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因為傷重,暫時不能下床行動,一切飲食起居全依賴他人照顧,靈兒衣不解帶,盡心盡力的服侍著,除了司天監主田永坡召見她詢問事情離開了一會兒之外,其他時間她絕無離開半步。
而司天監主詢問的事情,不外乎屠村的細節,最重要的就是兇手是誰,以及天書殘卷的下落。
靈兒據實以告,說兇手是一名劍術高強,而且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而且這男子還在司天監出入過一次,至於天書殘卷,當然是被這屠村的中年男子得了。
其實靈兒所說,也並非都是親眼所見,她什麼都沒有看見,一切都是許玄看見了告訴她,要不就是許玄推斷出來告訴她,但現在她已經將許玄視為自己的生命,早和許玄兩個人一條命,許玄說的任何話她都深信不疑,而且口口聲聲的說出來,就如同是她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司天監主讓靈兒退下,其他重要的人員繼續在百星殿討論研究。
「不用說了,穆靈口中的劍術高超的男子,便是司空無涯!」田淼沒好氣的說道。
「沒憑沒據,不要亂說!」田鑫立即辯護,她現在正和司空無涯熱戀,感覺司空無涯絕對不會是奸人!
「什麼叫沒憑沒據,還不夠清楚嗎,中年男子,劍術高超,而且可以隨意出入我們司天監的,除了司空無涯,還能有誰?」田淼喝道,似乎他現在面對的不是親妹子,而是一個有深仇大恨的仇人。
「淼兒,不許如此對鑫兒說話!」司天監主喝道。
田淼神色一凜,朝父親拱拱手,退後兩步,坐在位置上吃水果去了。
「鑫兒,為父對你的期望,很高,你要選一個稱心如意的丈夫,也是應該的,但你千萬要注意,不要被感情蒙蔽了雙眼,這個司空無涯,我看還要仔細觀察才行!」司天監主嚴肅的說道。
「是啊,是啊,司天大人的話有道理!」
「這傢伙,怎麼說也是蟾光城主的人,不太可能和我們一條心!」
「還是謹慎點兒好…」
下面站立的壇主都竊竊私語,顯然都是站在田鑫的對立面,但礙于田鑫平日裡的威勢,不敢明目張胆的說出口來罷了。
「好了,我這就去問他!」田鑫受不了這份窩囊氣,氣呼呼的說了一句,然後便跑出去了。
眾人一驚,似乎覺得田鑫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去盤問司空無涯不妥,田淼自然也有這個想法,他第一個開口道,「爹,我去將她攔下,以免打草驚蛇!」
「不用,讓她去!」司天監主卻斷然的拒絕了田淼的要求,他知道田鑫此刻對司空無涯用情很深,現在攔下來不讓她去,反而不好,至於打草驚蛇,倒不是很要緊,反正穆靈已經在司天監,司空無涯也玩不出什麼花招了。
田鑫很快到了蟾光城主的宮殿,她和司空無涯的關係,人盡皆知,她直衝而入,沒有任何侍衛敢擋她。
她一下推開了司空無涯的房門,她心情很糟,用力很大,房門砰一聲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兩個侍衛跑過來,以為出了什麼變故,但司空無涯卻已經說道,「沒事,你們退下,任何人都不准再靠近!」
「是!」兩個侍衛遵命退下,將房門外數丈的地方封鎖起來。
「是不是你屠殺了靈隱村?」田鑫喝問道。
「是!」司空無涯冷靜的說道,他依然端坐著,慢慢的喝著茶。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田鑫向他走近了兩步,語氣更加嚴厲,似乎立即就要動手打人。
「如果是司天田大先生,要你去殺掉蟾光城的任何一隊軍士,你是否照做?」司空無涯反問道。
田鑫一楞,旋即道,「你是說你是奉了城主之命去屠村的?」
司空無涯點點頭。
田鑫臉色明顯緩和了很多,她等了一下又說道,「就算是奉命行事,你也告訴我一聲,你知道剛才我在家被爹質問,我多難受!」
「我每天會接受很多命令,而且有些命令,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哪裡考慮那麼多,如果真的這樣也讓你爹懷疑我,那我看我們兩個真沒辦法在一起了!」司空無涯說道。
「不,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是絕對相信你的,而且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至於爹,我們不管他就是了!」田鑫緊張的說道,似乎司空無涯說要和她分手的話,讓她很害怕。
司空無涯心裡冷笑了一聲,表面上卻一副無奈的樣子道,「你也就是嘴巴上說的甜,其實你對我有多愛呢,你看你剛才來的時候,簡直就是要立即拿我回去問罪的樣子!」
田鑫臉上一紅,慢慢的坐到司空無涯身邊,將頭靠在司空無涯的肩膀上道,「你別生氣,是我錯了,我給你陪不是,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好了,我原諒你就是,也別這樣,大白天讓人看見不好!」司空無涯一本正勁的道,田鑫將頭抬起來,笑了笑,將司空無涯手裡的茶杯搶走,放嘴裡喝了一口。
「說起屠村,倒有件事情,要知會你一聲,似乎城主是接受了密告,才派我去動手的,城主的目標似乎不僅僅是屠村,城主還讓我搶了一副圖畫,圖畫上有字,寫的是天書殘卷!」司空無涯說道。
「天書殘卷呢?」田鑫問道。
「自然是交給城主大人了!」司空無涯道。
田鑫點了點頭,道,「我爹也認為有奸細告密,但卻不清楚奸細究竟是誰!」
「我知道是誰!」司空無涯神秘的說道。
田鑫一動不動,看著他的臉,似乎專門等著他說出驚天的秘密來。
「就是你們今天救回去的那個男子!」司空無涯說道。
「不可能!」田鑫一臉的不信。
「城主大人交代我將全村人殺光,就放過這個人,你認為除了他是城主派出去潛伏在靈隱村的奸細外,還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司空無涯說道。
田鑫愣住了,思考了半天才說道,「那穆靈呢,你不是也沒有殺死她?」
「那是因為我找不到她,有人提前將她藏起來了!」司空無涯說道。
「這麼說,穆靈沒有親眼看見你殺人?」田鑫一臉的吃驚,因為穆靈在司天監里言之鑿鑿,她是親眼見司空無涯殺人了。
司空無涯點點頭,淡淡的道,「當然。如果她能夠親眼見到我殺人,她便早成了我劍下之鬼,怎麼可能還能夠說話!」
田鑫豁然站了起來,恨聲道,「好一個小賤人,居然敢和姦細串通一氣,矇騙我爹,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們!」說完之後立即就告辭走了。
司空無涯假意相送,等田鑫走遠了之後,他便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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