小娃兒就這麼走了?」
塔佑死不死,聖使小娃兒走不走,其實沒有什麼緊要,緊要的是,丫的臨走之前,扔下這麼一句話,這聖使小娃兒,到底是幾個意思?
咱有事兒,能不能一次說完了?這樣說一半,藏一般,是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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